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那个齐小姐倒是个厉害的。你看就连宋明康都卖她面子。”姜思遥平淡地说着。
旁边的女子突然凑了过来，“想必这位妹妹便是汝阳王府上的那位千金了吧？”
她一双杏眼里含笑，眼神明亮，姿色虽不是美人如花，却也是小家碧玉的婉约，不待姜思遥开口，便继续说道：“刚刚无意间听到你和丫鬟的谈话，是我唐突了。不过我想着京城里不知道齐莞和宋明康之间的事的，也只有前儿刚回京的姜妹妹你了。”
听这女子这般说，姜思遥也是个通透的，便知汝阳王的手上掌握着五万赤血军，京城背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不知姑娘姓名——”姜思遥拿着杯盖轻轻拨弄茶汤上漂浮着的茶叶。
女子展颜一笑，道：“陈小芸，家里做生意的。”
说话间，场上已有两个丫鬟抬上了一个雕花木架，大约一人高，中间绷着一块白绢，又有两个丫头在场边放了两个小型的三足铜鼎，鼎上有两耳，鼎身上雕饰着祥云花纹。随后齐莞穿着白衣宽袖的舞服站在木架前。
陈小芸知道姜思遥对这千金宴不甚了解，便小声道：“看样子，齐莞又是要跳梦回舞呢。上次千金宴，齐莞就是以梦回舞一举夺魁的，她一个人占了舞艺和画技的两个魁首，第一千金的名头断然是她囊中之物了。”
只见立于场中的齐莞对乐师示意，琴音响起后，她双手一扬，从袖口中飞出两条白色的绸缎，两头落于小鼎中，手腕一带绸带抽回，绸缎上饱蘸了墨汁，然后便在齐莞的带动下在那白绢上舞动起来。
陈小芸又道：“你看康世子看齐莞那眼神——啧啧，真是痴了……”
姜思遥复想起陈小芸之前提到的齐莞与宋明康之间的关系，便问：“这二人难道定下终身了不成？”
听到这话，陈小芸斜乜了宋明康一眼，道：“他二人到没有明面上，端王那边也没有派遣什么人去齐府提亲，两个人就这么吊着呢。大家也都见过他俩行为举止亲密，知道都是早晚的事，可你这么久了也不给姑娘家一个名分，也亏得人家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姜思遥道：“那这样也没什么啊。”
陈小芸说的有些口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道：“本来是没什么，但这康世子却也不是什么专情的人。就上巳节那日，我在玉带河边上看见康世子抱着李家的小姐呢！”
“李家？哪个李家？”姜思遥问。
“还能哪个李家，不就是左丞相的女儿李文心么？你看就是坐在那边那个，穿蓝裙子的。”
姜思遥顺着陈小芸的视线看去，那女子一袭蓝衣温婉，头上簪着一个白玉簪子，头上戴着一朵白色的月季花，左眼下一颗泪痣更是惹人百般怜爱。
若忽略她望着齐莞的怨恨，怕真会让人以为她是楚楚动人，娇娇柔柔的善良女子。
姜思遥却对这三人里的弯弯绕绕不以为意，管他们闹得如何天翻地覆，又与她何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