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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恩断义绝

“晨曦。”皇甫定一万万没有想到慕寒山真的会下手,他的心猛的一抽,一团仇恨的怒火熊熊燃起。

“怎么样,皇甫定一,看着自己的儿子的手指一支一支被砍下来的感觉心里不太好受吧。”慕寒山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再数三声,如果你还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把孩子整条胳膊肘儿都砍下。”

“一……二……”慕寒山又开始数了起来,皇甫定一听到孩子的哭声,感到纠心的疼痛,正当他决定把东西交出来的时候,慕雪影忽然挣脱了束缚,道:“慢着。”

“雪影,你又想做什么。别坏老夫的好事。”慕寒山怒道。

“哈哈哈……”慕雪影忽然笑了起来,此时的她早已泪流满面,只听她说道:“我今天才看清你这个人,想不到我一向最为敬仰的爹竟然是如此残暴。”这时,慕雪影的一个动作,让现场的几十个人都大为吃惊。

只见她用手扯下了绑在身上的纤纤腰带。

“雪影,你胡闹什么?”慕寒山惊道。

“女儿自知如果拿自己的命来与你讲条件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对于你来说,拿到典籍远远胜过于女儿的性命,不过我知道你最讲面子,最怕丢人,今天如果你不放了这孩子和皇甫定一,女儿将于自己的清白之身展现于你的几十个手下面前,让你这个暗月阁的阁主颜面扫尽。”

“你说什么?你敢这么做,老夫第一个杀了你。”慕寒山扬起了手掌欲向慕雪影下手。

“你别动,你如果动一下,我就马上宽衣,我的清白之身会马上展现于人前。”慕雪影用手扯住了自己领口的衣服,只要她一用力,衣服会马上解开。“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命令你的手下退下,我马上宽衣,你退不退,一……二……”

落霞坡的气氛因为慕雪影的这一动作,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只见她已经拉开了自己小半个肩头的衣服,肤如凝脂,胜过皑皑白雪。

暗月阁众人见此景,纷纷把头转向了一边,生怕教主责怪。

“慕雪影,你今天是一定要跟爹过不去,是不是?”慕寒山了解女儿的脾气,一向是言出必行。她说的出这样的话来,她一定会做到。

“你到底放不放人?”慕雪影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架上晨曦胳膊肘儿上的利剑,狠狠的说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人,若敢再看慕雪影一眼,本座必定将你们的双眼挖出来。”看来对于慕寒山来说,面子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倘若慕雪影真的一直冲动做出了什么事情来,那他慕寒山一世的英名,岂不悔于一旦。

“正所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本座对手下一向如此,凡是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这些人的结局,从小到大,你看到过不少,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要与我为敌的,竟然是我的亲生女儿,雪影,为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一向视你为掌上明珠,因为你娘死的早,所以从小到大,无论你想要什么,爹都会满足于你,想不到,你今天做出如此不忠不孝的事来,你走吧,你我的父女情份到此为止。”慕寒山甩手领著手下扬长而去。

慕雪影看著慕寒山渐远的背影,心裏像被剑刺痛了一样,义孝难全,无论她今日作何种选择,都是一样会落泪,今日她与暗月阁为敌,於理,是为对暗月阁不忠,於情,慕寒山是她的父亲,今天她这样做,是为不孝,若与慕寒山齐心公事,是为对皇甫定一不义,对孩子不仁,所以今日她无论怎么做,都会背上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

慕雪影抬头看了看定一,只见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态不动,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偶尔轻喘几声,孩子在一边,他怎么全然不理会,这一点,只有慕雪影最清楚了,慕寒山的变幻狮心掌的威力是深不可测的,她见过很多死在他父亲掌下的人,若不是皇甫定一体内有深厚的内功抵抗,恐怕早就魂归天万万事休了。

“定一,你怎么样。”慕雪影快步上前扶住了用剑撑住身体的皇甫定一。风吹乱了她的一头青丝,脸上还有泪痕,眼神里却充满了关切。

“你把衣服穿好。”皇甫定一抬眼就看到了慕雪影的的领口处雪白的肌肤,马上把头撇了过去。

慕雪影脸一红,这才意思到自己的衣衫不整,她麻利的系好了腰带,这时,她忽然想到了晨曦,马上回过头去,只见晨曦躺上地上已经昏迷不醒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快步走到定一跟前,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孩子的生命危在旦夕。”

“咳咳……”皇甫定一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看来慕寒山的那一掌的威力真不容小视。“来,把孩子给我。”

“如果你放心的话,我来帮你抱着吧,你也伤的不轻,我爹的变幻狮心掌可不是闹着玩的。”

