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外面传来如霜的声音:“王爷,表姑娘那里的人来说,表姑娘已经服过药了,病情似乎还是那样,过来问王爷一声。”
无奈的叹了口气,水溶道:“本王知道了,告诉她们,好好服侍,孙太医已经说了,表妹没事的,还有,如霜,你派人让府里的王太医王过去看一下,孙太医临走时已经嘱咐过了,他那里最清楚。”
听着如霜应声离去,黛玉抬头向外望了一眼,道:“王爷那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会不明白来人的意思。”
水溶看着黛玉道:“我明白怎样,不明白又怎样,烟表妹的病虽是因我之故,但事已至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太医为她诊病了,你还能让我做什么。”
低下头,黛玉酸酸的道:“或许人家却不是这么想的,既然王爷有心,那就过去看看吧,妾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何况王爷人在这里,心却不知到了那儿,王爷这又是何必呢。”
一把拽过黛玉,水溶低沉地道:“我人在哪儿,心就在哪儿,只有你这个言不由衷的人才会那样想,你挺聪明的一个人,还会不明白。”
黛玉身不由己的被水溶禁锢在胸前,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周围是他融融的暖意,这一刻,心里忽的有种很累的感觉,真想就这样什么也不想。
耳旁却不期然的响起紫烟的话:“记得当初紫烟旧疾复发时,表哥曾连着几天宣召了太医院的太医,连紫烟都有些过意不去了,直到紫烟慢慢好转时,表哥才罢休。”“太妃去世的这些年来,借居在王府,紫烟也多亏表哥照拂。”
想起这些,黛玉的心不由的酸涩起来,本来放松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声,低低的道:“妾身也是好意提醒王爷一句,王爷不是说过!‘女人心,海底针’么。”
“那些是别人的事了,只你这颗心就够我琢磨的了。”水溶自嘲的笑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紫烟在我心中,和四妹一样,你整日的就喜欢乱想,何况我不是让你给烟表妹留意亲事了。”
听着水溶的低嗔,黛玉不由的道:“听不听那是王爷的事,说不说那是妾身的事,毕竟听烟表妹说起来,当初王爷是那样待人家,若是如今因了妾身的缘故,岂不伤了人家的心。”
“傻瓜。”水溶道:“我怎样待你和对她难道你还感觉不出来,凭你的一股子精灵,别说你自己不知道。”
抬起清眸,黛玉正碰到水溶秋水般的目光,那里面有一种浓浓的情意使得黛玉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睑,低声心虚的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王爷的心是怎样想的呢。”
“我是怎样想的?”水溶重复了一句,道:“那我告诉你我是怎样想的。”说完,手下一用力,紧紧匝住黛玉纤腰,猛地俯下头,一下吻住黛玉柔嫩的樱唇,深深地覆了下去,霸道的力量使得黛玉忍不住颤了一下。
幽幽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映着相拥的两人影影绰绰的影子在地下洒下了长长的一道。
过了一会儿,水溶才抬起头,轻轻地揽着黛玉的纤腰,低低的笑道:“颦儿,几日不见,我怎么觉得你似乎瘦了,可是这几日没有我在身旁,睡不好。”
刚刚从羞涩中反应过来,淡淡的红晕映着黛玉如花的容颜,身子虽软软的依着水溶,嘴下却依然锋利如旧:“恐怕王爷这几天在外面日日笙歌,夜夜春宵的,没有睡好才是。”
低低的笑了一声,水溶道:“颦儿说的是,我这几日确实没有睡好,那我们就早些歇着。”说完,不容黛玉反应,一把抱起来,身后的帐幔缓缓的掩住了那一室的旖旎。
一早送走了水溶,黛玉把紫鹃唤到身边,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紫鹃,剔透的眸子里似水般平静。
过来一会儿,黛玉才轻轻地道:“紫鹃,你跟我快十年了吧。”紫鹃有些疑惑的道:“是的,王妃……”
垂下眼睑,黛玉道:“昨日表姑娘的那杯茶是你端的,而且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打听府里的事,有些事想必也知道……”
紫鹃急道:“王妃是怀疑紫鹃。”黛玉没有做声,随后抬起头来,道:“我相信你,但是我怕别人不相信你,所以你告诉我,昨日那杯茶还有谁动过。”
紫鹃摇了摇头,道:“除了我,没有别人动过。”黛玉道:“真的没有别人。”紫鹃点点头,肯定的道:“没有,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人弄得。”
转过身去,黛玉不由想起昨晚水溶有些发狠的话:“如果没有旁人,那就算了,若是有一点蛛丝马迹,那这院里的人统统换了,这里不能留一点隐患。”
见黛玉不做声,紫鹃想了一下,轻轻地道:“王妃,是不是表姑娘那里的人不小心,才……”叹了口气,黛玉道:“你也别乱说,就当没有这回事就是了,好在烟表妹没事,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吩咐紫鹃回去歇着,黛玉缓缓地倚在软靠上,眼前闪过这几日的事来,静然亭里那看似无意的一扶,亭下那言不由衷的道歉,昨日意味深长的话,还有突如其来的旧病复发,似乎都和自己有意无意的连在了一起,轻轻叹了口气,黛玉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道:“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可她又何苦呢,她哪里知道,我在意的又岂是如她所想的那样……”
杨妃色的帐幔有一种说不出的旖旎,案几上一枝红梅正寂寞稀疏的开着,纪氏神色懒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