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慕灵雁看着安千兰,“千兰姐姐你是王妃那头的亲还是王爷那头的亲,我听说中原女子很早就成亲的,你怎么没成亲呢?怎么会随他们来了这么远的地方?”
安千兰脸色一窒,淡淡道:“我是王爷舅舅家的女儿。”
慕灵雁点头道:“哦,我就说嘛,跟王妃一点也不像。”似乎还想再说几句,见红袖挑了眉来看,聪明的闭了嘴,“那你怎么没成亲呢?”
“见过几位小姐。”
侍弄花房的是一位中年妇人,一身半新不旧的绣花褙子,却是洗得清爽干净。红袖上前道:“你是管这花房的?”
那妇人连忙福身行礼,“回姑娘的话,正是。”
红袖点头,指了安千兰道:“这是表小姐,那位是来俯上做客的客人,今日得空了来这花房逛逛,妈妈怎么称呼。”
“婆子家姓江,姑娘便喊我江婆子便是。”江婆子福了身行礼道。又殷勤的上前,领了安千兰与慕灵雁往前,边走边道:“从前的马夫人是个爱摆弄花草的,这花房里寻常些的花都有,便是那极难看到的也有。”
安千兰驻足在几盆开得正艳的菊花前,喊了红袖过来,指着那花道:“王妃素来不爱薰香,不若便将屋里寻些可意的花去摆了如何?”
红袖点头,“从前在京城里的时候,王妃便爱在屋子摆些时令花草,原本以为这漠北之冬寻不上这些,这会子可好了。”末了又转头对江婆子道:“王妃最是喜欢那曼陀罗花,你好生侍弄,种好了,有奖。”
“是,婆子记住了。”江婆子连连应道。
慕灵雁极少看到这些花枝,不由得看得愣了,围了偌大的花房像蝴蝶似的东一朵瞅瞅西一朵嗅嗅,不时的高声喊道:“真漂亮。”
“啊,我喜欢这个。”
安千兰便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是将她的注意力给引开了。
三人逛了许久,临走时,各剪了些开得甚好的花枝。
书房里,崔云骁自青果手里接了那只青鸟,取下腿上的信管展开了看,未几撩了眉头轻笑。
华欢诧异的看向他,“怎么了?”
崔云骁将手里的纸卷递给了华欢。华欢接过凝眸看完,不由惊呼,“这般兴师动众?”
“正好,抓住了这条大鱼,后面的也就无须废功夫了。”
华欢点头,确是如此,只要抓住了这个,没了头的贼那还不是一盘散沙。
崔云骁却是撇了眸,上下打量青果一番,冷声道:“你确定即使是你家老爷亲临,也看不出端倪吧?”
青果蹙了蹙眉,对崔云骁道:“别的还说,奴婢侍候小姐多年,一言一行自能揣摩,只是这声音……”
崔云骁不由看向华欢,华欢拍了拍头,连声道:“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这回事。”
返身自袖袋内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便闻药香扑鼻,一粒色泽乌黑的药丸便那般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华欢取了那药丸递到青果手里,道:“这是根据田淑婷的音质所配的药,你服下试试。”
青果接过,放入嘴里,入口略带苦涩,合着一口茶水,入喉即化,她不由惊声道:“怎……”一字出口,慕然发觉那声音竟不是自己的,若不看人,真疑是田淑婷站在面前。不由得便心生冷汗,想到华欢医术这般奇绝,只怕一个眨眼挥手便能令人于悄然无声中死去。
“好,我们好生准备下吧。”崔云骁对华欢道,“既然骆华城已投诚,那么便要将他放回俯,不然的话老狐狸来了,只怕会起疑。”
华欢点头道:“为防节外生枝,我会给他服用十香脑尸丸。”
崔云骁点头,略作沉吟道,“那位田侧妃……”
崔云骁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从小他便不喜这位田侧妃。记得很小的时候,曲嬷嬷还告诉他,这位田侧妃差点便成了他的母妃,那时他似乎还生起了一股恶寒。而田侧妃将田淑婷请进王俯,不断的想要制造他们之间的可能性时,砌底的惹恼了他。那天是堂兄的大婚,他本来没有多饮,却在喝了一杯一个面生的小丫头的酒后,人变得泛力了些,他找了处院子,想静静的醒醒酒。谁料却在那时,田淑婷竟然来了,他原本打算悄悄的不出声,她换了衣衫自会走。谁知外面却突然响起小丫头的喊话声,而那个小丫头便是之前为他上酒的。那一瞬间他恼了,原本他可以出手如风点了田淑婷的穴,但他没有。他甚至让田淑婷看到自己,在田淑婷惊叫声里,他诡异的一笑,闪身入了暗道消失了。
那天之后,田侧妃找上祖母,哭哭啼啼的直说要祖母做主。田侧妃不知道的是,在她那般唱念作打时,他正歇在祖母的暖阁里。祖母可以证明他一直都在那暖阁歇着,哪来的污人清白?可怜田氏二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田侧妃更是经此失去了祖母对她仅有的那点同情。
“王爷。”
崔云骁慕然惊醒,眼前华欢已经令青果退下,屋子里便只他二人。
“有事?”他睨着华欢。
华欢看了眼他,轻声道:“田观为是何时将右将军一职传于田广军的?”
崔云骁凝眉想了想,良久道:“好似是五年前吧,怎么了?”
华欢摇了摇头,微微的沉吟,半响才道:“我记得以前你让英华查当年的嘉庆之站时,英华曾提起过,那年好似田观为是老将军的前锋,之后过了几年,田观为便被提为右将军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