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也要做到。”风轻肃声道:“除非你不想再侍候公子。”
云淡怔愣的看向风轻,会有这样的结果吗?
梓清看着那辆华美到无以伦比的马车,怔愣的看着站在枣红色大马前的崔云骁,很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比不上蓝掌柜的那辆车?”
呃!
“还是说,你想我与你同乘?”
啪,梓清华丽丽的被荫倒了。崔云骁,你是属鸡的吧,才会生了副小鸡肚肠。
“四小姐。”好在香雅在关健的时候来了,“我扶你上去。”
却不料横刺里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将梓清轻轻一托,待梓清回过神来时,她已以马车之上,而那双手的主人,此刻正俯了身,贴在她耳侧,轻声道:“我一直在等你给我回答呢?”
“回答?”梓清愕然抬头,回答什么,回答这车比少秋准备的车华美?回答我并不想与你同乘?还是回答……梓清忽的就想到了,那日,他情深似海的一句话,“王梓清,嫁给我如何?”
“香雅,你与我同坐吧。”梓清微微的侧了身,避开了那呼着热气的唇,压下心头的慌乱,甚至想着,现在不进宫,可不可以?
崔云骁冷冷的哼了一声,翻身便上了他的高头大马。
梓清拍了拍胸口,透出一口长气,不行,她必须竟快将谢家的事了了,离开上京,不然迟早有一天得被这人吓成神经病不可。
“四小姐。”香雅撩了帘子,对梓清轻声道:“二公子在看着你呢!”
梓清狠狠的瞪了香雅一眼,脸上却立刻红了。香雅捂了唇吃吃的笑,压在梓清耳侧,低声道:“四小姐,这上京城里想嫁给二公子的姑娘,从皇宫可以排到城外,你可要加油。”
“死丫头。”梓清轻叱一声,抬了手便要去敲香雅,却不料车子一个颠簸,她人晃了晃,幸亏香雅反应敏捷,一把扶住了她。香雅一把撩了车帘,对车夫斥道:“怎么驾车的。”
车夫惶惶的低了头,连声道:“对不住,四小姐。另一行人也过来了,所以……”
梓清闻言,便抬了眼对一侧看去,一眼,却是怔愣不已,续而又是满目赤红,连身子都微微的颤抖着。
“四小姐。”香雅担心的看着梓清。
良久,梓清才收了目光,缓缓的放下帘子,“我没事。”
几米之外。
谢沐安怔愣着立在原地,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他一直以为,再见面便如清水淡而无绪,却不料,只一个撞面,梓清却惊起了他从不曾有过的情绪。和离之后,她似乎过得很好,反观自己却是憔悴不堪。
“安哥儿,适才那人是不是王梓清。”钱氏撩了帘子问谢沐安。
“是的。”谢沐安点了点头,目光停在那已往前去的马车,眸中划过一抹黯然,她曾说,要他谢俯满门祭她四婢。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她眸中燃烧的怒焰,也看到了她几欲吃人的目光。谢沐安忽然就觉得他像是做了个梦似的,这个梦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个贱人。”钱氏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说我们谢俯宠妾灭妻,肯定是这贱人动了什么手脚。”
谢沐安低了头,无声的跟随在钱氏一侧。
“安哥儿,这个贱人不能留。”
谢沐安苦笑的看着几丈之外,那昂然立于高头大马之上的身影,轻声道:“母亲,知道那是谁家的车队吗?”
“谁家?”
“英亲王俯。”
许久,马车里响起钱氏阴测测的笑声,“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歇了歇,冷声道:“安哥儿,许是人家早已勾搭在一起,就等着你掀牌呢。”
谢沐安牵着马缰的手紧了紧。他也曾经疑惑过,为什么每次王梓清的不堪都会有崔云骁的身影出现。此际看来,或许真如母亲所言,他二人或早有苛合之事,一时间只气得头昏脑怅几欲吐血。
钱氏撩起帘子,看着渐行渐远逐渐拉开距离的车队,咬牙道:“想来是崔云骁带她入宫。只不知,他却是何意?”
谢沐安撇了撇嘴道:“今日东宫选妃,照理,他崔云骁也会在那些佳丽当中选出正妻人选,他这样大张旗鼓的将王梓清带进皇宫,为的是什么?”眯了眯眼,半响惊道:“难道他想……”那个猜想终是没有说出。只是随着想法的形成,心里却生起一股涩涩的滋味。
“不要乱想,我们先进宫再说。”钱氏轻声道:“你大姐安排我们今日进宫,应该是有用意的,切记不可莽撞行事。”
谢沐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琼林苑。
梓清看着那些韶龄女子,个个盛妆锦绣,珠翠绫罗,极尽荣华。她们都在个盼着这个七巧节,一展风华,得到皇子王孙们的青睐,从此攀附高门。
梓清扶着香雅的手,穿梭在如织的人群之中,所经之处,都会引起一阵不小的喧哗,有惊艳有赞叹,有不屑有嫉妒。众生百态,齐齐入目,梓清也由最初的紧张到最后的淡然,只是在心间有了小小的感概,她们都藉望着由此来改变自己的人生,却不知人生从来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王梓清。”
一声稚嫩的嗓音响起,梓清循声看去,便见粉雕玉琢的十二公主立于一棵玉兰树下,远远的冲她招着手。梓清微笑,拾裙款款上前。
“十二公主。”梓清欠身行礼,“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