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阵一阵的惊恐的情绪扑面而来,脑子嗡嗡作响,乱的很几乎是来不及多想,用一只手拔掉输着液的针管,丝丝缕缕的血珠冒出,却是全然不顾向泓的叫喊,掀开被子,下床就跑,仓皇地冲出房门,在医院的走廊里奔跑,跑到服务台,询问裴南修的病房号。
医护人员礼貌地告诉她:“病人还在201重症监护室,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正在进行治疗……”
还,没有脱离危险。
裴南修到现在没有脱离危险。
这几个字眼生生刺激着向晚,愧疚,自责,恐惧,她脸色一下就变了,医护人员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有听到,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步幅有些发虚地,恍惚间带着幽深的惧怕。
她没有进去,甚至是不敢进去,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在病床上的裴南修,他身旁围了一圈的冰冷的仪器,“滴”,”滴”地发出机械地冷漠的声音,医生护士在他身旁忙碌着,裴南修身上插在各种管子,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任由他们摆布。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裴南修啊,他一直都是那么沉稳淡然,怎么会这么脆弱。
向晚苍白的脸色让人看着有些心悸,突然地特别平静,但却甚至是令人毫不怀疑地感觉下一秒她就会摔在地上,其实没错,现在她整个人都在发软,突然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晚晚,你没事吧?”
向晚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是秦识,不知什么时候秦识来了。
她静静地看着秦识好久,裴家盛宴的时候,他在哪里?这段时间,为什么他经常不在?他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仔细算算日子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看见秦识了。
“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我一去找你,你就不在。”
“我有点事。”秦识神色如常,语气却是浅浅的,明显是不愿意多谈。
向晚愣住了,没有想到等了这么多天就是这样一个回答。
我有点事。
原来阿识也会这样对她说话,也会这样的敷衍她,也会对他不愿多说。
向晚有些黯然疲惫,同时又怕遇见裴父,不知道以怎样的状态面对他,秦识叫她也没有理,待向父找到她之前,就回了自己的病房。
她叫了护士重新输液,掀开白色的被褥,钻了进去,一会儿,向泓担忧地回了病房,问她去哪了,向晚心里乱得紧,草草地回答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往上拉了拉被子,盖过头,表示自己要睡觉。向泓看她的确有些累了,也没多问什么,就离开了。
向晚这才把头钻出来,担心又发愁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