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咖啡上来，我一口喝掉一半，吧唧吧唧嘴，居然啥感觉都没有！接着我俩喝光咖啡坐那忿忿不平的分析这破玩意儿到底跟一块五一杯的速溶咖啡有啥区别的时候，程扬电话来了，说外面下雨了，又说一会儿一定要去他家，他在假期时候，把小时候的漫画书还有一些动画片都翻出来了，什么七龙珠啊，阿凡提啊，一休哥啊，幽游白书啊，三个和尚啊，巴巴爸爸啊，鼹鼠的故事啊，恐龙特级克塞号啊，邋遢大王历险记啊之类芸芸……合着这是假期童年没回忆够是怎么着啊？
我说啊？下雨了？我们就在你家商场边上咖啡店了，你啥时候出来啊？
他那边不知道跟谁说了什么，然后告诉我们，一会他跟他爸要出去一趟，一个小时后，他爸送他回家，让我们先去哪儿逛逛。
我看了眼正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把那个什么苏的蛋糕囫囵吞下去的若宸，说，你爸一会儿也回家啊？那算了吧，去打扰挺不好意思的。
他连忙说，别别别，我爸就是送我回家，他晚上不回去，我妈回娘家了，晚上家里没人。
我说那行，一个小时后咱在你家门口见。
结账出了咖啡店，若宸赶紧跑上车问我，这一个小时咋打发啊？
我想了好半天，小细雨下的还挺滋润的，春雨贵如油啊！接着打着车子说，去程扬家……小区！
他说，啊？这么早就过去啊？
我点了点头，按下雨刷，他从副座前面的储物箱掏出一板儿巧克力，撕开放嘴里，这孩子怎么到处藏吃的？
他掰了一块儿塞给我，舔了舔嘴唇后说，莫莫，你是不是想去踩点儿探道儿啊？
我咧着沾满巧克力的大牙笑，明儿你也摆摊算命去得了。
他恶心巴拉的把嘴里融化希软的巧克力也沾牙上说，我也就能算明白你，出去摆摊非失业不可……从假期去过程扬家，我就琢磨你不能安生了，不过你真的要去找她啊？
我舔干净牙齿说，嗯，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这比喻真好，今天出门应该看看皇历，不知道宜打架不，他漫不经心的继续翻着储物箱。
哈！我宁莫想活动筋骨的时候，跟路边儿的狗都能打起来，还用看皇历？这是我妈说的，她老人家说我小时候挺稀罕狗的，路边儿要是有流浪狗啊什么的，非得上去欺负一下不可。当时安若宸还在旁边附和了呢，说丫蛋儿贼有狗缘，就唯一一次跟狗套近乎没成功，被狗追的鼻涕眼泪横飞，后来他说是他把狗撵跑了，我哭叽扒赖的非说那是条女狗，男狗不带这样的……我靠，后面这段反正我是不记得，他倒是怎么编都行了！
到了地方，跟小区门口的保安说查一个叫秦悠的住户，人保安一下就谨慎了，大有盘查的意思，我连忙赔笑，紧接着报出程扬家的门牌号，这才大摇大摆的开了进去。
小雨下的天特别黑，我打开远照灯慢悠悠的到处转，若宸说，这里布局错综凌乱的，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家，怎么找啊？
我说想找还不容易？还记得我爸车不？
他看向窗外随口应道，爹这时候根本还没回来呢，而且爹早换车了，也是奥迪，还给秦悠买了台奥迪TT呢，你说咱爹怎么对奥迪那么情有独钟……啊……
呃……这个……那个……我……
我面无表情，你继续，还知道啥？全说出来！
安若宸恨不得自己缩小成空气微粒，那个，啊，莫莫……对不起……
我爸跟你有联系？
一，一，一直都有，爹说不，不敢给你电话，就总问，问，问我你最近咋样……
你意思这几年我啥样我爸了如指掌？
其实这个吧，我不说，我爸也得跟爹说……
呵，学会逃避责任了？
没！绝对没……那个啥，莫莫……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安若宸装可怜，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就觉得满腹的怒火还有委屈不知道怎么发泄，合着全天下就瞒我一个人是吧？安若宸你这叫背叛你知道么？我声音有点抖。
他一下就严肃了表情，莫莫，你不可以用这个词儿来说我，这不叫背叛，我永远不可能背叛你！顿了顿，他又壮着胆子说，爹他只是想关心自己的女儿，这并没有错！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什么都成定局了，就算你不原谅他们，也试着让自己好过点不行么？这几年里都没人敢跟你提爹提秦悠，开始那会儿，谁提你就要跟谁拼命！大家都很在乎你，其实为了这事儿，我爸跟爹都吵过好几次了，娘连哭都不敢当着你面哭，生怕你一个激动做出什么傻事，你不好受我们都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娘？娘才是最难过的那个！还有，你知道爹为啥给那孩子起名叫宁思默么？就是为了你！爹他想你！从小爹就那么宝贝你，不看别的，就冲这一点，你现在就别动不动老竖起背上的刺扎人好不好？
