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传来了几阵敲门声。
“谁呀?”陈尽孝警觉的握紧了柴刀,他看了一眼皇甫定一,意图问他怎么办。
皇甫定一点了点头,示意开门无妨。
陈尽孝把柴刀插在后腰,上前打开了木门。敲门的是两个年轻女子,一个是紫衣,一个是黄衫,模样楚楚动人,甚是俊俏。陈尽孝想不到来人是如此两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请问,这位小哥,大约二十天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年轻男子……”那个紫衣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皇甫定一就站了起来,道:“羽儿。”
“哥。”那个紫衣女子正是皇甫紫羽,她惊讶的挎进了门槛,慢慢的向皇甫定一靠近,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只见皇甫定一身着刘尽孝的蓝衫短褂依旧风度翩翩,脸颊微瘦,不过气色很好。
“真的是你,哥,羽儿终于找到你了。”皇甫紫羽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皇甫定一,泪如雨下,激动的说道:“我就知道哥不会有事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羽儿也不想苟且偷生了。”
皇甫定一拍了拍皇甫紫羽的后背道:“傻丫头,哥不是说过,哥会自己想办法逃生的。”
言语间,皇甫定一注意到了还站在门槛外的慕雪影,只见她一双秀目里全是泪,是激动,是喜悦。
“慕姑娘,你也来了。”皇甫定一对于慕雪影的出现有些意外。
“慕姑娘听说了你身处险境,不顾与父亲反目,日夜马不停蹄的和羽儿来找你。”皇甫紫羽松开了紧紧抱着皇甫定一的手,转身目视着慕雪影,心存感激。
皇甫定一心头一热,走到慕雪影跟着,轻轻的抱了她一下,道:“慕姑娘的这份心,皇甫定一铭感于心。”说着就松开了手。
慕雪影想不到皇甫定一居然会给自己一个轻轻的拥抱,一时之间居然也泪如泉涌。这一路的艰辛与无助,全抛至了九宵云外。
“这是怎么回事?”陈尽孝被眼前的景象搞的一愣一愣的。
“呵呵,我来介绍一下。”皇甫定一伸手道,“这位穿紫衣的是小妹羽儿,着黄衫的是我的朋友慕姑娘。”
“羽儿,哥这份能够脱险,全靠这位尽孝兄弟和他的姥姥。”皇甫定一向皇甫紫羽引见道。
皇甫紫羽上前向上官仙行了个大礼道:“谢谢大娘和这位小哥的救命之恩。你们的大恩大德,皇甫紫羽没齿难忘。”
“哎,羽儿姑娘,看你说哪去了,那天孝儿把你哥背来回的时候,真是吓人啊,衣服都成血衣了,被打的遍体鳞伤,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要不是你哥求生的意志强烈,老生也帮不了什么忙啊。”上官仙慈祥的笑道。
“哥,你现在的伤怎么样了。”皇甫紫羽关切的问道。
就在张寒和李冰失手将皇甫定一滚下山崖的第二天……
白诗蝶看着手中的血书,寻思道:“若是定一被文立英挟持,文立英肯定会瞒着自己,销毁此物的目的只是一个,为了不让文立英起疑。”
“晨曦,你是在哪里看到你爹的?”白诗蝶小声的细问道。
“我不知道,当时我正在屋里玩,张寒叔叔就来找我,说是要和我玩捉迷藏,然后蒙住了我的眼睛,当我扯下布条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爹了。”皇甫晨曦并不知道张寒是故意蒙住了他的眼睛,为的是不想让他知道皇甫定一在哪里。
“如此看来,想要知道定一现身在何处,唯有找张寒前来,一问便知,可是张寒和李冰是文立英的心腹,未必会和盘托出。”白诗蝶心道,“目前最要紧的是将晨曦送走。”
就在这时,张寒匆匆忙忙的在白诗蝶的房前经过,见白诗蝶正在与皇甫晨曦聊天,装作没看见,只顾大步离开,皇甫晨曦眼尖,大叫:“张寒叔叔。”
张寒原想避开白诗蝶,无奈还是被皇甫晨曦看到了,只好停住了脚步,迈进门槛,向白诗蝶行礼道:“谷主。”
“为何经过我这里,行色匆匆的,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我知道?”白诗蝶冷冷的问道。
“小人不敢欺瞒谷主,只是文谷主找小人有急事,所以……”张寒做贼心虚,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是吗,我正好要去找文立英,我顺便帮你问一下吧。”白诗蝶轻蔑的瞟了张寒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道。
“谷主饶命,小人不敢欺瞒谷主。”张寒当即跪下求饶道。
“哼,你的烂命,给我我都不要。”白诗蝶嘲讽道:“这几天,我觉得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你可愿意老实回答我。”
“一定,一定,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寒头也不敢抬,双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起来吧,近一步说话。”白诗蝶顺手从案中抽出了一张画,指着画中人道:“你过来看看,可曾见过此人。”
张寒小心翼翼的走到白诗蝶跟前,看到画中人,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不敢再看那画一眼。
白诗蝶看着他的表情,不用问便知张寒见过此人,不错,画中人正是皇甫定一,白诗蝶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何况画的还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只见画中人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乌黑柔顺的青丝垂在肩头,挽起的发髻干净清爽,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好似能看穿别人的前世今生,容貌如画,俊美绝伦,衣袂飘飘,清俊出尘。
