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担当也不失大丈夫所为。年轻人是这样的,朕当年对巧慧和淑贞也难以取舍,唉,不提也罢!”语气一顿,正色道:“下月初五,泽雅、妍儿你一起迎娶进门。”
心妍脱口便欲拒绝,康巧慧却先一瞬间抢道:“不妥。”轻拍皇帝手背:“世人皆知骜儿将迎娶泽雅,同一天再迎娶妍儿,两个姑娘都下不来台,好好的喜事成了姐妹生恨的怨事。”
“依爱妃之见,该当如何?”
“大婚那日,明媒正娶的依旧是泽雅,皇上另外拟旨将妍儿指给骜儿。妍儿那日也过门,以纳妾之礼从侧门娶进府中。这样,泽雅面上也有光,妍儿也不至于没名没分。”
皇帝犹豫难决,“爱侄聪颖乖巧,朕视她如己出,怎能委屈她作小妾。”
康巧慧看向心妍,眼中狠色转瞬即逝。“正因咱们当妍儿是自己的女儿,才不去在意繁缛礼节。骜儿疼爱她至此,你还怕她受委屈?”
皇帝沉吟许久,“妍儿,你的想法?”
康巧慧眼露冷光,心妍不禁打了个哆嗦,皇后不单要将她灭口,还要打压限制,生怕她当上睿王妃成了气候。看她老人家的神色,该是还未发觉鬼叫愁解药被盗之事。
“心妍福微命薄,万万不敢高攀。昨日只觉胃肠翻搅,竟似断作千条万段,恐是得了什么难治绝症,生命毫无定数,说不定下月便丧了命。岂能拖累睿王爷。”
她说的症状好似毒发之症,她不是已经服下解药?杨殇神情特异,似喜还忧,她如此说难道是让母后不生疑心,莫非她怕母后发觉解药丢失,查到他头上?她为他安危着想?
“妍儿杞人忧天,朕瞧你身子康健的紧,再有,生老病死皆是天数,朕既然将你许给骜儿,他便没胆量亏待你半分。”皇帝拂袖起身,“此事就这样定下。摆驾回宫。”贾信开路,主仆浩荡出屋。
“恭送父皇、母后。”杨骜躬身送驾。
“三弟荣娶两位佳丽。为兄提前恭贺大喜。”杨殇目光匆匆掠过心妍,朝杨骜微一颔首便即离去。
心妍胸口闷痛,欲唤住杨殇,却碍于身后褥中的玲珑,到底没有喊出口,眼睁睁看他背影消失不见。
玲珑掀被坐起,眼尾染上鄙夷之色,瞥向心妍,“什么最危险就是最安全!我瞧你是使计想要嫁给三哥,王妃之位才是你的目的。”
心妍扯扯嘴角,她本就没打算得到玲珑的感谢,是以对她的辛辣讽刺并不介怀。披衣下榻,疾步而走,肩头一挣,杨骜自后钳住。
“追杨殇?不准去。”
“三爷顾得了那么多?你纳我为妾,有人伤透了心,你一天一夜怕也解释不清!”心妍从肩头拔下他手掌,径自跑去。
杨骜抬脚欲追,腰上一紧,玲珑从后拥住。
“哥,你有意在杨殇面前说她清白被你占了,是让杨殇断了对她的念想,你想独占她,是不是?为何要娶她,明明可以不娶。”
“...她窥听到不少关于你我的秘密,故而她不能落在旁人手中,我不允许你受到一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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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奔到府门,秦蕊迎面走来,见到心妍,脚尖一转要绕道而行。心妍大步走去,拉她衣袖。
“奸细,你刚才目送皇上他们离开了?瞧见太子没有?”
“乱喊什么!给王爷听到,你是要我死么?你才是奸细,你全家都奸细。”秦蕊啪的打掉心妍的手:“瞧见了,怎样?”
“毒舌妇。我全家九泉下也被你念!”心妍呲牙,揉着手背:“殿下往哪边走了?”
秦蕊环胸娇笑:“让我告诉你可以,先叫声‘娘’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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