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见过的。”
“我也见过的?”灼桃不由得便在脑子里想那些青年才俊,可是从头搜到尾,却是区区几个绝无仅有,她常年随着自家小姐奔波在外,遇见的那些合适的男子无不是过眼即忘,小姐却猛的说她心里有人了,那个人是谁?灼桃看着宁玉霜,“小姐,那个人……”
宁玉霜摆了手,“你不用再猜了,时间到了,我自会告诉你。而且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嫁给他。”
灼桃愣了,“小姐是说,我们要回汉成?”
“当然要回。”宁玉霜抬头看着高远的天空,“等这边的事情一了,我们便走。”
“那世子那……”
“放心,我会处理的。”许是想到那美好的未来,宁玉霜脸上难得的有了几分真心的欢笑。阳光在她身上洒上一层米色的淡黄,圣洁而又耀目。灼桃一瞬间差点脱口而出喊出了她本来的身份。
宁玉霜不会知道的是,她心心念念要去嫁的那个人,最后会以一种怎样惨烈的方式,将她送回汉成。也许,她至死前的那一刻,才明白,人这一生,真的有不该招惹的人。只是醒悟却总是太迟。
安逸伯俯。
紫衣小跑着回了凝翠阁,对准备妥当的挽香道:“姨娘,世子朝这边来了。”
“快,快准备。”
紫衣忙帮着挽香将一方小几抱到了院子里,又返身取了一个大红色的垫子,一手提了装好各色糕点水果的篮子,两人快速的走到小院。
挽香轻声对紫衣道:“世子是朝这边走来吗?”
“是的。”紫衣轻声道:“我亲眼看着的。”
挽香连忙理了理两边的鬓发,对紫衣道,“我今天这妆怎么样?”
紫衣小心的打量一番,才出声道:“好的,姨娘很美。”
挽香不由得便笑了笑,一笑果有几分倾城之姿。片刻,挽香回神道:“快,将这些水果糕点摆好。”
两人又手忙脚乱的将那各色水果糕点摆上供桌,挽香接过紫衣点燃的香,遥遥对着天上的一轮新月拜下,嘴中念念有词的说道:“求各路神灵保佑伯爷夫人身体安康,保佑世子妃早日诞下子嗣。”
紫衣伸长了脖子小径上看去。只是不论她怎么伸长脖子,那条小径上却是一直空幽幽,静悄悄。
“紫衣,你到底看清了没?”跪在垫子上的挽香斥问着紫衣。
紫衣身子一个瑟瑟,连忙道,“姨娘,我再去看看。”话落飞快的跑了出去。
挽香跪在垫子上,双膝已有酸痛之感。可她又不敢站起来,就怕那一会儿的功夫,世子来了,没有看到她的“虔诚”。只得那般保持着跪姿,等着紫衣的消息。
不一会儿,紫衣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姨娘。”
“世子来了吗?”挽香又眼放光看向紫衣的身后。
紫衣摇了摇头,嚅嚅道:“世子本是朝这边来的,可是半道让雁姨娘给截了去。”
“你说什么。”挽香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什么叫半道给截去?”
紫衣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世子在来的路上,听到雁姨娘屋里的琴声,便走了进去。”
“好你个落雁。”挽香气急之下不由挽袖恨声道:“你不是自诩什么名门之后,不屑这些以色媚宠之事吗?想不到使去腕子来,比我们这些下九流更卑鄙无耻。”
眼见得挽香越骂,声音越大。紫衣不由得上前连声劝道,“姨娘,小声些……”
“我怕什么?我本就是个破落户出身,又不争什么名声,哪像有些人即想做表子,还想挂牌坊。”
紫衣慌的回身去关小院的门,就怕一个不好,传了出去。
“都说这春茶苦,夏茶涩,要好喝,秋白露。”落雁接过知春奉上的浅金黄色的茶汤,恭敬的呈到蒋少轩的手里,“爷偿偿,这是寒露过后,兄长茶园里的第一批茶。”
蒋少轩接过,稍稍的抿了口。西湖龙井,淡而芳醇,确是好茶。随着沁腑的芳香,王梓淇那憋着的一股闷气似乎也淡了许多。落雁使了个眼色给知春,知春点了点头,退了出去,未几又走了进来,走近案几上的香炉,稍稍的拨弄了几下。
空气中便有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蒋少轩蹙眉,看向知春的方向,疑惑道:“这香味怎的这般怪异?”
“是新换的香。”落雁扫了知春一眼,轻声道:“先前用的檀香,香气太重。”
蒋少轩点了点头,再坐了会儿,起身道,“不早了,你歇着吧。”
“爷……”落雁连忙站起身,双眸殷殷的看着蒋少轩,“要不今晚就歇这吧?”
落雁的脸色已是红透,虽说入俯数年,可她极少有这般主动示好媚宠的行为,眼下忽然便说出这番话,脸色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一双杏核似的眸子也似盈盈带水,柔媚如花。蒋少轩不由得便觉得腹股之间似有骚动。
“我还有事要与世子妃商议,你歇着吧。”话落,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爷。”落雁提步便追了上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了蒋少轩。
温香软玉入怀,那股骚动似乎越发的强烈。蒋少轩不由蹙眉,是不是太长时间没女人的缘故,怎的现在定力这般差了。抬头看了窗外莹白的月光,拍了拍落雁的手,“歇着吧。”
落雁的手紧了紧,知春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的退了出去。“世子,落雁真的那般不堪入目吗?”
蒋少轩的身子僵了僵,他知道落雁一直很自负,自负到有几分不将王梓淇看在眼里,是故,在他面前,她也素来端着。蒋少轩挑了挑眉,她们都想诞下一子半女,可是这其间有多少是真心想要一个他的孩子呢?只怕都想的是母凭子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