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实在是候俯里大小姐突发奇症,眼见得宫里的太医都素手无策,想着华公子在你俯里问脉,想请华公子跑一趟。”
梓清听完秦妈妈的话,笑了笑。
秦妈妈不由得便惶然,四小姐这一笑,她怎么就觉得渗得慌呢!
“妈妈,本不该拒了你的面子,可是,那日娘娘庙里我那婢女舍了命救我,我已与华公子讲妥,我那婢女一日不得好,他便不可离俯一刻。”
秦妈妈眉头便蹙了,“四小姐,候爷中得大小姐一女,平素对小姐疼爱的紧,这会子听到说大小姐发症,宫里的太医已经被他打伤了好几个,你看……”
梓清不由的便失笑,这是不是所谓的先礼后兵呢?可惜的是她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不是你几句狠话便能吓到了。于是勾了勾唇,轻轻笑道:“妈妈,非是我为难与你,实在是事出有因。你也知道,我日前在娘娘庙被人劫杀,幸得二公子急时赶到。民间甚至有传言,说是夏小姐不喜我与二公子走得太近而布下的杀招……”
“四小姐……”
“妈妈别急,听我说完。”梓清摆手示意秦妈妈稍安勿燥,“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夏小姐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有违妇德丧尽天良的事。可是妈妈也说了,夏小姐的病就连太医也素手无策,区区一个华欢又有何德,他现下是我俯里的,若是我由了他从俯我里跟着妈妈去,到时夏小姐有个好歹,只怕我难逃干系,所以还请妈妈体谅一二。”
“四小姐……”
秦妈妈还想再说,可是梓清却已是端起茶送客,侍候在一侧的红袖上前,轻声道:“妈妈请。”
秦妈妈不得不跟着红袖往外走。
待二人走得远了,翠竹才上前轻声道:“小姐,你这般不给候俯面子,会不会把他们逼急了?”
“无妨。”梓清啜了口茶,轻声道:“正角还没来,正角来了,也就是谈条件的时候了。”
“你是说候爷夫人?”
“是的。”梓清放了手里的茶盏,“安庆候俯,那位候爷夫人只夏英林一女,她不会眼巴巴的看着夏英林等死的。”
梓清不知道的是那位安庆候此刻却是正与崔云骁瞪鼻子上眼,面色狰狞满身戾气的对恃着,与他这般杀气沉沉不同的是,崔云骁却是一副风轻云淡气定神闲的样子。
“崔云骁,你定要护着那个小寡妇不成?”
安庆候的话才一落,崔云骁眉一挑,之前的悠哉神情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狠戾与满眼的阴鸷,他盯着安庆候,一字一句道:“候爷,麻烦说话客气点。”
“怎的?”安庆候脖子一拧,怒声道:“她王梓清不是谢沐安的小寡妇吗?”
崔云骁冷冷的勾起唇角,唇瓣嚼了抹凉笑,直视着安庆候,“看来候爷是迫不及待的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对,必竟只是个女儿,只不知若是换成俯里的另两位小公子,候爷是否还会这般想。”
“崔云骁,你敢恐吓我?”
“不敢。”崔云骁摇了头淡淡道:“候爷是什么人,我一介平民,岂敢与官为敌。”
“你……”安庆候咬了牙,他不提身份还罢,提了身份更是让他恨得牙痒痒,“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救林儿一命。”
“候爷问错了人,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救夏小姐。”
“那华欢明明听命于你,你只要出言,他岂有不救之理!”安庆候恨声道:“你怎的这般心性凉薄,林儿对你倾心仰慕,你不承她的情便也罢了,却怎的连一个举手之劳也不愿施于援手。”
崔云骁冷冷一哼,“候爷,这天下女子倾我慕我者多矣,若若个个如夏小姐这般,我岂不是要负上数千条人命?如此这般,这情不承也罢。”
“崔云骁。”安庆候瞪着崔云骁,“你怎的就断定是林儿所为,说不定是她王梓清招蜂引蝶自惹杀祸,你被她所迷惑,这般的是非黑白不分,你当真是让老夫失望。”
“候爷这般狭隘护短的行为也着实令崔某失望,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此别过。”崔云骁转身大刺刺的便往外走。
身后,安庆候直气得,抡掌便朝桌面劈去,哗啦一声,好好的一张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另一厢梓清也没失望,她果真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在秦妈妈回去不到半个时辰,安庆候夫人,方氏便简衣素服的来访。
这次梓清没有将方氏请到清语斋,而是将她请去了养玉阁,香雅养伤的房里。随同方氏去而返的秦妈妈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赞同,可是却碍于有求于梓清,压下那股不满的情绪,小心的侍候在方氏身侧。
“安庆候夫人。”梓清指了床榻上脸色惨白的香雅对着方氏道:“这便是我的婢女,当日若无她的舍命相护,只怕,你此刻看到的便是我的一停薄棺。”
方氏脸色白了白,夏英林那日的所作所为她早已从锦儿那逼问了出来,可怜她一边心疼床榻之上昏睡不知时日的夏英林,一边又咬了牙的恨夏英林堂堂候门千金却行起这般不入流的事来。一时间竟是分不清心底的到是疼还是恨,但无论怎样,那是她的女儿,她捧在掌心十几年,呵护不已的女儿。
“四小姐传言必竟不可信,我想这之间或许是人什么误会也未必。”
梓清看着脸色不虞的方式,长长的叹了口气,挥了手,示意红袖退下,又抬了目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