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惊喝一声,爷忙如鸡啄米似地点头:“爷知道,爷明白,你尽管将心放进肚子里好了,爷不会骗你的!一到家,找齐药材,爷立马就将蛊给逼出来,决不食言!”天煞的,爷可不想噩梦重现!
唇畔弯弯,上勾的魅笑有丝寒芒似雪凛然闪过:“可是本汗有些信不过你。”
心弦陡然一惊。
莫不是要改变主意?
好不容易才将他唬住骗往京城,若是他中途反悔,那爷几时能逃脱升天?
轻蔑的哼了声,讥嘲之色浮现眼底,“是不是男人?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怕就回去,索性顶着面具过上个一辈子得了!信不过爷?嗬,难不成你还信不过天下第一奇毒魅情?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魅眸慑出凉凉冷光,透心的凉意一层一层的将爷拢了个透顶严实。
梗着脖子做无惧状迎上魅眸,脊背挺直,昂扬无畏,凛然的让爷有种慷慨就义的错觉。
“不怕死的人本汗见多了,可如你这般英勇的,嗬,还是头一个。”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本汗老早就收拾了你,不知死活的小子!
突来的魅笑看的爷一阵毛骨悚然,缩缩脖子,有些怕怕。
“不过,你说的对,即便是信不过你,本汗也信得过魅情。”放过了爷的小下巴,司寇殇习惯性的摸上了蛇形尾戒:“要是你胆敢耍什么花样,魅情的魅力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僵硬的扯动唇角:“希望解了蛊后,你能遵守诺言,将解药赠与。”
笑意更魅:“当然。”只是解药赠的全不全,以及解药里会不会再添点别的啥的,这个就不好说了。
将他眸里的算计看在眼里,爷心里嗤笑不止。
信你?
靠!
爷宁愿去相信只蛤蟆!
申府。
“相公,妾身……妾身……”垂首绞着小手帕,莫小小俏脸朝霞一片,羞涩赧然。
浓眉微痕,子熏不耐的瞥眼:“怎么了?”伸手触上脸上的微凉皮具,哀叹,少爷,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螓首垂的愈低,细细的蚊蚋声更加蚊蚋:“妾身想……想回……娘家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
“午膳前……”
“早去早回。”
水眸潋滟着惊喜,“谢谢相公!”
抬眸间,那含羞带怯的绯红俏颜恰与子熏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相碰,电光石火,两人同时一震,慌忙将视线移开。
负在身后的手握了握,子熏不自在的轻咳两声,沉声道:“早去早回。”
心如小鹿乱撞,莫小小两颊生晕:“谢谢相公……”
莫府。
主厅里,太师椅旁边的圆木椅上绑着位须发皆白牙齿零落的小老头。粗粗的麻绳横过小老头的前胸,与前襟处打了个叉,缚住他不老实的双腿双脚,系在椅子上,整个人被绑了个严实。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医怪仙竟然受到如此待遇!天煞的,真是气煞我也!”气的胡子撅撅,小老头虎目溜圆的瞪向旁边端坐着的莫老太师,气急吼道:“老不死的,你竟敢唆使你儿子绑架老夫!莫不是想逼我医怪仙以后给你们莫家人治病的时候加点料子!”
原来,这个小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天下第一神医,抑或称为天下第一癫医的医怪仙。
莫老太师猛地打了个寒颤,想想料子的内容,头皮阵阵发麻,不由得将责备的目光投下了下侧正泰然自若的品茗者。
轻叩茶盏,温文有礼的目光眸光瞥向气急败坏的医怪仙,莫子谦貌似歉意的颔首:“神医得罪了。但为了小妹,请恕小辈无礼,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提还好,一提莫小小,医怪仙更是怒火飙炽:“告诉你们多少次了,没治了,没得治了!打娘胎带出的病,宿疾,没得医的,即使让本仙看一百次还是那样!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就纳了闷了,你们莫家人怎么就这么倔呢!不撞南墙不死心啊你们!听本仙一劝,趁早准备后事得了,想开点,节……节……哀……”
“老爷,小姐到了。”
逆光中,站在金色阳光下的莫小小扬着唇角,笑的一脸朝气。
“小小!”莫老太师激动的起身相迎。
莫小小心中一热,撩起裙摆小步快跑:“爹爹!”
眼珠子快要脱窗的看着活蹦乱跳的莫小小,医怪仙骇的瞠目结舌,猛摇头喃喃自语:“见鬼了,活见鬼了……”
四声划破天际的嘶鸣,一辆招摇万分的四驾马车就缓缓停在了申府的朱色大门前。
毫无杂毛的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骏马,四肢矫健而遒劲,稍微懂马的人只需一眼,便可得知这是塞上难得一见的千里宝马。
宝马香车,那用金丝楠木打造的车厢亦是奢华的过分,流苏绫罗挂了满车不说,那车身仿如生怕人不知主人富贵似的,竟然腐败的镶嵌了数十颗上等的珍珠玛瑙宝石!
活生生的暴发户嘴脸啊!
皓白指尖挑起,桃红色的娇帘微掀一角,帘外,七尺见长的匾额上方,那气势恢宏的‘申府’两个闪闪发光的烫金大字令司寇殇不掩精芒的微眯了眼。
颈项一紧,狠绝而又冰凉的指尖压迫下,是爷几欲断了气的窒息。
“蛊……蛊……蛊毒……”难受的张牙舞爪的抓打着这只间断性失常的爪子,爷吐着舌头涨红了脸,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