他越说越激动，我挑高了眉毛听着他发泄，******，憋了好几年了吧？
等他说完了，忽然意识到我表情有点不对，立刻身形又缩低了，我阴测测的冷笑，安若宸，可叫你逮着机会了是不？说呀？继续说呀？听你那意思比我还委屈呢？
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没你委屈，你比我委屈。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见一栋别墅院子门口停了一辆奥迪TT，我说安若宸，知道秦悠的车是啥颜色不？
他抬头，不知道。
那好，反正这车也巨少见，没砸对咱就跑路，砸对了算是个开门红！
我下车，让他将功补过先在车里猫着，去驾驶座，车灯熄灭，要是真砸错了，我俩立马逃逸！
我回头问，有刀没？
他吓了一跳，干啥？没有！多少年不杀人了，哪儿来的刀！
我顶着细雨到处撒目，心思找个啥利器，早知道这样，应该配个工具箱放车里……我说的是修车的工具好么？我很爱好和平的。
走出几步远，一棵树底下露出半截砖头，老天佑我啊！话说这小区物业是不是有问题啊？这么高级的小区里，竟然会有砖头？真是让我爽歪歪……
把砖头费老大劲从地里拔出来，然后才发现，人家这砖是专门埋一半儿围着树的……我说咋伸手一摸摸到一排呢……话说这小区物业果然有问题啊，这砖头怎么埋的那么不实成啊？竟然被我拔出来了？真是让我无限爽歪歪……
把砖头使劲往路上一摔，合我心意的断成两截，我一手拎半截走到TT前面，拿起带尖的那个开始了我的划车大业！
力道不重不轻，正好能划出痕迹，又不至于让车报警，等我转圈划够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某种毁车的恶嗜好，当然了，是毁别人车，因为此刻我心里兴奋的要命！
退后两步，举起手里的砖头朝挡风玻璃狠狠砸去。玻璃没碎，裂纹了，车开始报警，安若宸趴车窗上看好戏，我看不太清楚他，就知道这厮肯定又吃上了！
车响了约莫半分钟，我听见有人扑腾扑腾的从屋里跑出来打开小院子里的灯，我站在那半人高的木头门前，摸着耳钉望向来人甜甜的笑，大婶，好久不见呐……
秦悠变了，当初的大波浪变成了齐耳短发，大概是因为在家的原因脸上并没有化妆，看起来清清淡淡的，只是这身材似乎有点走样了，不复当年那般苗条。
她一见是我，愣是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宁，宁莫？
我将被雨淋的半湿的头发往后一撸，自我感觉相当优美了，没错，是我！
你来做什么？她谨慎的向屋里看了一眼，我随着望过去，除了听到客厅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什么也看不到。
没做啥，闲着没啥事，跑来砸车了，没想到是你车呀？怪不好意思的，你看咋整？报警还是私了啊？我阴阴的笑，不过，私了我可没那么多钱赔给你，啧啧，你说这事儿闹的。
她揪紧睡裙裙摆，出来关上门站在房檐下隔着小院子望着我，宁莫你今天来到底干什么？找你爸？他没在家，你走吧。
你妈个贱人！我血液一点点开始沸腾了，轻轻的问道，秦悠，抢来的家庭，幸福么？
她脸色一变，嘲弄的反问我，你说呢？反正肯定比你跟你妈幸福就是了！
我特开心的笑了，然后单手撑在木头门上，纵身跃了进去一步一步迈向秦悠，她现在的表情我十分喜欢……她在害怕！
我站在四层台阶下面看着她，秦悠，你究竟有什么脸敢提我妈？
她走下台阶站在我身边，说，宁莫，你不能完全怪我，是你妈自己看不住男人，关我什么事？
不怪你？不关你事？我眯起眼睛侧头看着她，秦悠，我当初是不是揍你揍太轻了？
她樱唇翘起，肆无忌惮的也转头看我，当初挨揍我认了，因为那时我什么都不是，现在，你听好了，我是你爸的合法妻子，你敢动我一下……
我迅速扬手煽了她一耳光，我宁莫这辈子最烦谁威胁我，你他妈现在也什么都不是！合法你妈个粪！****丫的！
她一个趔趄，捂着脸站稳身子难以置信的尖叫，你敢打我？
