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龟元年,公元一五七零年,由于大将军义昭不断和其他大名联系,给织田增加了不少小麻烦。织田信长突然上京,向大将军提交了《五条书》与《异见十七条》①。
“混蛋!信长这个混蛋!”足利义昭看完后,狠狠的把《五条书》与《异见十七条》掷在地上,“他!他!他简直没把我这个将军放在眼里!凭什么我将军府的命令必须要通过信长才能颁布天下?凭什么!我才是将军!他是什么!一个乡下大名!尾张的大傻瓜!不但如此,天皇居然还封他为左大臣!信长算什么?他算什么!”
“将军大人!”一个近侍在门外说道,“信长发出了《令天下归于宁静》的诏书,要求朝仓、德川、三好等诸家大名献上效忠书,并尽快上京!”
“什么!”足利义昭大惊,之后便是雷霆般的怒吼,“你说什么!这个尾张的傻瓜有什么资格发出这样的诏书?他以为他是谁!告诉那些他通知过的大名,就说是我义昭的命令:不许上京!严禁给信长效忠书!”
“是!”
但是,足利义昭将军的命令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收到诏书的大名中,除了本愿寺与朝仓以外,其余的大名都递交了效忠书,并且积极的准备着上京面见信长。
“呵呵呵呵!”信长看着手中的效忠书大笑起来,“本愿寺不愿遵循诏书,正好如我所愿啊!若是让他们的信徒到处发展,竟对我天下布武的大计产生巨大影响。至于朝仓家?估计是那位窝囊废‘贫乏公方’搞的鬼吧,我们的将军义昭大人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威信吧?殊不知,朝仓义景只是看我上洛,心中不爽而已!”
“主公,那……”
“召集三万人马,在京都集结!”信长笑道,“我要讨伐朝仓家!”
“但是,主公,朝仓家一向与浅井家交好。属下担心……”明智光秀说道。
“担心浅井家会帮助朝仓家,切断我军后路,是吗?”信长看了看明智光秀,“我看长政与阿市的感情很好,为了阿市,我想长政不会帮朝仓义景来对付我的!对了,等部队集结完毕,我们要从二条城外,大摇大摆的出兵,我真想看看义昭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经过近两个月的准备,四月二十日,信长起兵三万大摇大摆的由二条城下经过。
“信长!织田信长!混蛋!该死的信长!他明明知道,现在朝仓家是我唯一的依靠,他还特意叫大军通过二条城!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足利义昭挥舞着手中的太刀,不停的叫喧着,想要冲出去,狠狠地对着信长的脑袋砍上几刀。
“不行啊!大人!信长拒绝了您副将军的职位,的确是他的不对。但是,给信长进攻朝仓家借口的正是将军您啊!”家臣细川藤孝死死拉住将军的衣角。
“你是说,我给了信长进攻越前的借口?”义昭愣了一下。
“是的!”细川藤孝说道,“以前一直生活在寺庙的将军大人您并不了解这些终日浴血拼杀的武士的计策,这很正常。但是,大人,属下认为,以后您在信长面前,还是不要太过轻率。”
“你是说,是我把朝仓家逼到这种田地的?”义昭颓然坐在地上。
“是的!不过,大人请放心。信长不会这么轻易就打败朝仓家的!”细川藤孝冷笑道,“他,太过小看浅井家与朝仓家的关系了!”
就在信长大军进军越前的同时。不久前才攻下挂川城,灭了今川氏真的德川家康亦派出了一万大军前来助战。
越前,一乘谷城。
“浅井家的援军还没来吗?织田军已经攻破了金崎城了啊!”朝仓义景的眼中充满了忧虑。
“主公请放心,昨天傍晚时分,浅井家已经有三千人马移动到了若狭间,准备从后面偷袭织田军。而且,浅井军已经派出一万三千大军,准备于今晚偷袭织田军。”
“哼!信长!”朝仓义景望着远方冷笑一声,“不要以为你可以平安从越前离开!”
北近江,小谷城。
“什么?你叫我不要支援朝仓家?你在说什么蠢话!”浅井久政怒斥着自己的儿子,“朝仓家与我前进家世代交好。你也应该知道,你的祖父亮政特别叮嘱:只要朝仓家存在,浅井家便永远不会有敌人入侵!”
“孩儿当然明白这一点,但是,织田家与我浅井家亦是盟友啊!”浅井长政说道,“要我背弃他们,这个……”
“公公,请听阿市一言。”阿市向久政行了行礼,“家兄信长,只是想让朝仓大人进京,绝无挑起战火之意。还请公公说服朝仓大人,这样也可以避免一场战火。”
“我办不到!”久政内疚的看了看眼前这个美丽而又贤惠的儿媳,摇摇头,“如果,信长把我们当做盟友,那么,在他发兵之前就应该对我浅井家通报一声。可是,他却突然发兵。这于情于理,皆是不合盟友之谊。故而,我决定站在朝仓家一边!”
“可是……”
“休要再提了!”久政叹气道,“我知道,我这个老顽固对不起你们。但是,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步!你们退下吧!”
“阿市!”出了大厅,长政突然停下了脚步。
“是!”
“快给兄长送信!叫他赶快从越前撤退!”长政说道。
“啊?”
“还不快去!再这样下去,织田军将被浅井军彻底切断后路。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长政正色道,“记住!使者的身上绝对不能带任何信件!一定要派出快马!相信如果是快马的话,一定能在我军截断后路之前通知到兄长!”
“是!阿市马上派出快马!但是这样的话,公公那边……”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长政摇摇头,“若是再拖下去,兄长必然会成为瓮中之鳖!”
“阿市这就去准备!”
①五条书内容如下:凡是幕府将军的命令必须经过信长副署;幕府一切赏罚由信长代行;足利义昭以往的命令一律无效;信长有不必经过幕府的政务处置权。而《异见十七条》则是信长对义昭对朝廷不尊重,辜负了民众期望的批评信。两封加在一起,简而言之就是信长在对义昭说:“小子,老实点。我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你不过是上洛工具,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