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赵紫嫣急声问道。
烟如丝点点头,一脸笃定地道,“是真的。”以前在师兄的太子府里,看过太过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对于这种事她再清楚不过了。
两人亲热地聊着,过了好一会,素纤过来道,“王妃,四王爷要走了。”
赵紫嫣忙起身,烟如丝按住她的手,道,“以后有时间的话多来王府坐坐,这东陵律法可没有规定王妃之间不能串门子。”
“好。”赵紫嫣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王府,慕容桓就问道,“三嫂跟你说了什么?”
赵紫嫣正要回话,小慧忙扯了扯她的衣角。赵紫嫣茫然地看向小慧,却见小慧正眨着眼睛轻摇头颅,还做着口型,像是在说三王妃。
赵紫嫣顿时会过意来,耳旁猛然响起烟如丝和她说话。
见赵紫嫣半天没有回话,慕容桓忍不住大声吼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赵紫嫣看了慕容桓一眼,冷冷地道,“不过是女儿家的私房话,想来王爷也没有兴趣知道。”说完,不等慕容桓回话,掀开马车帘子坐了上去,心里开始紧张地打鼓,紧握着的手慢慢地渗出一层汗珠来。
慕容桓怔怔地愣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上了马车。
“你和紫嫣聊了些什么,好像聊得很开心似的?”慕容凛笑着问道。
“我在教她如何拴住慕容桓的心。”烟如丝笑眯眯地道。
“你还懂这个?”慕容凛讶异地问道。
“我懂得多了。”烟如丝得意洋洋地道。
慕容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也是,要不你怎么能把让我对你死心塌地的呢?”
正说着,素纤忽然进来了,听到慕容凛这话,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不过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恐被慕容凛听到,免不了一顿责骂。虽然她已经是烟如丝的贴身丫鬟了,可对慕容凛她还是很恐惧,毕竟鬼面王爷的名声由来已久。
不过看到慕容凛面色一僵,戒备地盯着素纤,烟如丝却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素纤心里打鼓,呆呆地立在那里,等烟如丝的笑声停住后,才小声问道,“厨房让奴婢过来问一下王爷王妃,晚上要吃什么?”
“就跟昨日那样的就行了。”慕容凛冷冷地道。
“是。”素纤心一紧,慌忙退下。
慕容凛忽然又道,“以后进来之前记得敲门。”
素纤腿子一软,差点跪到地上,低声回了句就逃也似地出去了。
烟如丝柔目含光地嗔道,“你看你,把人家小丫头吓得。”
慕容凛笑道,“你不怕我就行了。”
烟如丝嫣然一笑,美目流转,“那也是,这世间的女子都怕你,那我就高枕无忧了。”
慕容凛半开玩笑地道,“那为了让你能高枕无忧,那我以后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女人面前,一定铁着脸,让他们不敢直视。”
烟如丝捂住肚子,咯咯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张扬地打了几个转后,一串串地从慕容凛的耳朵溜进了他的心窝,让那片狭窄却又宽广的天地温暖而绚丽。她的笑容,是他一生的追求……
王府有一处废弃的院子,在最西边,平时没有人去,小荷就被关在那里。
门上有一把大锁,钥匙在韵音手上。
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小荷面色一喜,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四天了,身体被绑着,嘴巴被堵着,如果不是憋着一口气,恐怕已经死了。
腐旧斑驳的门一推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躲在门缝里和门背后的尘埃像熟睡中被惊醒的兔子,慌乱地四处逃窜。强烈的光线照进来让小荷一时适应不过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韵音皱了下眉头,屋子里泛着一股霉气,着实难闻。放下手中的篮子,推开窗户,又把门反锁上了。然后走到小荷跟前,帮她解开绑着胳膊的绳子,又把她嘴里的布条拿掉了。
嘴巴上的束缚一旦松开,小荷立马扯开嗓子,正要大喊,却发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发出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她试着抬了抬手,才举起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就无力地垂下了。
“这里是王府,你喊也没有用,还不如留点气力吃东西。”韵音面无表情地说着,走到一旁拿起篮子,将里面的一碟食物放到小荷的面前,接着后退了两步。
碟子上摆满热腾腾的糕点,柔软得很,泛着诱人的香味,直冲冲地往小荷的鼻子里面钻,敏感的嗅觉一下子刺激了知觉,虽然全身无力,可这会小荷却如同神助一般,忽然得到一股力量,猛地抓起糕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慢点,没人抢。”韵音软言道,说话间已经递过去一碗水。
小荷头也不抬地接过碗,咕咙咕咙地把水灌下肚,然后接着埋头在糕点里。
韵音安静地坐在一旁,悠闲地等着小荷。她就像是个耐心的观众,坐在台下,等待着台上唱戏的角出场,或许是这个角不够红,引不起她半点注意力,她的眼中没有过多的期待,也没有半点催促。
半饷后,小荷终于停了下来,碟子里的糕点一块不剩,虽然肚子还有点空,嘴里也觉得意犹未尽,可已经饱了八成,只是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
小荷扯了扯嘴角,想问韵音什么时,却忽然惊愕地发现她发不出字音来,只能像哑巴一样呀呀呀地。
看着小荷疑惑恐惧的脸,韵音淡然地道,“你刚才喝的水里放了哑药。”
小荷顿时震惊不已,怔了片刻后,如同狂躁的狮子猛地跳了起来,但是由于身体上还绑着绳子,这一下子没有站稳重重地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韵音一动不动,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在看小荷,还是在发呆。
小荷全神戒备地看着韵音,踌躇半秒后,忙动手解开绳子,由于慌乱手还有些发抖。半饷,她身上的绳子终于解开了,她想都没有想,就面露凶色地朝韵音扑了过来,那样子好像恨不能将韵音撕成碎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