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千万要挺住!”颤抖着给那几乎没有脉搏的人儿源源不断的输着内力,子熏几乎心绪大乱,不顾自己可能气息紊乱走火入魔的危险,提气朝着申府疯狂飞奔。
刮起的冷冽残风吹散了他的发丝,同时也将他的神智吹的纷乱癫狂!
“将小鼠崽还给我!”震天怒吼,一道紫影掠起狂澜,疯了似地疾驰狂追。
狂风刮得衣料猎猎作响,刺耳的咆哮声几近凄厉,可那疯狂中的男人听不见半分半毫,入目入耳的唯有前面放在心坎上的人儿。
如被人掳走伴侣的荒漠野狼,他赤目疯狂,身形如梭,劲风凌厉,掠起风澜狂动,天地为之震动……
劲风凛厉,掌风斜削上了后颈,一声闷哼,只见子熏身子一晃,缓缓倒了下去,伴随着怀中一抹红色如残花般飘零而落。
紫袍一闪,双手如电捞紧那抹缓缓下落的红,敛气收势,几个旋身翩翩落地。
“小鼠崽,你怎么了?别开玩笑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就看一下,一下好吗……”臂弯里的人儿通体冰冷,就如那千年寒冰冻结而成的冰雕,彻骨沁凉,近身细看,眉睫眼梢上的冰霜刺目冷寒,白瓷般的脸颊结着一层透明的薄冰,在染血的殇阳斜照下,竟折射出奇异的幽冥蓝光……
手指颤抖的摸上了那垂落的一截皓腕……
“小鼠崽,是不是很冷?也是,春寒料峭,冷是难免的。不过你别怕,靠近我,我来给你取暖……”柔情的喃喃自语,说着扯掉自己的绸缎紫袍,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捂了个严实。
视线落在了那垂落于外的苍白柔荑,一抹仓惶掠过眸底。
大手一伸,忙将那冰凉的小手握住,掌心里的冰凉令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神情一恸,俯身忙哈气不止,两手也不消停,不时的揉搓着那只冻僵的雪色柔荑,试图能唤回以往的温度……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冰层渐深的身躯足矣打破一切幻想。
“小鼠崽,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我不许你死,听到了没,你不许死!”几近癫狂,抱着怀里冰人举足狂奔,莫子谦悲怆的仰天长啸:“不要死……”
扯扯头发,医怪仙对着案上的一排瓶瓶罐罐,指指这个,又晃晃这个,最终泄了气似的垮下双肩:“到底是哪种药?那只可恶的小鼠为何就那么小气,将药方告诉我老仙能死……”
咣的一声惨烈哀鸣,半边木门一声而落,伴随的是一声阴沉到极致的怒吼:“小鼠崽不会死!”
雪花胡一个颤抖,医怪仙惊魂未定的瞅向吼声的发源地,见了来人,一怔:“莫小子,你被人打劫了吗?”
待瞥见了那被紫袍包裹的一团不明物,医怪仙又是一怔,狐疑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那张癫狂的面庞上:“该不会是你去打劫了吧?”
身形一闪,颀长的身躯瞬间移到了面前,登时,铺天盖地的阴寒扑面而来,冷的医怪仙抱着双臂打了数个寒颤。
“什……什么……东西……啊欠……”牙齿上下打架,搓着受冻的鼻子,连连后退远离堪比极地的阴寒,可脚步却在那紫袍滑落的瞬间登时停住!
“你能救他的,对不对?小鼠崽不会死,对不对?”殷切的目光紧紧将目瞪口呆的医怪仙攫住。他在等,在等他点头说是,在等一个渺茫的连他都觉得不可能的奇迹,其实也是在等他唯一希冀破灭的时刻……
迅速收敛起惊愕之色,急促趋前一步,触及那透明的颈项,皱眉沉吟:“情况不妙。”
“这么说、这么说还有的救?”眸底的跳跃着激动的喜色,抽出一只早已冻裂的手,一把抓紧医怪仙的衣襟:“他还没死,还有的救,对不对?”
“若是再磨叽下去,很快她就是死人了……”
“好,好,我不磨叽,快救他,救他啊!”
顾不上摇头叹气,医怪仙肃然道:“周身大穴可曾点住?”
见他点头,医怪仙接着道:“这就好,心脉想必是护住了。对了,莫府的温池……”
嗖!未等医怪仙讲完,莫子谦就抱着怀里人转瞬消失,徒留一阵冷寒向四周四窜开来……
又连连打了三个啊欠,医怪仙抹了把鼻涕,恨恨地看着莫子谦消失的方向,跺了几下脚,跟着追了过去。
对,温池!
以天然的温泉来对抗小鼠崽体内的寒毒,必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何他就没有想到呢?真是关心则乱!
撞开梅苑东厢的大门,转入屏风,登时暖气扑面而来。
穿过缭绕氤氲的雾气,几个阔步,抱着全身僵硬的人儿踏入温池,溅起水珠一片。
温热的池水迅速贯注了两人周身,坚冰初融,融化的冰水顺着发丝划过耳际,落水成音。
白玉砌成,暖玉熏面,如梦如幻中,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莫子谦的视线。
拨开湿透的发丝,大手颤抖的摩挲着掌心下那熟悉的眉眼,过往的一幕幕惊鸿而过,余留的是满腔的酸楚,化作的一声声深情而悲楚的呢喃:“小鼠崽,小鼠崽……”
“行了,你就是再叫一千遍她也不会被你叫醒。”池边,医怪仙受不了的看着情种模样的莫子谦,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不会醒几个字刺激了莫子谦脆弱的神经,“你明明说过你会救醒他的!”心神大恸,扑腾着池水眼见着就要上岸与医怪仙拼命。
见莫子谦癫狂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