慕雪影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忧伤。

“那好,走,我们去我家。”皇甫定一提议道。

“哈哈哈……”慕雪影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皇甫定一不解道。

“皇甫公子,你就不怕这又是我和慕寒山合演的一场戏,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接你,等着有机会盗走你身上的典籍。”慕雪影的这话里多多少少带着讽刺的意味。

“别人看人是用眼,我皇甫定一看人是用心,如果我真的怀疑你的话,你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这个孩子。”皇甫定一冷笑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皇甫定一凭什么就敢确信我不是在演戏。”慕雪影反问道。

“就凭我叫皇甫定一。”皇甫定一忽然对视着慕雪影的眼睛道,“于其是花时间猜测你是否会算计於我,我宁愿选择相信你。”

“皇甫定一,难道你忘记了我曾骗过你吗?”慕雪影依旧不依不饶。

“我不介意告诉你,典籍散页确实在我身上,能否从我身上取走,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倒也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心甘情愿的把典籍交给你。”皇甫定一抿嘴一笑道。

“你这是公然挑畔!”慕雪影很平静的说道。

“不错。”皇甫定一继续笑着说道,“少说废话走。”

京城皇甫定一的家中。

皇甫定一带着慕雪影抱着孩子急匆匆的破门而入,向里面喊道:“羽儿,快出来。”

皇甫紫羽闻声赶来,只见皇甫定一的身上,衣袖上血迹斑斑,样子很憔悴,不过更让她触目惊心的是皇甫晨曦的小指赫然少了一载,孩子的衣袖上全是血,因害怕,疼痛孩子早就已经昏死过去。

“哥,这是怎麼了,怎麼伤成这个样子,快把晨曦抱到我的房裏,那断指还在不,我看看能不能接上。”皇甫紫羽马上想到了断指可以重接。

“有。”皇甫定一说著从怀裏取出一块碎布,那是他衣服的一角,刚才为了包晨曦的断指从身上撕下来的。

“晨曦……”白诗蝶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匆匆的从里屋走了出来,只见她神情恍惚,头很应该有好几天没有梳理了,一些青丝散乱的垂了下来。

鹧鸪天·书白诗蝶。

冰肌玉骨越女腮,清影翩跹舞离鸾。

犹记小楼凤凰劫,黄花寒后倍自怜。

泪空垂,情永绝,凤冠霞帔素手裂。

彩蝶破翼惊飞去,纵是死别不相见。

厅内,皇甫紫羽抱过因断指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晨曦,匆匆的走进裏屋,众人担心的纷纷跟了进去,这时,抱著孩子的皇甫紫羽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你们在大厅内等我就行,你们这麼多人跟著我,我怕我会分心,影响给晨曦治疗。”

“对对对,大家还是回厅内坐著,等著羽儿的好消息吧。”秦湘深知皇甫紫羽此话有理,建议的劝道。

众人眼见皇甫紫羽进了裏屋,也只好退回厅内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在厅内耐心的等候,没有人议论,心裏都有一块大石头压著,压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过程,对於厅内的每个人来说,都是煎熬。

就在这时,白诗蝶忽然想到了什么,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匆匆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会儿功夫,只见她已略作梳妆,一头青丝梳的非常光洁,那张清丽绝俗的脸上也施了些脂粉,淡妆的她和刚才失魂落魄的她宛若两人,只见她庄重的在皇甫家的列祖列宗灵位前上了香。

双手合十默念道:“皇甫家列祖列宗在上,请保佑晨曦化险为夷,平安无事。”只听见她“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甚是庄重。

在给祖宗上香前也没忘记梳洗,懂著以乾净整洁的素颜向祖宗进香,看来,这白诗蝶也是个讲究的人。再看她的容貌,虽是淡妆,但面若桃花,气质不俗,此人,他日可能成为自己的劲敌啊,慕雪影深思道。

慕雪影悄悄的打量着白诗蝶,心有那一团疑云终是难结,“这女子到底是谁,她,还有那个叫晨曦的孩子和皇甫定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几声咳嗽声打断了慕雪影的思路,只见皇甫定一右手握拳,轻轻的挡在唇边,“咳咳咳”一阵阵的不停的咳嗽。

慕雪影再向白诗蝶望去,只见她仍旧一动也不动的跪在那里,好像皇甫定一的咳嗽声她一点也没听到似的,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向祖宗祷告的那份虔诚。

这时慕雪影忽然想到慕寒山曾对自己说皇甫定一是有家室的人,难道说眼前这个女子就是皇甫定一的妻子?如果真的如慕寒山所说,那麼这女子和皇甫定一的感情也未免太淡了,如同陌路一般,皇甫定一受了伤,为何她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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