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乱四年八月,此时的天下可谓人间炼狱也不为过也。战火纷飞,盗贼四起,大旱三年,天灾人祸!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的惨烈景象随处可见。可狂热追逐地盘争夺中的统治者却看不见水深火热中的百姓,锲而不舍的辗转于厮杀的快慰中。九月,战火风云再起,三国决战鹿城,腥风血雨再度弥漫灰色硝烟。
三国乱五年十一月,萨达尔、临江与大兴的对决战中,前者小胜一筹,一口气夺下大兴边关七城,不可谓不曰空前之胜。然则,开创了萨达尔辉煌的汗王,却于十二月,残冬腊月之际,二军胜战之伊始,无故退出了这场维持了数年的角逐战,自此杳无踪影无迹可寻,成为了东方大陆史上的一大悬案。为稳定军心只得再立新汗。
三国乱六年一月,萨达尔新汗立,角逐战继续。
番外董,时值三国乱初年。
“我究竟哪里得罪过你?你说啊!”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双掌双脚被钉在木架子上的董含珍,瞪着不甘的黑洞洞的双目,癫狂着脑袋,冲着前方声嘶力竭的咆哮。
前方,放着一张与周围环境极为不相符的奢华铺锦缎软榻,一个绝色男人擎着酒杯慵懒的仰卧其上。闻言,浓密的眉不自觉的朝中心隆起,细眸无焦距的盯着杯里酒汁的色泽,似陷入了某种沉思。
好半晌,似头痛的抬手捏了捏额头,似嗔似怪的给了前方女人一瞪:“貌似记不清了。要不你来说说,你究竟做过哪些令本汗发指的事情?”
闻言,董含珍癫狂的更加厉害:“记不清?什么叫记不清!都记不清了你还这样报复我?你这个疯子!”
被称为疯子的人并未动怒,只是撩动着唇畔愈发的妖魅,细长的眸子从前面女人鲜血淋漓的身体上掠过,幽幽的飘向烧的通红的铁炉子:“你肯定得罪过我了,虽然你砌词狡辩,还佯作未知,但我就是知道你得罪过我了。”眼神朝旁人轻飘飘一扫:“去看看,家伙上色了没有。”
而后又自言自语的喃喃:“估计差不多了……”
虽然双目被生生挖去,但凭着敏锐的直觉,董含珍还是感到危险的降临。不顾被长钉穿透的双手双脚传来的锥心之痛,强烈求生欲望逼得她忍不住扭动四肢想要挣脱枷锁的控制,生锈铁链滑动的同时带起一阵擦过血肉的钝声。
“汗王,得罪你的人是司寇宇他兄弟几个,害死你父母亲的也是他们的父亲,我只是个不幸被赐给司寇宇的女人而已!究竟为什么,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可以给他们兄弟几个一个痛快,却惟独留下我慢慢折磨!我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细细观察着烧红烙铁的色泽,眉梢稍微一挑:“谁知道呢?看见你就生厌,尤其是你那干净漂亮的脸蛋,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摧残。要真要怪,就怪你爹娘将你生的不好。”满意的点点头:“这火候够了。去,将那令本汗讨厌的东西糊上,真是看了就生厌。”
“什么?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啊!”在皮肉被烧糊的那刻,很多年前的一幕不期然涌上了她的脑际,那一天,貌似也有那么一个女子,淡薄如洗尽铅华的白莲般无谓的笑着,那样的娇俏脸蛋,被嫉恨中的她用一根烙铁生生毁掉……
番外莫,时值三国乱三年。
“为什么……咳咳……”
“……”
“呵呵……狡兔死,走狗才烹,这敌国还未灭呢,你们父子就急着要亡谋臣咳咳咳……为你们父子卖命这么多年,却落得个今日这般……下场!”
“莫子谦你错了,要杀你的仅本宫一人而已,与我父皇无关。”头戴金冠的翩翩少年不急不缓的转身,无动于衷的看着对面痛苦匍匐于桌面的男人。
闻言他呼吸猝然急促了起来,抓着白玉杯的手也青筋毕现:“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你竟恨我如斯!”
“哪里对不住我?”声音陡然尖锐,司徒俊浩逼视着对面悲且愤的男人,步步逼近:“横刀夺爱的时候你就对得住我了?压着我的太子妃肆意享乐的时候就对得住我了?夺妻之恨,你当真以为本宫就一声不吭的忍了?”
“荒谬!荒谬!”简直是污蔑!
司徒俊浩怒极上前一把拽过莫子谦的衣襟:“是啊,多荒谬,多不可思议!你莫子谦要什么女人没有?一勾勾手指头,成千上万的美人挣破了头的想上你的床!可你为什么要将心思动在我的女人头上!可耻!”用力一推,对方再次匍匐于桌面。
哆嗦着泛青色的嘴唇,剧烈的咳嗽不止,带出浓稠的黑色液体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俊眸敛起万种悲凉,对着仍不解其恨的司徒俊浩惨然一笑:“你们要杀就杀,何必找如此烂的借口……咳咳咳……其实你们有何须忌惮于我,若我莫子谦真要……算了,多说无益,只是希望你们能念在过往情意上,善待我双亲……”
“本宫再重申一遍,是本宫要杀你,是本宫!”司徒俊浩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你夺走了她,为什么不珍惜她,保护她,为什么要让申墨竹抢走了她!欺负她的男人都该死!申墨竹是,你也是,那个男人同样也是!”
“你……你什么意思……”
不置可否的一哼:“何须佯装不解?不过杀你,我不会亲自动手,药陀罗天下无解,你就慢慢领略其中的滋味吧!”旋身而去。
地牢的门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