“张寒,你可曾见过他?”白诗蝶严厉的问道。
只见张寒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
“到底有没有?”白诗蝶站了起来,杏目圆睁。
只见张寒跪下道:“谷主,这全是文公子的主意,和小人无关。”
“他现在人在哪里?”白诗蝶慢慢坐了下来,问道。
“这……”张寒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快说。”白诗蝶显得已经不耐烦了,有点失态的吼道。
“谷主,皇甫定一已经死了。”张寒的声音小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啪。”一个耳光清脆的打在张寒的脸上,只见白诗蝶微怒道:“你还不说实话。”
只见张寒委屈的捂着被打痛的脸,解释道:“皇甫定一真的死了,小人是亲眼所见,不敢欺瞒谷主。”
“还敢胡说,皇甫定一武功极高,又足智多谋,就算不小心落在你们手上,自会想办法脱脸。”白诗蝶说的时候有些激动。
“要怪只能怪他的妹妹皇甫紫羽太笨了,居然傻到听文公子的话去给他哥下毒,随后又中了公子爷的焚香销魂掌,还被公子折断了三根肋骨,最后被公子用毒酒给毒死了。”张寒一五一十的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定一不会这么容易死的。”白诗蝶喃喃自语道,有些失魂落魄。
“皇甫公子真的不在了,我和李冰原想好好安葬他的,谁料下雨天路不好走,他从山崖上滚下去了,不过话说回来,皇甫定一是条汉子,小人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受困那么几天,不管公子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他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张寒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闭嘴,给我滚。”白诗蝶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听下去。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皇甫晨曦突然问道:“娘,什么叫死啊?”
白诗蝶看着皇甫晨曦单纯的目光,泪如雨下,心道:“晨曦,娘不会让你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娘会完成你爹的遗愿,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你爹的仇,娘是一定要报的。”
“这位姑娘怎么还站在门外呀,进来坐呀?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累坏了吧。”上官仙拉着慕雪影的手热情的招呼她在一张木桌着坐了下来。道:“你们坐下慢慢叙旧吧,我去给你们泡壶茶来,这深山老林的,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过这好山好水倒也成就了好茶。”上官仙笑着揭开布帘走进了里屋。
皇甫定一也拉着羽儿坐了下来,他见羽儿瞪着一张大眼睛看着自己,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了,哥脸上有什么不妥吗?”
“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的伤怎么样了。”皇甫紫羽目不转睛的盯着皇甫定一。
“好了呀。”皇甫定一回答的相当的轻松。
上官仙端着青花茶具从内堂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了兄妹俩的对话,提醒道:“你这哥哥呀,就会逞强,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哪有那么快痊愈?”
皇甫紫羽关切的拉着皇甫定一的手,说道:“哥,羽儿知道你身体底子好,可是你还是要好好的爱惜自己呀。”
皇甫定一笑着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羽儿的手背道:“放心吧。”
慕雪影也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了皇甫定一一番,只见眼前人虽然身着樵夫的蓝衫粗布短褂,但是他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贵族气质还是让他倍显尊贵,记忆中皇甫定一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始终是病态的苍白,而此时的他连嘴唇都显得红润光泽,一头的青丝黑如墨玉,慕雪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雪影的眼光开始注意在屋里的那个发白如雪的老人来,心道:“此人是谁,居然有如此能耐,居然能让身受重伤的人伤愈后脱胎换骨,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九天玄女?”慕雪影不敢想下去,觉得匪夷所思。
而就在此时,文立英正在议事厅里心烦气燥的随意翻看着案上的一叠书,这时他忽然发现书中夹着一张宣纸,折的整整齐齐,他好奇的展开了那张纸,发现是一个青年男子的画像,画中人剑眉微挑,面容清秀,一袭长衣倍显风度翩翩,作画人的功底极深,画的非常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