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风轻携了香雅的手,两人坐在高大的香樟树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风轻不时的侧耳去听殿内的声响。这会儿,风轻脸上便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香雅,你们今天在宫里是不是很凶险?”
香雅邹了眉头道:“风轻,你家公子真的要娶安庆候家的小姐吗?”不待风轻答话又道:“你也看到了,虽然长得挺好看,不,其实长得我们四小姐好看。”见风轻促狭的笑,风轻撇了撇嘴道:“你就笑吧,等你们新主母进门第一个拿你开刀。”
“真的嘛,那我得好好与公子说道说道。”
“是啊,是啊。”香雅猛点头,“其实一份结亲书也没什么的,事急从权嘛,既然我们小姐已经没事了,那是不是……”香雅一脸谄笑讨好的看着风轻。
“想都别想,我们公子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风轻作势敲打香雅。
“那就让你们公子娶个母老虎,河东狮回来,到时咬死你。”香雅晋恶狠狠的说道。
风轻终于忍不住的捧了肚子笑倒在那。香雅愤愤的看着她,嘀咕道:“笑,笑,现在让你笑,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我说小丫头,你原来在世子俯时,不这样的啊?”头顶响起一片慵懒的声音,香雅抬头,便看到吕英华半靠在粗壮的枝丫上,正拿了片树叶卷着,看那样子是做歌哨。
香雅撇了嘴,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他们巴不得二公子离小姐远着呢,对于吕英华的话,连回都不没回,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土,道:“我去看看。”
吕英华冷冷一哼,心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环。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对着香雅的背影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去的可不是时候。”
“你……”香雅回身瞪着吕英华,“你再胡说,我告诉四小姐,剪了你的舌头。”
吕英华哈哈一阵大笑。在香雅气急败坏看来时,蓦然停了笑声,扬了扬手里的叶哨,扬眉道:“香雅,稍安勿燥,我给你吹段歌声听吧。”
“我才不听。”香雅转身便走,猛的身后响起一阵风声,她惊觉不对,才要提身,却是身子一麻,动不了。“吕英华,你敢点我的穴。”
风轻抬头与吕英华对视一笑,不消多时,一阵悠悠扬扬的叶哨声响起。
崔云骁听过梓清的叙述后,拧了眉头,半响无语。
梓清低了头,安静的坐在一侧,只是不时的去看他身前颜色深黑的绷带。
“其实在你进宫的时候,皇后便派了人来英亲王俯。”崔云骁看着梓清,“皇后给了我两项选择,一,在众家手握兵权的王候将相中,挑一个出来做正妻。二,不选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申时进宫为你敛尸。”
梓清挑了挑眉头,果真与她所设想的一样。
“我只是在想,这个局有多少人参与?”梓清看着崔云骁,“谢家必须办了,我怕再不办,哪天就真的死在他们手里了。”
崔云骁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且再忍耐忍耐,太子大婚之后,不论能否找到玉玲珑,我都会让人出面参钱少傅一本。”
梓清犹疑的道:“能行吗?你别忘了,宫里的那位娘娘。”
崔云骁冷哼一声,“只不过好运的长了张肖似的脸而已,还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梓清疑惑,消似的脸?
“这涉及到宫里几十年前的一桩密事。”崔云骁拧了眉头,对于八卦,他真的没什么热情,但想到这与梓清有关,于是清了清喉咙,缓缓的说了起来。
“几十年前,那时候皇舅公还只是皇子,与皇舅公争夺皇位,最有力的对手是贤太妃之子,谨王。而那时,先皇已老,储君未定,两人是明争暗斗皇宫朝局风云汹涌,在这紧要关头,皇舅公偏生与先皇跟前侍奉的上官宫人有了情愫。被谨王知道,谨王设计欲在先皇面前揭发她二人,消息透露出来,被祖母知道,祖母知道后,连夜进宫,找到上官宫人,将一切坦承,并拜托上官宫人,若是真心爱慕皇舅公,便请助他一助。上官宫人应了祖母之请,但却没有告诉祖母,她打算怎么做。”
崔云骁定了定,冰眸之中有着亮光一闪,梓清知道,那是心有所感才会有的光芒。
“约过了十来日,忽然有一日,宫里传出消息,说谨王在御书房对上官宫人欲行不轨之事,被先皇撞见,上宫官人为证清白,碰柱而死。”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眸中那抹亮光也跟着灭了灭。“先皇盛怒,当即剥去谨王封号,打发谨王去了西北的封地。三天之后,先皇立旨封皇舅公为太子。”
梓清听完长长的吸了口气,“惠妃娘娘是不是与那位上官宫人甚相像?”
崔云骁点了点头。
梓清不由得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别人不知道上官宫人与谨王之间的真真假假,皇帝是最明白不过的,年少时的感情总是最真最纯的,特别是一个拿着生命来爱的人,皇帝这一生亏负于上官宫人,那么面对与上官宫人长得相像的谢沐真他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人,这份情?
“二公子。”梓清抬眸去看崔云骁,见他冷眸瞪来,脸红了红,轻声道,“云骁,动谢沐真,皇帝他……”
崔云骁挑眉,“裁脏嫁祸,她能用,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谢俯墨韵堂。
钱氏低垂了头,一言不发的端坐在下首。上首右首之位须发皆白的钱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