主持见姜无为一脸的迷惑,接着说:“施主昨天在永镇楼看到那两个人就是想偷偷启开宝藏入口,俩人都突然发狂相互攻击,随后双双毙命。山庄内的人因为怀疑施主窥视宝藏,所以利用两个死人嫁祸与你们,他们就是想把你们从这里逼走,并没其他恶意。”
“把我们诬陷成杀人犯了还不是有恶意?大师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制止他们?”无为有些不满地问。
“从山庄里的民众要搬离米脂坳开始,老衲就已经无法控制他们了,人心已散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在米脂坳的路上曾经遇到两帮赶尸人,他们都是从米脂坳出去的,这些人是否在偷运奉天庄内的贵重物品?”无为本来想说偷运宝藏,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可能是吧,奉天庄里的人过惯了这种闲散的日子,对于政府给他们安置的居住地很不满意,于是都相互结伙各自到山里去寻找新的居住地,又怕被外人发现,就用这种方法来掩人耳目。”
“请问大师,您是否进入过地下陵墓?”
“没有,我只是负责开启陵墓的入口,进入下面都是用草鬼婆来进行。入口每年打开一次,草鬼婆带人进入取出当年需要的花销,然后再由老衲封闭入口。”
“我明白了,知道打开陵墓方法的人只有太安寺的主持,但是能够进入里面的却只有草鬼婆,这两者之间是相互制约的,离开了任何一方都不能取出陵墓中的金银。”
老主持点点头,“施主讲的不错,这也是宝藏一直相安无事的原因。”
“大师能否将进入陵墓的方法告知,奉天庄很快就要被淹没,陵墓也许将永远沉没于地下了。我想向在它被淹没之前解开这个让世人关注了几百年的秘密。”
“施主持有闯王的信物,我理应将开启陵墓的方法告诉你,施主到过的永镇厅就是启开入口的控制处。每次打开入口必须由庄内五个亲兵营各出一个人,分别占据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用五根撬棍插入龙柱中,转动龙柱就能启开入口。”
姜无为心怀疑虑地问:“开启陵墓入口的方法如此简单,那庄内的人自己不就打开了?”
老主持微微笑了笑,缓缓地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奉天庄整个修建成了八卦图,而里面的房屋又是按照星宿的排列来布置,这些都是有深意的。每次开启陵墓的入口时,转动龙柱的方向和圈数都是根据当天值日星宿所在的八卦位置的五行生克计算得出来,这才是开启入口的真正秘密。”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神奇了。”姜无为忍不住赞叹地说。
“施主要想进入陵墓,必须找到草鬼婆,没有草鬼婆的协助进入陵墓必死无疑。”
“我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到草鬼婆?请大师指点迷津。”
“负责进入陵中的草鬼婆都出自奉天庄高夫人的亲兵营,她们就隐居在米脂坳外面的山林中,具体在什么地方老衲也说不清,因为每年年初她们都是自己出现在庄里……”
姜无为心想这到那里去寻找?米脂坳周围的大山有至少有上百平方公里,关键是时间这么紧,万一明天下大雨一切不都晚了。
忽然,老主持脸色大变,流露出惊骇的神色,他指着无为身后的窗户急促地说:“窗外有人在偷听。”
姜无为急忙回头,果然看到窗户上贴着一个人影,偷听的人似乎也察觉到被屋内的人发现了,人影一闪随即就消失了。姜无为来不及多想起身追了出去。
等到姜无为冲到院内,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跑到寺庙大门,只见大门紧闭没有打开的迹象,于是转身来到他们居住的厢房,阿仑他们四个人都在,围着天娇的手提电脑好像在研究拍摄的图片。
听到动静四个人都回过头来,见是无为回来了,杨岩急忙问他,“老和尚跟你都说什么了?”
“你们有没有人出去过?”无为急促地问。
四个人被无为问愣了,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杨岩好奇地说:“你发什么神经,从你离开后我们就在这里看图片,根本就没有人离开过屋子。”
“出什么事情了无为哥?”天娇关切地问,她感觉无为的表情不太对。
“坏了。”无为惊呼了一声转身朝外跑去。杨岩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跟在姜无为身后一起跑出来。
姜无为跑回老主持的卧房,只见主持坐在卧榻上微睁着双眼一动不动。无为感觉不好,轻声呼喊了一声大师,见主持没有回答,于是将食指放在老和尚的鼻下,已经没有了气息。
姜无为知道老和尚的死与他自己的信念有关,刚才老和尚说过,如果他将宝藏的秘密透露给外人就会暴死,当他察觉有偷听了他的话后,顿时精神紧张气绝身亡。
紧跟着跑进来的四个人见此情景大吃一惊,杨岩抓着无为的衣服紧张地问:“无为哥,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突然死了?”
“老主持是因为宝藏的诅咒而死去的。”无为轻声说。
“啊,因为诅咒而死!怎么可能。”四个人都惊骇的张大了嘴。
姜无为转身朝大家摆摆手,示意都出去。五个人从主持的卧房里出来,无为顺手将房门关上。
“大哥,总不能让老和尚就这样待在里面吧?”阿仑面带恐惧地说。
“让警察来处理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为边说边朝厢房走去。
老和尚的神秘死亡忽然给寺庙增加了一些恐怖气氛,整个寺院好像一下子陷入了诡秘气息中,似乎有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把这里笼罩起来,大家的心也感觉异常压抑。
回到厢房,无为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他在琢磨那个神秘的人影是谁,是奉天庄里的人还是山外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都说明米脂坳里还隐藏着人,而且这个人也在注意着闯王宝藏。
天娇见姜无为的神色很凝重,以为他还在考虑老和尚的死亡,于是安慰他说,“无为,你不会真的相信老和尚是死于诅咒吧?”
