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手段,下手的人狠,中箭的人也狠,箭头上明显带毒,伤口都呈乌黑色,血都是黑色的,中箭之人为了不让那只箭影响到他的速度,直接贴着肉将露在身体外的箭枝削断,这样他行动虽方便了些,确增加了救助他的困难,对敌人狠,谁都做得到,但对自己狠,不是谁都行。
“烈酒……”她手一伸,一碗烈酒递在她手中,她口含烈酒喷在黑衣人的伤口处,痛得昏迷中的黑衣人放声惨叫,身体不住乱动。
“这个给他吃下去。”她从百宝盒中取出一粒包着蜡衣的药丸,递给尘,让他给黑衣人服下。
他一直动她根本没法手术,现在才第一步给伤口消毒他就痛成这样,那等会取箭头的时候,还不痛死他啊,不要没被箭射死,没被毒死,反而被痛死,她果断的决定捐献一颗迷迭丸,让他睡死过去,迷迭丸的药效她清楚得很,服下去没有三天是醒不过来的,就是把他活剥了也醒不过来。
“呼……好了,给他上药包上纱布就没事了。”
手术好累人,那只小小的箭头真够折腾人的,她耗费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把它弄出来,不停的用匕首在他的身体内搅来搅去,要是还不把箭头弄出来,他的肉都要变肉泥了。
殷傲尘心疼的帮她捏了捏酸疼的肩膀,体贴的倒了杯热茶给她,温柔的说道:“辛苦你了,坐下喝杯茶吧!”
“送佛送到西,谁让这家伙没死成呢,我只有帮到底了。”她看着丫鬟帮他把身上的血渍擦干,喝了口热茶,准备过去帮他上药,做最后的包扎,她突然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伤口旁的某处。
方才因他浑身是血,情况比较紧急,她只顾着救人,没注意到他身上竟然有纹身,此刻,那被丫鬟擦干净的身体,那枚黑色的火焰图案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眼前,随着黑衣人的呼吸,一摇一晃,在她看来好似在嘲讽她般。
“他……怎么会……”
她突然发现素来伶俐的舌头打结了,无法将她心中所想清晰的表达出来。
“蕊儿,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殷傲尘只听到她嘴中支支吾吾好像在说什么,但又没听清,转过身就看见她站在原地,双眼紧紧的盯着伤患的裸体瞧,小嘴都合不上,他吃味的想到,难道他的身材有自己的好吗?干嘛那么着迷的看着那家伙,他此刻恨不得将那个家伙丢出去。
龙冰蕊抱着一丝自欺欺人的希望,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杂乱的思绪,一字一句的说道:“尘,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她满心祈祷各路神仙,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她不想接受那样的结果,她怕自己受不了。
殷傲尘狐疑的看了眼神色怪异的龙冰蕊,不解她为何突然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那是火魅的象征,每一个火魅成员,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图案,只是地方不一样,怎么了?”
他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关于火魅身上图案的颜色问题,正是这小小的疏忽,险些让他失去了她。
“没什么,可能累了,我头有点晕。”她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失落。
“你先去旁边的房间休息一下吧,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察觉到龙冰蕊声音中的异样,殷傲尘单纯的以为她是累了,体贴的让她先去休息,他现在必须先处理眼前这个麻烦,而后才有时间陪她。
龙冰蕊点点头离开,她并未如他所说般,回到旁边的房间休息,她感觉自己的心很乱,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她在府中乱窜,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嘛,漫无目的的游走……
“我该怎么办?去问他吗?若是……”
她发现自己并未如想象般坚强,不敢面对那些可能存在的问题,想到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心就如被人用利刃一刀一刀切割般疼痛难当,连呼吸都感觉痛。
她很想对自己说,他是爱自己的,他爱自己的心毋庸置疑,自己应该相信他,但她想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寒寒,她就无法说服自己,不由得想,他,真的爱自己吗?他的爱真的纯洁无垢吗?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寒,泪,止不住的滑落……
“你说分堂遭到夜鹰的突然袭击,损失惨重,难道你们分堂的人都是摆得好看的不成,被人打上门来,只能如丧家犬般逃命。”殷傲尘一听分堂人所说的话,怒声质问道。
殷傲尘利刃般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海龙分堂的副堂主,等着他给自己个解释,若海龙分堂真那么无用的话,与其让别的势力来将其吞并,他宁愿亲手毁掉它。
“请尊主明鉴,并非我分堂中人无用,浑身乏力,连走动都是问题,遑论与人作战,属下运气较好,中药较轻,拼着重伤才逃出来,向尊主禀明实情。”副堂主虚弱的靠在椅子上,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将分堂中发生的一切告知尊主。
今日用过午餐后,堂中弟兄们全部头痛、腹泻、冒冷汗,大家初时以为是食物不新鲜导致,并未放在心上,然而,就在他们身体虚脱无力之际,一群身着黑衣,袖口上绣着银色雄鹰的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巨刀收割火魅分堂中弟兄们的生命,他察觉到事情不对,带来一队弟兄冲了出来,在冲出重围的过程中,那群弟兄全数丧命,唯有他一人身受重伤逃出重围。
“尊主,属下认为,今日之事,是我们内部出来内鬼,否则,怎会那么巧,堂主带着堂中好手出去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我们食用的食物里绝对有人下药,否则对方也不会如此轻易得逞,我们分堂守卫森严,外人绝对无法接触到我们内部,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