****，我真笑了，我他妈打你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她冲上来要挠我，我不得不承认，老爸给她的名分，让她胆子肥了太多，都敢上来跟我捂捂扎扎的了，当初揍她丫挺的，她不是哭着喊着要跑么？她要是今天不反抗，兴许我也就那么过过嘴瘾拉到，安若宸前阵子都说我手越来越懒了，结果她这一冲上来，我又他妈欢喜了！
抬腿一脚结实的踹在她胸口，然后狠狠拽起她头发啪啪又是俩耳光，我翘起一边嘴角邪笑，秦悠，你肉越来越厚实了呀，这么下去可难说能不能留住我爸了！
她身上蹭满了泥巴，目光凶狠的瞪我，肿着脸尖声叫道，宁莫！你不得好死！
啪！又是清脆的一巴掌，她的嘴角让我煽破了，哈！我不得好死，你也别想好好活着！
妈妈……奔跑的声音从屋内响起，我侧过头，一个肉球推门滚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思默！秦悠大叫。
妈妈，呜……痛痛，呜哇……肉球从台阶上没站稳跌了下来，咧开大嘴哇哇开始叫唤。
我撇开秦悠，歪头看着坐在地上哭闹的小玩意儿，稚嫩的嗓音有点刺耳，他……就是宁思默？
我缓缓走向他，这小子也忒胖了吧？怎么看怎么像个球！我弯下腰，想仔细看看他的样子，可惜光看见那大嘴了，上下还连着唾沫丝儿，真******……不就摔一下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我向他伸出了手，只能说那一刻，我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脑海很空白，喂，小子……
莫莫！安若宸从车里冲了出来，我回头，就见秦悠举着个铁锹，表情狰狞，跟个夜叉似的大喊，别动我儿子！
嗯？谁说我要动他了？我只是，只是，只是……人有时的一瞬间，会想到很多事情，我保持着姿势没有躲闪，因为在那一瞬间，我脑海里出现的竟然是……如果我闪开，秦悠这一铁锹，拍到的将是这胖小子的脑袋……
这胖小子，老爸的儿子，我宁莫的弟弟？……弟弟？弟弟？弟弟是么……
右肩膀剧痛传来，神经一下全回到脑子里，扭头冲那小子吼道，滚屋里嚎去！安若宸跳进院子，伸手就握住铁锹的长把，使劲给抻了过来撇到一边。
小胖子让我吼一愣，随即嚎的更起劲儿了……我他妈是不是该一巴掌抽昏你啊？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狠狠一脚踢在秦悠膝盖上，她痛叫着跪下去的瞬间，我又踢向她的脑袋。
莫莫！够了！安若宸拦住我，我推开他疯了一样使劲踩着痛苦呻吟中的秦悠。
真的够了，要出人命了！安若宸赶紧抱住我倒退几步，我胸膛起伏的厉害，真的，真的很想杀了她……
莫莫你怎么样？若宸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在他怀里疼的一弓身子，他没了动作，我抬头回望，只见到他盯着秦悠的目光特别凶残，像是一只嗜血的狼。
呜……妈妈……小胖子爬起身跑到秦悠身旁哭丧，嗓门真洪亮，底气十足啊，嚎的邻居纷纷探头出来看。
秦悠艰难的支起身子，搂住他儿子终于哭出声，宁莫，我求你了，放过我儿子吧，别动他，啊？求你了，真的求你了，别动他……
我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娘俩，一股可怕的快感涌上心间，我蹲下，左手慢慢伸向小胖子的脖子。
秦悠尖叫拉着小胖孩往后蹭，凄厉吼道，宁莫，你敢动他，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做鬼？是么？我瞟向秦悠，忽然很放肆的笑了，如果你去做鬼，那么我就放过他。
秦悠一下子愣住，脸上的表情滑稽又可笑，我不屑的站起身，冷冷说道，秦悠，你既然不敢用自己的命换你儿子的，那就别装的多伟大似的，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咬着下唇仇恨的看着我，我摇头冷哼嘲讽道，想跟我玩，拿点真本事出来，这几年我让你过的太舒坦了，既然敢从我宁莫手里抢走我老爸，你就应该有迟早一天还回来的觉悟，懂了么？今天这算是个小小的开场，亲爱的大婶，咱们来日方长呐。
若宸拉着我居高临下看着秦悠，没有一丝温度的说，即使还，也要你加倍偿还，你还是趁早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多大本钱来玩这场游戏吧，还有，今晚的事情如果你想报官，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联系一个好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