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微滞。可转瞬又磕巴磕巴的恢复那副要死不活的鸡瘟样。跟他娘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摆当老子的谱了,真真是招子没放亮,没看清他元宝到底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还自作聪明的拿他娘来说事?他靠,他娘明明是被他姓莫的死缠烂打愁得好不,怎么能赖到他元宝脑门上?
自以为把鸡瘟的奄奄模样装的到位,可那似墨如雪的晶亮大眼时而闪逝的阴翳,又怎会逃过某只老狐狸的眼睛?在心机深不可测的男人面前,那个修炼尚不到家的孩童怕是透明的存在。
俊脸一寸寸沉了下去:“看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我对抗到底了?”
元宝无声的舔舔缺失的门牙,知道就好。谁要当他后爹,谁就是他元宝坚决要打倒的法西斯!
气流陡变。
仿佛在瞬息,气氛凝结如拧紧的发条,揪的人的心砰砰砰直往上提。
滴答,滴答,沙漏声仿佛是临时炸弹的倒计时。
啪!
扇柄敲击桌沿声声入耳,蕴藉凌厉的清脆声仿佛在向下方的某人提醒着什么。
死绷着脸,元宝全神戒备,拳头紧握脚跟绷直,整个身体成蓄势待发状态!
怎么着,怎么着,一言不合就要诉诸武力?想以大欺小胜之不武,想以全面压倒性的胜利来个对他元宝此生最为震撼的恐吓?他靠,眼睫毛没擦亮,没睁开他那双狗眼看看他司寇元宝是不是吓大的!
“也罢,也罢!”
突然的两声嗟叹打断了室内稍微那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氛。
神经一紧一松,元宝戒备的大眼窥探着上方男人的一举一动,小胖爪悄悄按上了藏在腰后的骚包小木剑,以防这个男人有暴力之举时他元宝还能多少做出相应对策,省得被揍得无招架之力而丢脸丢大发!
座上的男人突然动了。
元宝嗖的全身毛孔稍息立正!
座上的男人起身下座。
元宝爪子按紧了剑柄!
座上的男人举步下来。
元宝暗暗咬紧了牙槽!
座上的男人若无其事的走过。
元宝呆若木鸡的双手高举着剑,保持着对着前方空气劈砍的动作……
回头睨他,目光落在颤巍巍的小木剑上,莫子谦对着背对着他的元宝牵起讽笑:“人在这里呢,你往哪劈呢?”
小脸窘的通红:“谁、谁说我劈人哩?我、我练剑,对,我练剑呢!咦!黑哈!”装模作样的拿剑劈砍几个不连贯的动作,心头悔的直咬牙,失策,失策,竟被敌方震的自乱阵脚,丢不尽的人哩!
“哦……练剑呐……”拖长了语调长叹,扇柄击掌片刻,忽而惋惜一叹:“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看见了你就难免想到了你那浑身冒刺,哦错了,应该说是浑身是胆的父亲……”观察到元宝的神情稍有异样,莫子谦俊眸微闪:“诶对了,说起你那英明神武的父汗,来了这么久,貌似还未曾听你提起过他分毫,怎么,才短短几年,该不会是你这个做儿子的太健忘,早将自个的亲生父亲忘了个干净了吧?”
父亲二字是元宝的罩门,谁踩谁死!要不是此刻敌我力量悬殊,元宝早已像碾死蟑螂一样碾死这个讨厌的东西!
恍然大悟般持扇轻敲了敲脑门,仿佛自知失言般歉意道:“瞧我,言多必失,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这里好吃好玩,山色宜人风景优美的,还有小美女整日在屁股后面跟着,乐不思蜀的很,哪里还能想得起哪门子的父亲是何物?说不定啊,连自个的父亲模样……”
“谁说我不记得!”元宝忍无可忍的猝然咆哮。
“哦,这么说你还念着你的父亲?”莫子谦睥睨,似笑非笑,整张俊脸上就差没写上‘算了别嘴硬了,我知道你这个不孝子早已将你生父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元宝心里窝火,别说他还心心念着他父汗,就算是他当真忘却了,还轮不到这个二手货来取而代之!
“你这个破烂货想当小爷的父亲,下辈子磕破脑门都轮不到你!”
莫子谦不以为忤,反而低声笑了:“的确,你这样的儿子我莫子谦还真是无福消受,若有子如此,我还真不如一头撞死来的清净……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父亲啊终究是亲生的好,你说可对?”
元宝皱皱漂亮的眉毛,话是这个理,可怎么他就听出股阴谋味来?
“同样的理,儿子当然还是亲生的亲!真是愚钝呐!我怎么先前就昏了脑,竟眼巴巴的挨上去要当个,当个惹人嫌、讨人厌的……继父?嗬,也不想想哪个继子是好想与的?不是亲生的终究是靠不中嗬,这么小就知道甩脸色给你看,那将来别说养老送终了,恐怕待自个蹬腿了,不放鞭炮敲锣打鼓舞狮子的庆贺那我就阿弥陀佛烧高香喽……”
琢磨着话里的滋味好是一会,可元宝那承载着高智商的脑门愣是没咂摸出个子丑寅卯来。狐疑的凤眼忍不住几次偷瞄着上方莫子谦的脸色,暗忖,这个对他娘这块肉总是虎视眈眈的男人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算了,罢了,早先找过人算过命,说我莫子谦命中多子多孙,将来儿孙绕膝享不尽的天伦之乐……”拖长了语调,扇柄抵着唇角笑的疑似幸福,那副憧憬的模样在元宝那眯起的凤眸看来,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要下流就有多下流!更可耻的是他接下来的话,更是激的元宝鼻孔冒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