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试,安国虽是女流之辈,但从小习武,一二百斤的东西兴许可以背走,怎么,皇甫公子有什么东西要我带走吗?”刘安国一语却破了皇甫定一的身份。
刘安国这一言可让李擎天大吃一惊,只见他回头快步朝皇甫定一走来,道:“阁下是皇甫定一。”
“不错。”皇甫定一回答的同时,大方的拉下了脸上蒙着的黑布。一张俊秀白晰的脸呈现在了人前,和李擎天的巨大反差,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过这张几乎接近完美的脸似乎显过过病态的苍白,昨天落霞坡的那一战,让他元气大伤,不过带着刘安国来大牢,似乎他又不费吹灰之力。
“皇甫公子,你怎么会来,你……”李擎天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再说出来,只见皇甫定的手指以闪电般的速度封了他身上的四处大穴,李擎天的嘴都没合上,就变成了一座蜡像。
“刘安国,你还磨蹭什么,还不把李擎天带走。”皇甫定一以命令的口吻道。
“多谢皇甫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安国一定……”刘安国背上李擎天还想说什么,看到皇甫定一不耐烦的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他有些不耐烦了,刘安国是个知趣之人,她只是说了句:“那你自己小心,我们走了”就施展轻功离开了。
刘安国前脚刚走,一大批的官兵就抵达了大牢内部,小小的牢房过道,被几百官兵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居然是太子,也就是当朝的皇帝,原来他虽然将李擎天打入了大牢,可是觉得此事一定有所蹊跷,李擎天一直忠心耿耿,怎麼会做出这种事。
百思不解的他想来大牢向李擎天了解情况,正好遇上皇甫定一带著刘安国劫狱。
“皇甫定一。”皇帝见到皇甫定一有些意外,三年前,皇甫定一为了保他周全,运功把他推出了飞仙台外面后,一阵山崩地裂的响声后,飞机台就升起了滚滚的白烟,燃起大火印红了半边天,他原以为皇甫定一已葬身火海,想不到三年后的今天,皇甫定一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皇帝心里百感交集。
“不错,是我。”皇甫定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回答道。
“大胆刁民,见了当朝天子,你居然还不下跪。”一个有些身份的武官跳出来道。
皇甫定一轻蔑的笑了笑,没有理会他。
“尔等全部退下,朕有些私人的恩怨要和眼前的这个人了结。”皇帝传令下去。
君令如山,莫敢不从,只见这些官兵都一一辙了下去,这个重牢禁地就只剩下皇甫定一和皇帝二人。
“想不到你还尚在人间。”皇帝打破了冷场。
“让你很失望吗?”皇甫定一看都不正眼看他一眼,冷冷的回答道。
“不是,你还活著,朕就少了些许愧疚。”皇帝拂袖转过身去,继续说道:“可是今天这个场面,你不应该出现在这裏。”
“没有应该不应该,事实上,我来了,这是事实。”皇甫定一剑眉一扬,他眉宇间总流露着一丝藏不住的狷狂。
“皇甫定一。”皇帝有些气愤的转过身,道:“你不要总是用这种口气和朕说话,你心里清楚,只要我一身令下,你皇甫定一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既然敢来,就一定能全身而退的把握。”皇甫定一还是那么张狂。
“皇甫定一,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知道你有这个能耐,可是你想像一下,如果有数万支离弦的箭向你射来,你能逃的过吗?”皇帝威胁道。
“还是那句话,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走不了,你尽管可以试试。”皇甫定一的目光充满了自信和骄傲,皇甫定一的骄傲真不是普通人能学的到的,换作其它人,处在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还能如此淡定。
“咳咳……”皇甫定一话音刚落,这哮喘病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发作了。
“你放心,朕是个爱才惜才之人,皇甫定一,过来帮朕吧,从节的过节以及今日之事,朕都可以既往不咎。”皇帝对皇甫定一惺惺相惜。
“哈哈哈……”皇甫定一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麼?”皇帝对皇甫定一忽然笑了起来,有些不解。
“几年前,我就拒绝过你,想不到今天你还会向我提出如此愚蠢的请求,你觉得,我会答应吗?”皇甫定一反问道。
“你……”皇帝愤怒的指着皇甫定一,半天说不出话来。
月黑风高,已过四更,刘安国背着李擎天大汗淋漓的在荒郊的小道上一路小跑……
被皇甫定一点了几处大穴而无法动弹的李擎天看到自己人高马大的厚重身躯压在爱妻刘安国的肩头,想至刘安国拼死把自己救出牢宠,自己却还要固执己见,不禁眼眶湿润了。
而在此时,皇甫定一和皇帝二人都在对抗着,二人谁也不服谁。
“你走吧,今日之事,朕不愿深究,你劫走朝廷的重犯,你应该知道此事的轻重,日后倘若狭路相逢,你我依然是敌非友。”皇帝背着手转过身不再去看他。
“我想走就走,不用你来提醒我。”皇甫定一嘴角微露一丝轻蔑的笑容。
