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头丧着个脸不说话,半晌方道:“真的只需五日五夜?”
一拍大腿:“我骗你作甚!”
“那算上我一个!”
“好!啊?啊?”惊得一个高蹦起,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老申头捋着胡须但笑不语,可精锐的老眸熠熠闪烁的光芒着实告诉爷他的决定……
老申头这异想天开的决定,无疑是遭到了史无前例的最大规模的反对。
“老族长,长途跋涉您身体怎能受得了?”
“老族长,您走了申家怎么办?”
“老族长,您可不能丢下申家撒手不管啊!”
“老族长……”
老申头气的胡子撅撅,见谁炸谁。
妄图以老族长身体为由做借口的申其志首当其冲的做炮灰。
“我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活够了!怎么死还不是个死!老天爷肯收我那是我的福气!什么?活一百岁?我呸!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还不够啊?一群贪心的兔崽子们,是巴不得我能活上个一千岁,给你们当牛做马还不够,还得为你们的子子孙孙当牛做马是不是啊?什么呀?哦,不是啊,那不是啊你嚷嚷个什么啊!”
本来还想以申家不能没有老族长坐镇作为借口的申志宇识趣的闭了嘴。
可不长眼色的申穹哲顾虑重重的嘀咕:“要是坏人打来了咋整?”
“哦,坏人打来了就要找爷爷,穹哲啊,你多大啦?用不用给你找个奶娘伺候着你啊?”
申穹哲憋红了脸,下定决心就是砍死他他都不放屁半声了。
申志宇最后还是期期艾艾的开口了:“族长的问题怎么办呐?”
“你们老大啊!”
申其志噎了下,忐忑的目光投向某人处:“我?我……怕不行……”
爷无语的看着他:“其志,瞧你这目光胆怯的,怕我打击报复不成?”
申其志窘着脸解释:“我是真的不行……”
“玩女人就行了?”
申其志爆红了脸败下阵。
申其志为申家下任族长全票通过。
老申头拉过子熏:“我和申傲天决定将子熏留下来,接替其志原来的位置,在座的可有异议?”
子熏一惊脱口要拒绝,被老申头一个厉目挡了回去。
老申头发话了,谁敢异议?
顺理成章通过。
会议散场后,子熏长跪不起,说什么也要跟着出海。
“子熏,申家现在正处在多事之秋,多一个人守护,对于申家来说就多一份安全保障。跟随着你主子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长跪了一个半时辰后,想通了的子熏方僵硬着腿脚起身,仅有一个要求,护送他们最后一程。
老申头颔首允了。
三月十二日,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预计三日后到达南海边,事实实施起来却比计划晚了将近十日。原因无他,只因老申头这个拖油瓶,要不是顾及他羸弱的老躯,也不至于走的如此辛苦。
“不是说三日三夜就能抵达海边?怎么用了十多天?哄骗我老头子作甚?”
手持自制的风向标努力辨认着风向,爷才懒得跟个糟老头一般见识。
“哎呀天儿,原来这就是、就是传说中的海啊!波澜壮阔,浩渺神秘!果真如书中描述的那般,让人见之忘俗啊!”前一刻不满嘀咕的老申头下一刻见了大海,犹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啧啧称奇。
赞叹的老目在掠过那两层楼阁般的船时,忍不住蠢蠢欲动了:“天儿,坐着船真的能到海的对面?传说中神仙住的地方?”
眼尖的瞅到一旁的安子别过脸抖着肩膀仿佛要抽过去的模样,爷轻飘飘移了过去,手移到她腰上,直拧的她嗷嗷直叫。
爹再没见识那也是自个的,敢嘲笑自个的爹,皮痒了这是!
再说了,消息封闭的古人,又有几个是有见识的?
船,扬帆起航了。
甲板上的人和岸上送行的人遥遥相望,连连挥臂。
再见了亲人们,再见了熟悉的故土。
纵然我们要去的地方并不算遥远,可爷无比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想再归来。
这一边,恐怕就得经年。
再见的时候,是不是要感慨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野史有云:三国乱伊始,申家第八代族长为避战祸,故携一子一孙漂洋过海,后杳无音讯,下落不明。有人曰亲眼见其葬身海龙之腹,亦有人曰目睹其被五彩祥云接入仙境深处,众说纷纭,却无法探其真假一二。后有申家子孙出海寻之,未果,遂回。
继非宇国一战萨达尔爆发力极强的神器横空出世后,三国乱由冷兵器时代一下子过度到火器时代,其不正常的跨度满足的只是统治者的私欲,给广大贫苦百姓带来的只有绵延不绝的痛苦。转而大兴与萨达尔于樊城一战中首用新型研发火器瓷蒺藜,引发了各地统治者对火器研发的极大热忱,对人才掠夺的同时更是加快了战争的步伐,加剧了战争的惨烈。
三国乱二年三月,继萨达尔樊城大败后,转而求援临江,本秉承隔岸观虎斗态度的申家首次一反常态,于四月发兵支援,与萨达尔两股兵力合二为一,定于四月全线攻打大兴要害重城……淇聊城。时日,曾功成隐退的前国舅爷莫子谦皮袍挂帅,于淇聊城郊外生死决战。
三国乱三年四月,维持了一年零一月的淇聊大战仍未结束,双方势均力敌由此打得尤为辛苦,财殚力竭不说双方的士气更是每况愈下。正当天下人以为这场无尽头的持久战要维持个三年五载时,十一月,传大兴主帅于家中不幸被刺,三日,卒。十二日,莫府走水,火势三日三夜未停,莫府尽为焦土。上闻言大怒且恸,责令严查。后萨达尔与临江趁虚而入攻占淇聊,上遣太子为上将军,率精兵二十万,不日启程收复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