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殇彦看着地面上的眼泪晕开了花,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内心是否是冷血的,竟然看到白蓝如此的模样,没有半点的心痛和怜惜之意,有的只是一丝对她的同情,她一个女子,在这深宫中,六年,的确不容易。
他也是个皇室中人,当然是明白这皇宫里的险恶和艰辛,所以,只有同情,没有任何别的心思,更别提说是心疼了。
也许,看到所有女人的眼泪,他都不会动容,唯独,她。
那个如瓷娃娃般的人儿,在他心尖尖上的人儿,只要眼睛一红,他就慌了,心痛了,难受了,很想把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博她一个笑容。
“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她一个人,再也没有空余的地方,装下一个别人,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龙殇彦态度坚决,他不会为任何一个理由而动摇,因为爱在那里,坚定不移。
他的那块小心脏里,只有她,心心念念的也都是她一人,唯一。
“为什么?为什么?”白蓝似乎特别喜欢问这样的问题,上一次,当龙殇彦第一次带着唯一进宫来,当出宫的时候,她也问了他同样的一个问题,龙殇彦本不想再回答,可还是负手而立,微微仰头,唇边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情意绵绵,他动了动唇,“因为爱。”
因为爱……
白蓝怔怔的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的爱,在上一次,她就已经听到,可他今日还是如此不留情面的再一次提醒着她,是因为爱,因为这该死的爱!
“白蓝,你现在贵为娘娘,该做的事情和不该做的事情,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所以,不要再做如此幼稚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龙殇彦说完便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闲雅的步伐有些急促,他是真的不想再待下去,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变了,白蓝也变了。
虽然他以前不喜欢她,可最起码心中还是记得小时候的友情,当她是个妹妹的对待,虽然身份地位不同了,可那份友谊是埋在心底的,原以为她很明白事理,没想到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他真的是看错她了,也许,这份友情根本就不该再继续保留。
他现在没有丝毫的遗憾和惋惜,反而脑子里想的都是唯一,不知她现在是否到了王府,是否安全,是否……想他。
如果说,唯一是颗毒药,那她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身体里,这种毒,一中便是一辈子,再也解不了了。
白蓝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阳光打在他挺直的脊背上,似乎变得更加不真实起来。
她眯着双眼,看着心上人渐渐远去,心也在随之抽搐着,泪水早已经浸湿了整个脸颊,淡妆哭花了,却遮挡不住她苍白的脸。
“啧啧……怎么会这么可怜呢,哭的真是伤心啊。”不远处的树杆上,斜倚在那里的男子悠闲的翘着双腿,阴阳怪气的说道,勾着春,悠闲自得的模样就像是在看戏似,边摇头边咂嘴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这场戏,真够精彩的啊,这么快就结束了,倒让他有些遗憾了。
最大的缺憾,就是男主角不配合吧,不然他觉得会更加精彩。
白蓝一个冷颤,抬头看去,树杆上的那抹红色格外的刺眼,特别是……对上他那双紫色的双眸,更是让她有种从头凉到了心底的感觉。
他是谁?
“你是谁?大胆!不知道这里是皇宫吗?竟然敢擅自闯入!”白蓝不愧是个身居后宫的女人,要知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里的后宫好好的生活六年,那也是练就了一身的‘功夫’的,面对如此的场面,如此的人,虽惊愕,诧异,恐惧,可她还是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从地上站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确定,这个怪异的男人,她从没见过。
因为如此怪异的特称,如果见过的话,就绝对不会忘记。
他到底是谁?竟然在这里偷听他们说话,就连龙殇彦都未发觉,那他的武功肯定很高强了,不过,不管是谁,她都不允许他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龙殇彦。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那出戏,的确很精彩,不过,就是个悲剧,有点遗憾。”萧尘嬉笑着说道,那口气看似轻松,实则却句句就像是在白蓝的伤口上撒着盐,白蓝暗暗咬住了唇,愤恨的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说够了没有?怪物!”白蓝低吼了一声,再次看到他紫色的双眼之时,反驳了回去,她白蓝的骄傲怎么能被这么一个怪物给踩在脚下,分明就是在奚落她,为什么他们都要如此的对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龙烈风也是,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也是,看到她这么惨,他们就那么开心吗?
当白蓝的口中吐出‘怪物’这两个字时,她没有在意到,那双紫色的双瞳中闪过一道暗红,如同滚动的血液般,嗜血残冷。
转眼间,他似乎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将双手撑在了脑后,靠着树杆,闭上了双眼,似乎很是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今天,没想到东撞西撞,还撞到了这么一出戏,值了。
他似乎没打算再理睬白蓝,只是想安静的晒晒太阳。
白蓝愤愤的甩袖离开,她现在根本不想搞清楚这个人是谁,只想回去宫中,好好的抚平自己的伤痛,龙殇彦的绝情,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