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林念遥想要见自己,司冀南心中有些疑惑,还是去了司遥的住宅。走进屋子,看着司遥拿起一条冰毛巾小心地覆在林念遥的额头上,神情谨慎。
“爹,我有话和他说,你先出去一下。”
“恩。”
司遥起身,看了一眼司冀南,什么话也没说,和他擦肩而过。
走近床边,司冀南看着起身靠在床上的林念遥,仔细地看去,发现这孩子与司遥小时候还是有几分相似,这鼻子,这嘴巴,是那样的相似,倒是这双眼睛,和当年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小丫头很是相像。果真,他是自己的孙子?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相信,认为这只是林如儿的诡异罢了。如今,仔细地端详这个孩子,司冀南才感到有些后怕。差一点,他就要亲手杀去了这个孙子。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是不是现在已经可以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父子反目成仇,家不像一个家。
“你叫什么名字?”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司冀南问道。
“猫哭耗子假慈悲。”林念遥冷冷地一哼,对着司冀南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凑近点,我告诉你。”
凑到了林念遥的身边,听着林念遥在他耳边嘀咕的话语,司冀南的脸色大变,骤然起身后退了几步,目光惊悚地盯着林念遥。缓过神来之时,司冀南手指着林念遥,怒斥道:“妖孽,速从我孙子的体内出去!”
林念遥呵呵地笑着,张口,吐出来的却不是孩子的声音,而是一个沙哑的成年男子的声音:“怎么,怕了?你不是不待见这个孩子的吗?要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情,逼死了他的母亲,杀了他的伙伴,他怎么会记恨你们司家?所以,我只是稍微地诱惑了他一下,他便被我控制了。”
林念遥的话让司冀南无言以对,看着面前的孩子,司冀南长叹一口气,道:“这孩子怨我,是不是杀了我,你才肯离开他的身体?”
“不!”林念遥笑容狰狞地摇摇头,“你当真以为我稀罕司家人的血?这个孩子只是一个工具,那边,我要畅饮百人之血,这边,我要除去隐患。所以,你必须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不然,司家堡上上下下百余口人命全会葬送在你的手上!”
“我可以先杀了你。”手慢慢地握紧,司冀南盯着林念遥,缓慢地说道。
“好啊,让那血液滋润我,含恨而死的人我最喜欢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林念遥藐视着司冀南,“自从苏醒以来,真正的品尝一个人的血液,这滋味我还没有享受过。老头,别看你道貌岸然,真的碰上了我,你会不被我吸引?这个世界上,不被饮血剑吸引的人没有几个。杀了我,你就不怕你的儿子更加的怨恨你?其实,你帮我也并不是什么坏事,除去可以保住你司家堡的人,还能除去后患。你不是担心你儿子跟着那男人会惹来祸事,不借你的手,我来帮你,何乐而不为。”
“有些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之前,我不可冒然行事。”
“现在拿着饮血剑却是被剑支配的人,是一南越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掉冥王,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这和我答应你的要求有什么关系!”
“还不明白吗?既然现在那人拿到了饮血剑,饮血剑自然要为他完成心愿。每杀去一个人,旧仇加上新恨,饮血剑的威力会更大。”
“他果然是……”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之色,司冀南喃喃地说着。
“怎样,不考虑下我的提议?”邪邪地笑着,林念遥微微地偏着头,将司冀南脸上挣扎的神情尽收眼底,“所以说,人啊,太虚伪了。明明心里很想这么做,却是顾及这顾及那的,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了。还是孩子真诚,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恨你们司家,他就是恨,一点不拖泥带水的。”
“我若帮了你,你会从他的身体里退出?”冥王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可是司遥还有眼前的这个孩子,却是他的血亲,司冀南的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林念遥仰身躺在了床上:“我累了,请你出去吧。这么说,你我之间的交易就算是达成了。放心,你帮了我,你的家人我怎么会伤害呢!”
邺城,三更时分。
寂静的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一打更人手提着一铜锣,边走着边敲打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忽然间,打更人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背对着他站立着,头上戴着一个斗笠,但是远远地观看个男人的背影,打更人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夜里很静,银色的月光铺洒在了大地之上,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色,夜,寂静的可怕,此刻就是连一丝微弱的风都感觉不到。夏夜,而不是那样的寒冷,可是打更人却觉得整个人似乎掉入到了冰窟窿里一般,打着抖。很快,打更人便知道这股寒意从何而来,那戴着斗笠的男子的身下没有黑影,他没有影子!
“啊!”的一声尖叫,打更人扔下了手中的铜锣,头也不回地向后逃窜着。
头戴斗笠的男子缓慢地转过了身子,看着逃窜的那个人,从腰间拔出了剑,用力一挥,那在用力奔跑的人瞬时间身子被拦腰斩断。
“嘿嘿。”男子发现古怪的笑声,走到了那片血泊之中,那打更之人尚未死透,身子还在那儿蠕动着,举起了手中的剑,男子一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