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侍卫床底衣橱、墙角帷幔仔细查找。“禀皇上,不见公主身影。”
皇后凤眸轻扫,见床榻纱帐轻垂,锦被颤抖,显是褥中有人,当即举步走去。
杨骜抢上一步,“母后且慢,床上是儿臣的妾室,衣衫不整,还未起身,实在羞于见人。”
“是羞于见人,还是见不得人?是妾室,还是妹妹?”
“骜儿,你让为父好失望。夜探相府、乱伦偷情,伤风败俗之事被你做尽了!”
“儿臣不懂父皇、母后的话。”声线谦卑。
“还不让开?”皇后声色俱厉。
杨骜再三迟疑才缓缓退开,皇后伸手便要扯起棉被。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康巧慧手指还未触到被褥,心妍忽的掀被坐起,长发散乱垂肩,眉宇间妩媚之色隐约可见。
康巧慧始料不及,缩回手去,“是你?”走回皇帝身边:“玲珑确实不在这里,臣妾料想她也不会与骜儿乱来。”
皇帝虽松一口气,气怒却犹胜方才,左手钳住杨骜衣襟,右手狠狠抽他两个嘴巴。
“混账!这就是你所谓的帮柳爱卿照顾女儿!照顾到被窝去了?”瞥见心妍仅着亵衣,忙别开眼,“爱侄,是不是骜儿强迫于你,说出实情,伯伯给你做主!”
心妍觉得,杨骜挨两巴掌却是有点少了。当即眼圈一红,哽咽道:“伯伯,你别问了!”低头啜泣。
皇帝怒不可遏,持龙杖砸向杨骜头顶,将他打得满头肿包。
杨骜垂首站着,并不闪避,斜看向心妍,这妮子说的吃苦头是指这些?她公报私仇,给他好看?他不反将一军,岂不让她小瞧?
心妍正自快意,后腰一阵钻心剧痛,却是藏在被褥中的玲珑拧她腰肉。
心妍疼得双颊通红:“伯伯别再打他了!”她可不想被玲珑拧死。
皇帝见心妍娇羞酣然,又见杨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便觉这两人情意绵绵,两小无猜。扔下龙杖,坐在椅中,凝着院中风物,“骜儿,你老实告诉朕,你与妍儿已有男女之实,是不是?”
心妍身子一僵。玩大发了!皇帝不是该拂袖走人,怎么反倒意欲错点鸳鸯谱?
脚步声起,白衫俊秀青年走进屋中。
杨殇!心妍胸口一窒,他怎么也在?明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杨骜睨了眼太子,到口边的话却全变了模样,一字一顿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对妍儿情难自禁,污了她的清白。”
晴天霹雳!心妍脸上血色尽失,有玲珑在场,按说杨骜该极力撇清才对,他怎会宁可让玲珑心伤,也要有意编出假话?
“殿下,其实..”心妍刚一开口,杨殇便疾声打断:“柳姑娘不必对我解释,我看得明白。”
心妍脸上一热,心中酸涩,她衣衫不整窝在杨骜床榻,早已没了解释的权利,谁会管她是否仅为保己性命。
“骜儿,你怎么打算?”皇帝扶额。
杨骜挑眉看向心妍,“儿臣会对她负责。请父皇下旨,将妍儿指给儿臣。”他仅为反将她一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