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压力直接选择忽略,左顾右盼看着莫府的风景,爷咬字的语调很低:“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都不能换位思考为爷想想,那你凭什么要爷换位思考替你来想?”话说,这莫府风景咋和从前一模一样?
“好,好,我为你想,为你想还不成?你留在京城迟迟不去,不就是想打探消息,要办要事吗?那你告诉我,你想知道些什么,你又想要些什么?”
折朵白玉兰于掌心打着玩:“听说这回运送神器的使者就是你,爷想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神器?”
俊眸闪过的寒光只在刹那,半自嘲半抑怒的笑:“自然是出自莫府之手……”
“你胡说,神器首次出现于三月前非宇国与萨达尔的交战之中,不要告诉爷你莫家还饶有兴致的去掺和别国的战事。”
“为什么没有,你也知道我莫子谦行事向来乖张惯了,只要我愿意,只要我高兴,没有什么不可以。鼠崽,你又凭什么来认定我是胡说的呢?”温热的气息紧贴着爷的耳边,他笑的温柔,修长的眸子闪过不明状的色彩。
“你不要管爷是凭什么认定的,总之要爷相信神器出自你们莫家之手,这是不可能……”
“难道鼠崽你以为天下只有你们申家会造神器?”
轻飘飘的一句话蓦地让爷瞠大了眼睛。
“鼠崽何必如此惊讶,于这尘世上你可以将任何人当做傻子,惟独不要将我莫子谦算在其内。鼠崽你不必怀疑,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绝对逃不过我莫子谦的双眼,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和我成亲,只要你肯安下心和我好好过日子,我会允许你和他见上一面。这,已是我的极限。”以绝对强势之姿揽过旁人的肩,他笑若春风拂面,可吐出的话却寒的人心里掉冰渣:“以后要乖乖听话,跟娘好好学如何做个好娘子,好儿媳,知道吗鼠崽?近几年我的脾气不算甚好,尽量不要惹我恼,否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盛怒下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懂吗?”
僵着嘴角爷未发一言,任他揽着朝着主厅方向走去。
脾气不好,的确,这次与他重遇,爷确实发现他的脾气变得愈发捉摸不定了……
而且,他整个人,爷怎么发现,怎么貌似愈发的可怖了呢……
晚膳在某人的********和爷的装聋作哑中勉强太平的度过了。
吃罢了晚膳,爷和那家子开始了闲话家常,尊老爱幼的爷向来奉行有问必答原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以让他们能够触类旁通为目的而举一反三,无畏勇敢的无视某人打了鸡血般的恐怖眼神,至始至终都舒缓着优美的语调为他们一一解惑,从某人属鸡聊到鸡爱吃虫,直接侃到单细胞生物草履虫,由单细胞侃到多细胞,再侃到猿,沿着进化线路一路侃回到直立行走的某人……最后,做总结性的发言,某人属于动物界脊椎纲灵长目直立行走动物,食杂性,有语言功能的高等动物。一番洗脑下来,老爷子老太太对旁边恐怖着一张脸的某人有了清晰而全新的认识。
“天不早了,咱们也该回房去了,莫要打扰了爹娘休息。”起身揽过尚未睡意的爷,莫子谦软中带硬的令道,强劲的臂膀已经不容置疑的将爷从座位上托起,半搂半抱的就要将爷带走。
脚死紧的勾着桌腿,任头顶上方的眼神是如何的带有威吓性,爷就是赖着不走了。
莫子谦的眼神更加可怕了,臂膀收紧欲强将人拽过,可他一施力偌大的香木桌难免会随之而动,让他爹娘察觉的话恐怕又不知作何感想。
为人子女他不想年迈老父老母再为他忧心,只得忍了一腔火气,揽着身前人好言好语的相劝:“别耍小性子,来日方长,以后还不多得是时间来跟爹娘闲聊?今日夜深三更,你不困乏爹娘也疲惫了不是?爹娘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听话,跟我回房去,让爹娘好好休息。”
莫父莫母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他们儿子果真是先下手为强,虽然未婚而先行房有违礼数,但对于他们这对快入土都没见孙子影的老人来讲,巴不得他们早点行房多多行房,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只要能早点给他们造出个宝贝孙子来,就算将那礼数倒过来行他们都乐意,乐意!
不过话说,他们两小老人是不是在这碍着儿子的事了?是不是该退场留点空间给这小两口?
莫父莫母默契十足的要起身退场,可爷怎么能容许他们容易的退出历史舞台?
“儿媳妇,你这是……”
泪眼汪汪的抱着莫母的胳膊,爷苦苦哀求:“伯母,今夜可不可以跟您睡……”某头狼今日已被爷屡屡激怒,与之关在同间屋里,爷心肝颤啊……
结果不言而喻。
如果说莫母先前还有几分动摇的意思,可一接到她儿子发着绿光的瘆人眼神,刚萌芽的所有心软都当做香蕉皮踩在脚底下溜了。
扛着人莫子谦寒脸怒容的离开了,身后莫母不自知的掐着莫父的胳膊,半晌都喘着不均匀的气。
“老爷您看见了没?刚刚儿媳说要跟我睡,谦儿那眼神……”莫母不自觉一抖:“好像,好像要吃了我似地……”
莫父咝了声,抖抖胳膊颤声道:“老伴,再掐可就要掐散我这把老骨头喽……”
莫母这才惊醒般松了手,慌忙替莫父揉着痛处,半恼半埋怨:“谦儿他也真是的,我这个老婆子又不是要和他抢媳妇,他至于吃味成这样?我是他娘,又不是拆散他们鸳鸯,横刀夺爱的情敌!唉,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呐,儿子也是一个样,一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