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指尖缓缓地滑过水溶微微凹陷的颧骨,那灼热的感觉使得黛玉纤细的心不由得一颤,想起初见时那个冷酷无情,意气风发的水溶,而今眼前的他依然清隽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但那秋水般清亮的眸子却依然如一湾幽潭。
垂下眼眸,黛玉避过水溶的眸光,忽的低低的道:“王爷,你这些日子似乎清减了不少。”
见水溶没有作声,黛玉羞涩的伸出纤长的玉臂,手轻轻攀上了水溶的脖颈,闭上眼,柔嫩的樱唇轻轻的附上水溶火热的唇齿,试着去回应水溶刚才的索取。
身上的水溶微微一颤,接着喃喃地道:“颦儿。”随后一下俯低身,回应过来的是更热烈的深情,如火般灼热的柔情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
闭着眼,放下素日的矜持和刻意,感受着肌肤相亲的颤抖,感受着心灵相契的愉悦,这一刻,黛玉的心中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声:什么棋子,什么利用,既然已经心不由已,那就认了吧。
薄薄的红绫帐里,那一份旖旎胜过了所有的语言。
床边的红烛幽幽的忽闪着,就如同那冉冉初开的花,带着几许羞涩,几许沉醉,朦胧的房里,浓浓的柔情比之平日又多了几分默契和蜜意。
轻抚开黛玉面上凌乱的长发,露出那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盈盈的清眸没有回避自己的凝视,静静地迎着自己深情的眸光。
水溶深邃的眸子里有一种惊喜的神采,灿若晨星的眸光紧紧地盯着黛玉,捧起那张淡晕微红的脸,水溶低低的道:“颦儿,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心了,你心里早就有我的,你一直都在在意,是吧。”
不容黛玉回答,水溶把黛玉紧紧的拥在怀里,霸道的道:“别回答,我知道你喜欢口是心非,我宁愿相信自己的感觉。”
闭着眼,黛玉没有做声,只是把头轻轻地埋入水溶的怀里,想起自己让麝月留给宝玉的那句话:“满目青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房里一下静了下来,温存过后的甜蜜依然淡淡的萦绕在身旁,谁也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拥在一起,默默的感受着情濡相容的这份静谧。
垂眼看了一下软软的蜷在自己怀里的黛玉,水溶的心底忽的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服侍着黛玉洗漱完毕,紫鹃刚递上一杯淡淡的参茶,就见雪雁进来道:“王妃,姬姑娘过来给王妃磕头。”
紫鹃端着水盆的手不由一抖,忍不住偷偷瞥了瞥黛玉,却见黛玉不动声色的放下杯子,轻轻的道:“让她进来吧。”
看着安分的跪在面前的月姬,黛玉不由想起今晨的事。
觉察到身边人的动静,黛玉不由睁开眼,触到的是水溶晶亮的眸子,随后紧紧地把黛玉揽到怀里,低声道:“颦儿,我昨夜不是在做梦吧。”随后又霸道的接着道:“即使是做梦我也不许你反悔。”
直到正视到自己的心黛玉才发现,一个月来的相处,原来两人不知不觉中的默契已经成了自然,连自己都不曾知道,从嫁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认命了,心儿已经在慢慢的接受着他,只是自己不想去面对和承认罢了,要不也不会去那样的在意他对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
黛玉心里正百转千肠的,却不想一张俊面轻轻地覆了过来,水溶轻轻地道:“你这个走神的毛病以后要改改了,我在和你说话呢。”
有些羞涩的瞥了一眼要去早朝的水溶,黛玉清眸一转,轻声道:“王爷,有些人还没安顿好,王爷不会忘了吧。”
低下头,水溶静静的看着有些忐忑的黛玉,忽的笑了,绝美的脸上是一份难得的轻松,随后故作无辜的道:“颦儿,这件事既然是你自作主张的把她带进府里的,那只能由你处置了,此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应过。”
见黛玉不做声,水溶接着道:“谁让你在太后面前充什么贤惠大度的,既然想做一个识大体的王妃,那这些小事你又何必来问我呢,你看着处置吧。”
瞥了水溶一眼,黛玉淡淡的道:“若不是王爷在太后面前说自己事忙,没有工夫理会,那太后又怎会把人送到北府的,说不得是王爷是既想在太后面前做好人又想在我面前充专宠罢了。”
宠溺的点了点黛玉的额头,水溶有些无赖的道:“真真你这张嘴,是一点不留情,好吧,就如你说的,我是两面充好人,反正事已至此,那颦儿看着办吧。”
扬起头,黛玉见水溶如玉的面上带着幸灾乐祸的浅笑,好看的凤目微微眯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蹙下淡眉,清眸一转,黛玉狡黠道:“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就只好做主了,今日我就进宫去回太后,说王爷对人不满意,请太后重赏赐几个……”
没容黛玉说完,水溶一下覆住了黛玉的樱唇,含糊的道:“若是你再敢没事找事,当心我罚你……”
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水溶正色的道:“既然是太后赏赐的人,那偌大的北府里也不在乎多出一份衣食,只要她能安分守己,就由她去吧。”
接着,水溶又道:“不过你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怎样,你离她远些。”说完,轻轻咬着黛玉的耳垂,低低说了几句,随后道:“就看你的了,颦儿。”
想起这些,黛玉轻轻舒了口气,淡淡地道:“姬姑娘以后就是府里的人了,先起来吧。”道了声谢,月姬缓缓的立起身来,松松的云鬓微微一颤,带着一种别样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