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赫连佑轻吊眉梢,满脸柔和地询问。
“属下只是担心烟小姐……”阿威一语未了,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赫连佑扬起嘴角,走到阿威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道,“如果师妹知道你这么关心她,肯定很开心。”
“属下只是……”阿威抬起头,涨红了脸,仿佛急着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到底太过嘴拙,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愣愣地杵在那里。
“奇珍荟月底不是会拍卖吗,到时候我们再把它买下来不就是了。”赫连佑轻声道,说着兀自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浓浓的黑色,只是那黑色在他白衣的照耀下,似乎俱都往后退了几寸。
阿威憨憨地笑了笑,然而笑容还未展开,脸上却挂起了担忧之色。
“可是,公子能够等到月底吗?”他瑟声问。
赫连佑转过头,两边唇角一齐上扬,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没事,迟点走有什么关系?”
阿威立马兴奋起来,“太好了!”
赫连佑看着窗外的月光,低声呢喃,“也不知道师妹她现在在哪里!”从南锡国一路走来,沿途都留下了暗号,可还是……,他真有些担心。
“公子放心,烟小姐聪明异常,修为又高,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
“这倒是!”赫连佑会心地笑了笑。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不由地又想起小时候两人相处的欢乐时光来……
慕容辽看着暗卫送过来的消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一群废物!”他用力一捏,手中的纸条立马化作碎片,瓣瓣落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也杀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凛在暗中搞鬼,看来,目前只能暂时停止行动了。不然的话,就算把柳清换了,恐怕也难以取得慕容凛的信任。
“皇上,怎么了?”穆公公忙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
此事还是先跟母后商量一下再说。
“摆驾福寿宫。”慕容辽面无表情地道。
暗无光亮的屋子里,到处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一个上身****的男子被两条铁链紧紧地扯着。
“还是不说吗?”白慕云冷冷地看着对面奄奄一息的男子,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我无话可说,要杀便杀。”男子微微抬起头,露出血肉模糊的脸。
白慕云顿时气结。原本以为审问会很顺利,没想到他的嘴竟然这么硬,已经过了两天了,明天就是和她约定的日子了,他还是死不开口,看来,只能灭口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了询问她的资本了。
“那好,我就成全你的忠义。”白慕云冷声说完,地狱镰刀弹指间穿透男子的身体。
须臾,男子的身下淌满暗红的鲜血,汩汩地开始向四面八方地流散开来。
白慕云皱了皱眉。要是烈焰看到的话,他就麻烦了。
正担忧着,门忽然被推开了。
来人一头纯白的长发,被门外的风吹得烈烈飞扬,一身蓝色长衫,也随着一起摆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眼睛扫到地上四处窜逸的鲜血,烈焰的幽深眸子瞬息变得一片猩红,恨恨地盯着白慕云,咬牙切齿地吼道,“白--慕--云!”
白慕云身体一僵,直直地转过身,面色不动地说,“不好意思,地弄脏了。”
“该死的,不好意思有个狗屁用?赶快给我打扫干净,立刻、马上!”震怒的声音瞬间撕破了空中的宁静,让整个屋子立时鲜活起来,仙风道骨的形象也顷刻荡然无存。
无视烈焰的怒火,白慕云无事人地走出门口,烈焰还只当他去拿扫帚了。
等烈焰意识到不对劲时,白慕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以后休想再踏进我的房子半步。”对着空气,烈焰大吼一声,呼呼的风一直把他的声音送到十几丈外白慕云的耳朵里,一同被送去的还有他带着火药味的愤怒。
“妈的!”烈焰气急败坏地狠狠朝墙上踢了一脚,随即听到“嘎吱”一声低响。
烈焰当下弯腰,卷着身子抱着脚哼唧起来。疼,疼得他龇牙咧嘴。
烟如丝寻了个借口,支开韵音和小荷独自来到和白慕云约定好的地方。
“怎么样?幕后指使的人是谁?”她睁大眼睛,满怀期待地问。
白慕云尴尬地摇摇头,“他死也不肯说。”
烟如丝遗憾地抬抬肩,叹了口气,“还真是嘴硬呀!”虽然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还是有些失望。
“那他现在人呢?”
“照你的吩咐,已经杀了。”
怔了半秒后,烟如丝勃然大怒,尖利的声音仿佛要刺破白慕云的耳膜,“什么叫照我的吩咐?明明是你自己手痒,还要懒我?”拧着脸,外加哀怨的眼神,仿佛她受了滔天的冤枉。
白慕云顿时僵在那里,舌头好像被冰冻了一般,说不出半个字来。她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几天前才说过的话,现在居然矢口否认?
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时,烟如丝却早已人影不见。
他又一次被她耍了!白慕云看着烟如丝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他很迷惑。千里迢迢地赶到郡城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只想知道她的名字吗?
这些天,烟如丝晚上潜心修炼,白日便呼呼大睡,除了偶尔去看看慕容凛便只呆在静怡馆。好在她还没有接管王府的当家之权,倒也清闲。
韵音也只当她是因为救慕容凛太过劳累还未恢复,不疑有他!
十日后的一个晚上,烟如丝换了身夜行衣蒙着脸就出了王府,本来她准备直接变成那日台上展宝的中年人,可是又恐太过频繁变化幻术,影响到维持柳清的模样,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卸下身上所有带金属气质的东西后,烟如丝偷偷地潜进了奇珍荟,好在里面的守卫并不森严,照着呆呆的形容,很快就找到了火山赤莲。
它被装在一个玻璃盒子里面,火红的颜色一下子映入烟如丝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