“你别不拾抬举!”皇帝猛的一回头,右手往前一指,也就是在他转身的瞬间,皇甫定一已施展轻功离开,皇帝面对的是牢房内那堵冷冷的灰土墙,还有那扇被打开的铁牢门在昏黄的灯光下冒着寒光。
皇甫定一逃离戒卫森严的重牢禁地后,施展轻功,疾风一般的在僻静的小道上穿过,这时,一对行为怪异的男女吸引了他的目光,女的背着男的在气喘息息的小跑。
“怎么他们还在这里。”皇甫定一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原地不动,等着那对男女小跑过来。不错,这对男女正是李擎天和刘安国夫妇。
刘安国见对面有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停下了脚步,心上像上了弦,绷的紧紧的,放下李擎天,警惕的问道:“阁下是谁,为何拦我二人的逃生之路。”
原来皇甫定一重新在脸上蒙上了黑布,难怪刘安国不能辨认了。
皇甫定一的眉毛轻蔑的向上一挑,冷笑一声道:“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忘记是谁带你进了戒卫森严的重牢禁地了。”
“原来是皇甫公子,恕安国有眼无珠了。”刘安国心里的石头落下了,此时她已不顾及将军夫人行为举止了,随手用衣袖擦了擦满头的大汗。
“可以嘛,想不到李夫人一弱女子,能背着人高马大夫婿跑这么远的路,到这会儿,说话的声音还是底气十足。”皇甫定一不冷不热的说道。
“让皇甫公子见笑了,皇甫公子的救命之恩,他日待我夫平反昭雪之后,定将报答今日之恩。”刘安国的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二位可有落脚之处,倘若二位不嫌弃,在下倒是有一处清静的安身之所,可供二位暂时隐居一些日子。”皇甫定一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皇甫定一此言,刘安国喜出望外,道:“我正愁没地方的安身,皇甫公子既然有好去处容我二人安身,安国自然感激不尽。”
“倒也不是什么好去处,那地方几乎与外界隔绝,是相当清苦的,就是不知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将军和将军夫人能不能适应了。”皇甫定一依旧从容的说道。
“不会,不会,此刻只要有地方安身,我们又怎么会嫌弃这日子过的清苦呢。”刘安国尴尬的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对皇甫定一的感激之情。
“出云之巅有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叫飞仙台,二位若不嫌日子清苦与寂寞,我可以马上带二位过去。”皇甫定一说到这忽然咳嗽了起来,胸口有些起伏,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想至中了慕寒山的那一招狮心掌,加上这一夜的奔波,牵动了他的伤势。
“皇甫公子,你有伤在身。”刘安国惊道。
此时,李擎天身上被封的穴道已经解除,他挣脱了刘安国的手,急步上前向皇甫定一行了个大礼道:“皇甫公子,让你受累了,擎天又欠你一个人情。”
皇甫定一调整了自己的气息,浅浅的一笑,道:“他日你是否准备双倍奉还呢?”
李擎天想起当年找皇帝时自己对皇甫定一说的这句话,一下子脸红脖子粗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刘安国出来解围道:“夫君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若是以前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在下若是要跟他计较,今日就不会出手相救,你们不必谢我,我之所以答应帮你救出李擎天,是因为我相信李擎天没这个能耐私吞赈灾的官银,在下却对这个劫走了这批官银又嫁祸到李擎天身上的人很感兴趣。”皇甫定一此言一出,顿时让刘安国夫妇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甫定一这样出生入死的相救,全是因为这个幕后操控全局的人。
“皇甫公子做事,还是全凭自己的兴趣吗?”李擎天不理解的问道。
“不错。”皇甫定一眉毛一扬,轻蔑的说道。
“难道皇甫公子不怕惹祸上身?”李擎天好心的劝道。
“笑话,只要是我皇甫定一想做的事,谁能阻止得了!”皇甫定一不可一世的说道。
“哎……”李擎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路:“不管怎么说,擎天这次能顺利的脱离牢狱之灾,全仗皇甫公子鼎力相助,不管你是什么意图,擎天两次承蒙你的出手相救,日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皇甫公子尽管开口。”
李擎天的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炯炯有神的双目中隐约能看清泛动的泪花。
皇甫定一轻蔑的瞟了他,没有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道:“天色不早了,出云城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路的,若是在天亮之前不能离开京城,等太阳出来,满大街都贴满你李擎天的通缉令的时候,你要走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