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抬了眼偷偷的看自家小姐的脸色,似乎从进了这马车,小姐便像是突然戴上了一层面具,那面具阴冷而诡异,恍若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望而生怯。
“青果。”田淑婷忽的垂了目光看着青果,“你说,王梓清会怎么对付那位夏小姐呢?”
青果愕然的看向田淑婷,然,她虽是脸色苍白,目光惊愕,可是却在片刻后便回归于淡然,低眉垂眸道:“回小姐,奴婢不知。”
“青果。”田淑婷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冷意,“我要的是一个可以为我所用的大丫鬟,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跟声虫,或是一个什么也不知的废物。”
青果垂着的眉眼几不可见的挑了挑,却仍是低了头不语。田淑婷也不再多说,只是闲闲的依了一侧,撩起帘子一角,双眼矍矍的看着前方的那辆马车,脸上的神色如翻汹的云层,几近变幻。
“小姐,奴婢想,最好的方法便是静观其变。”青果抬了头,目光明亮的看着田淑婷,“不论四小姐有怎样的一翻举动,我们需要做的,便是在一旁看着,在适当的时候帮着添把柴。”
田淑婷没有回答青果,相反,她反是闭了眼,任清凉的山风,带着花香扑面而来。
青果重新静静的低下头,两只耳朵却是异常警觉的听着田淑婷的动静。
“变天了。”
良久,田淑婷才说了句不相关的话。就在青果感觉到失望时,田淑婷又道:“娟儿果不及你,回去你们俩换换吧。”
青果的心里便生起了一层狂喜,但任是如此,她也只是极轻的应了声,“是。”
马车碌碌,辗转向前。
“华公子,求你了,去给云淡看看吧。”风轻跟在华欢的身后不住的哀求。不顾自己内里绷带染透了鲜红。只是一迭声的求着神色冷俊的华欢,“你不去,云淡会死的。”
“死不了。”
眼见华欢提了药箱便要走,风轻再管不了太多,一把扯了华欢的药箱子,“你不去看她,今天就别出俯。”
华欢看了眼那端扯着药箱伤痕累累的手,嗤的一声冷笑,“风轻,你求我,不如去求你家公子。”他一双温清如水的眸,直直的看着风轻,“还是说你不敢去求你家公子?”
华欢的话一落,风轻便松了手里的药箱。
“四小姐刚跟你家公子谈妥,我必须在她俯里去住段时间。或者你去求求四小姐吧?”华欢不忍看风轻脸上的痛苦,可是却转念一想,暗道,我这又是瞎指的什么路,王梓清没有要求崔云骁要这丫头的命便是法外开恩了,这会子还想再求什么情!
“华公子。”
眼见得华欢已经走向了门口。风轻忍不住的喊道:“云淡,她会不会死?”
华欢摇了摇头,“不会。”
风轻脸上便有了一抹欢喜的神色,华欢看着她脸上的那抹欢喜,余下的话终于没有说出口,背了箱子去找梓清。
风轻想了想,拐了个弯去了后院云淡的屋里。
云淡正脸色青白的躺在床上,双眼木然的看向高远的天。见风轻进来,飞快的撩起手擦了擦颊两侧。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风轻在她的对面坐下。
“我去给你冲杯茶。”云淡挣扎着要起来,可是随着她一动,那种窒闷的感觉便生起,人也跟着无力的向榻上滑去。
“不要忙了。”风轻摇了摇头,抬眼看着云淡,轻轻的笑了笑,“云淡,你想到过后果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淡撇了脸。
风轻笑得越发嘲讽了,“你就不奇怪华公子为什么没来给你问脉?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他没有送来美人累的解药。”
云淡脸色白了白,随即僵硬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公子生气了,华公子当然便不敢来。”
“呵呵。”风轻轻笑几声,“云淡,你也知道公子会生气吗?”
云淡脸色一紧,蹙眉道:“风轻,姐妹一场,你不帮我,但也请你别来落井下石,即使你幸灾乐祸也请你不要当我的面。”
风轻按了按闷得生痛的胸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也被扯痛。可是那痛似乎不及胸口的万分之一。她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待那痛轻了点,才开口说道:“你走吧,离得远远的,不要在公子面前出现。”
“凭什么。”云淡历声喝道:“凭什么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
风轻在她的喝声中忽的抬头看向云淡,“这几年,因着公子的护持,俯里不管是王爷还是下人对你我都礼待三分,莫不成你当真以为自己便是主子了不成?”
云淡张了张嘴,欲待反驳,风轻却是猛的喝道:“够了。”她双眸泛红的盯着云淡,“我竟不知道,你是连我也能杀的。”
“我没有,不是我。”云淡尖声道:“你知道那不是我。”
风轻摇头,只至摇出了眼里的两行清泪,她才吸了口气,不看云淡,撇了脸道:“不重要了,我只知道,这世上我再无亲人。”
云淡身子颤了颤,“风轻,你什么意思?”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我从此天涯陌路,他日再相见,你若安分守己便罢,若是再有不轨之心,我定当杀之。”
风轻话落,拂袖便走。
“风轻。”云淡追到门口,看着衣袂当风的风轻,颤了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公了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吗?”
风轻背身而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