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羽看见白色,无边无际的白色,白色向她挤压过来,她透不过气。
她睁开眼睛,眼前果然是一片白色。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脸凑近她:醒了。
陈俊松呢?她微弱地问,寻找着那张脸。
陈俊松从一旁伸出手来,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我在这儿,没事了。”
那些茧……
“你刚晕过去,警察就赶到了,他们用枪打碎了两个茧,里面掉出了两个没发育完全的蛾,身体很臃肿,可是翅膀很小,”陈俊松苦笑了一下:“当然是相对于这种物种来说,其他的茧都被送到研究所去了,听专家说,那可能是一种罕见的变种。”
变种?什么物种的变种?
周巧羽发起抖来:“一共有几个?”
陈俊松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回答:“六个。包括已经孵化的那一个。”
说完,他把周巧羽的手握得更紧:“不要胡思乱想!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周巧羽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缩回手,陈俊松发现她手上的皮疹依然斑斑在目。
“医生确诊了,说是蛾茧皮炎,他说大概是我碰到了蝶蛾的幼虫体表的毒毛,那些毒毛里面有管状组织和体内的毒腺相通,毒腺内有毒液,会刺激人的皮肤,引起皮炎。”
三天后。
深夜。
周巧羽的手机响了,她放下手里的饼干,拿起电话——是陈俊松打来的。
“你在干什么?”
他的语速像是快要冬眠,轻飘飘地没有任何支点。
“吃——东——西。”周巧羽一脸的冷漠,以同样的语气缓缓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