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别想那么多,王爷怎么会怪您呢,王爷那么疼爱您。还有哦,刚才您吃剩下的那一口粥,被王爷吃了。”秋菊替她系着衣服上的带子,暧昧的笑着。
“什么?这是……”唯一愣了老半天,发出一声惊呼,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候秋菊发出那样惊讶的声音,原来……他吃了自己吃剩下的,那……勺子上还有她的口水啊,他怎么吃下去了。
轰……脸骤然红的充血似的,唯一更是羞的不敢抬头。
“王妃,王爷疼爱你连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有些事情您不必担心。王爷既然答应你把如宛带回来,那就是答应了。”秋菊将被子叠好,然后将小黑又抱回到了唯一的手里,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不禁笑意更浓了几分。
王爷恐怕就是知道王妃会害羞成这样,才会没说的吧,看来王爷真的是很了解王妃呢。
唯一没再说话,红着脸点点头。
如宛没一会便端着洗脸盆再次走进来,“王妃,洗把脸吧。”如宛刚说完,秋菊便将唯一扶到了脸盆边,又将小黑给抱了回来。
唯一摸索到了脸盆,轻轻的用水拍打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流到了颈脖处,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流淌进衣服里,秋菊站在一旁抱着小黑,所以不能搭把手,可如宛却还是站在那里,似乎压根没看到,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秋菊急了,根本来不及喊她,将小黑放下后便扯过一旁的干毛巾赶紧擦拭着唯一的颈脖处。
“如宛,以后王妃洗脸的时候你都要拿着一条干毛巾,随时准备着,防止水流到衣服里,受了风寒的话,王爷不会轻饶了咱们!”秋菊暗暗的提醒着如宛,她就是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是假傻,明明看到了那流下来的水珠而不擦!
“奴婢……奴婢的错,奴婢下次会注意的!”如宛立刻慌张的道歉,满脸的无辜。
唯一接过她的干毛巾,擦拭了几下脸,这才将毛巾放下,“没事的,下次我也会注意的,尽量不让水流下来。”
唯一摇了摇头,轻笑着回应,如宛的脸上也恢复正常,似乎转眼便不再纠结于刚才的事情,端着脸盆就下去了,秋菊心中叹了一声气,王妃的眼睛看不到,很多东西,都不曾注意到,这……也不能怪她。
只但愿,这个如宛,安分一点就行。
此时此刻,国法策审判堂正上方,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冷冽的眸子如同钩子般盯着眼前跪着的一排人,薄唇抿成了直线。
周围,仿佛被刺骨的冷气所覆盖,跪在地上的一排人个个打着哆嗦,深深的埋着头,看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椅上的阴冷男子。
反着光的大理石黑亮上,倒映着众人诚惶诚恐的脸庞,堂中,几乎什么摆设都没有,唯有那一张男子坐着的黑色的椅子。
最显然的,便是那椅子旁,剩下的一排东西,那上面是什么,只要是看一眼便会毛骨悚然,因为那一排排的,挂满了刑具,上面……还有沾着鲜血,早已经干涸的鲜血,地上,还有滴落下的血滴。
从这些东西上便可以看出,享用过它们的人经历了多大的痛苦,这里,黑暗一片,到处都弥漫着死亡和鲜血的味道,面前的男子没有给他一点希望,同样是黑暗阴冷,坠入到那双黑眸里,就仿佛是跌入了了死亡的了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这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只是形式上的一种摆设,真正的……酷刑……远远不止这些。
“说。”男人喉结一动,一个发音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冰川,看不到一点点生的希望,没有阳光,没有温暖,这剩下袭击着他们全身的寒冷。
“二王爷,二王爷……我们是冤枉的啊,我们真的没有贿赂,我们没有啊!”
“是啊,我们是冤枉的啊,求求二王爷,饶过我们吧。”
“二王爷,我们是清白的啊,求你……查清楚。”
地上的一排人都在大声的呼喊着,个个都在拼命的磕着头,完全不在乎额头是否有没有破,虽然很多人都明白,进了国法策,那就没有生的可能,可每个人都想要活下去,每个人都会在绝望面前挣扎着,即使他们知道,眼前的一切,也许是徒劳无功。
众人的声音似乎没有让龙绝玉冰冷的脸上有任何的波动,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排人,那些痛哭流涕,还有痛苦不堪的表情,都被他纳入黑色的眼底,嘴角,突然勾起了一道弧度。
他就是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啊,丑陋的嘴脸,对生的希望……
“证据,还说冤枉?”龙绝玉突然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本子,向他们面前扔去,本子在半空中旋转了几下之后便落到了他们的眼前。
一排人都知道眼前的这是什么,他们当然知道,这就是指正他们最有利的‘证据’,可……可这个‘证据’根本算不上是证据啊!
“二王爷,皇上在哪里?让我们见见皇上!”
“皇上!让皇上来,皇上知道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我们是冤枉的,皇上知道!”
一个起头,紧接着便是一阵附和,原本还在磕头的人都一个个振奋起来,脸色通红的抗议,这就是人心的变化啊,怂恿的力量,有多大。
只可惜,在龙绝玉这里,这样的起哄,这会让这一切变得更加快的结束,让他们的死亡更加临近了一步。
龙绝玉眯起了双眼,突然站起来身,这样的举动把面前还在叫嚷的人吓的一怔,浑身犹如被针扎似的,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