“诅咒只对相信它的人起作用,其实就是对人的心灵和信念的控制,我从来不相信诅咒的魔力。我在想是什么人偷听了我和主持的谈话,这个人如同幽灵,一闪就不见了,身手非常敏捷绝非普通老百姓。”
“难怪你刚才问我们是谁出去过,老和尚跟你谈什么了?”杨岩好奇地问。
姜无为把主持讲的话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几个人都被这离奇的故事吸引了,无为讲完后天娇急忙问:“这么说我们先要这个草鬼婆了?无为,你真的相信有毒蛊吗?”
姜无为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慢慢地说:“我相信有蛊术。”
听无为这么说,小娇显得很着急,“无为哥,你脑子进水了吧?这么愚昧的东西你都相信,亏你还是爱丁堡大学的留学生!”
天娇拉了小娇一把,低声说:“别这么说无为,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无为并不在乎小娇的话,他接着说:“我们做考古的就是去寻找和挖掘被历史淹埋的真相,欧阳老师就经常说:作为从事考古的人,要相信任何传说包括神话都有一定的事实来源,我们要从传说中寻找我们需要的东西。你们想蛊术在民间流传这么广,在湘西民众的心里甚至是根深蒂固,怎么可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前几天你还讲从未有人真正地见过蛊术,现在怎么又说有这种东西?”杨岩也好奇的反问无为。
“我讲的是没有人见过‘蛊’是什么样子,或者说是没有人见过传说中的‘蛊虫’是什么样子。”
“还不是一回事吗?没人见过的东西怎么会存在!”小娇终于抓住反驳无为的理由了。
姜无为轻轻笑了笑,然后望着小娇问:“你用肉眼看到过感冒病毒是什么样子吗?”
小娇无言地摇摇头,她似乎明白无为的意思了。
“细菌战你们都知道吧,日本人在中国的731部队,相信你们都听说过,专门研究细菌武器的。事实上毒蛊就是最古老和原始的细菌武器,只是被盖上一层神秘的外衣而已。”姜无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似乎给几个人思考的余地。几个人这时也都理解姜无为的意思了。
姜无为随后接着说下去,“毒蛊说穿了就是寄生在不同生物身上的病毒或者是某种肉眼难以发觉的寄生虫。传说中草鬼婆把毒蛊养在一个罐子里,要藏在阴暗的地方,还要喂养它们。毒蛊品种很多,有什么蛇蛊、蛙蛊、毛虫蛊、麻雀蛊等等,其实就是靠这些生物作为载体来培养不同的病毒。下蛊主要过饮食进入人体引发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乱这些现象都是被病毒侵害后的正常表现,只是当时的人对病毒没有认识,被假象所迷惑。另外人们由于恐惧而对毒蛊进行了夸大,被人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而养蛊的草鬼婆同样希望人们把她们说得非常诡秘,从而增加人们的恐惧心里。事实上草鬼婆本身也是受害者,她们养这些病毒自身会产生抗体,对病毒有一定的免疫力,但是时间长了总会受到侵害,所以也很痛苦,人也变得很丑陋,这些都是她们受到病毒侵害所致……”
天娇心服口服地说:“无为讲的很对,真相应该是这样的。以前民众总是把难以解释的现象用鬼神来解释,或者披上神秘的外衣,现在社会也有同样情况,对于不明真相的事情不再用鬼神来解释,而是说外星人的杰作……”
“大哥,这么说我们要进入地下陵墓就必须要找到草鬼婆了?”阿仑急忙问。
“根据我的分析,他们每年打开一次陵墓的入口,草鬼婆很可能就将她们豢养的毒蛊,或者说病毒散布在里面,所以说才会出现老主持说的那些奇怪现象。这些草鬼婆经过了数百年的经验积累,她们对于每种毒蛊都有不同的防治方法,也就是人们说的解药。为什么湘西有毒蛊,而其他地方没有,我想与这里的地理环境有很大关系。大山里不但适宜某些病毒存活,还有丰富的解毒草药。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这些看似神秘的东西。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出现,必须照主持说的找到草鬼婆。我还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病毒被释放出来,万一传播出去这个危害就大了。世界上有些新病毒就是在不知不觉被传播出去的,而且人类对新病毒没有免疫抵抗能力,危害非常巨大,造成的后果不可想象……”
几个人都被无为的话吓住了,阿仑胆怯地说:“大哥,你不是危言耸听吧,如果真的这么可怕咱们还是放弃算了。”
“无为哥说的有一定道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我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找到了草鬼婆她不配合我们怎么办?”天娇望着无为问。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主持说保护陵墓的草鬼婆都是从高夫人的亲兵营里挑选出来的,应该知道闯王的信物。我们只要带着九龙飞天壶去,应该问题不大。”
“大哥,米脂坳周围全是高山峻岭茫茫林海,到哪里去寻找一个人,而且还是躲藏起来的草鬼婆,这要比大海捞针还难。”阿仑愁眉苦脸地说。
杨岩也担心地说:“阿仑说的不错,我们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周围多是陡峭的悬崖绝壁,峭壁下面还是汹涌的河流,你如何去找寻?”
“只要有信心一定可以办到,为了解开这个秘密,我们所走过的路那一条不是充满了艰险,咱们不是都过来了吗?一定会有办法,只要有信心就能办到。”姜无为态度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