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中气十足,高昂着下巴,跋扈嚣张的朗声高吼:“上联,一二三四五六七,下联,孝悌忠信礼义廉!横批,王唔唔……”
又是那可恶的早该剁掉的死人手将爷的嘴巴捎连着爷的鼻子一并捂住,直到爷被他惩罚性的捂得快要窒息的时候,邪恶的他才放了爷自由呼吸。
“小鼠崽,凡事可要适可而止。”桃花目带着少有的凛厉,警告性的瞥了我一眼,莫子谦过去将他老父从地上搀扶起,拍掉莫老头身上的浮尘。
靠!敢吓唬爷!爷可不是吓大的!
拍案声响起,爷那独特的嗓音再次重现擂台:“莫老头,爷最后还有一联要赠与你老人家!听好了,上联,长江后浪推前浪,下联,前浪死在沙滩上!横批,辞旧迎新!”
新字在空旷广袤的天空里迟迟回荡,如撒了把弹簧扔向了天空,那余音渺渺,荡漾不绝,让手指苍天的爷直感到豪气填胸,大气凛然!
直到……
曲终人散,爷被老申头领回了屋,关上门后,一阵劈天盖地的杖打袭来,爷才意识到刚刚犯了多大的错误!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爷一定不会讲出最后的那副对联。
如果硬要将这个对联的隐瞒期加个期限,爷希望是……一万万年!
“前浪死在沙滩上!前浪死在沙滩上!你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死在沙滩上!”
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大过年的,爷竟然在拐杖的阴影中度过,用歹命二字已经不能形容爷的凄惨。
前世爷的家乡有这样的说法,若是在大过年的挨打,那么这一年都会在挨打中度过……
想象着以后每日里拐杖加身的日子,爷浑身打了个寒颤,惊惧不已。
好恐怖,爷不要啊……
“真不知这个世上还有没有人能制得住那只泼猴!”想想前日擂台的情景,莫子谦又气又好笑。气他对父亲出言不逊,可想想当日的对骂又着实令人忍俊不禁,当真是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那个小鼠崽竟能激的一向古板严肃的老父跟着他一块爆粗口,一块暴跳如雷,着实有能耐的很啊!
微吊的美瞳里闪过一丝笑意,如玉般的修长大手伸向紫玉杯,优雅的托起,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低头轻啜了口紫阳毛尖。
“若说这个世上能制住他的人,恐怕只有一个。”
司徒绝的话令莫子谦品茗的动作稍滞,而后一笑置之:“你说的是老硕鼠吧。也是,前日在擂台上,那老硕鼠只是用拐杖击地,那小鼠崽就吓得冷汗如雨,只差点就夺路而逃了!”
低沉的轻笑着,莫子谦再次低头呷了口紫阳毛尖,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扩大。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冷眸微垂,司徒绝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珠,冷硬的唇线轻勾:“棒棍底下降服的只能是人的身。能让那不可一世的申傲天真正打心眼里信服的,却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饶有兴味的抬起眸子,莫子谦挑眉询问。
“你可曾听说过与老硕鼠一辈的申家老幺,申墨竹?”
心头一荡,脑中不期然闪过墨竹阁三个烫金大字。
摇摇头赶忙将脑中所想挥去,因为将那样仙姿般的人物与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联系在一起,实在是一种罪过。
想起几年前的那惊鸿一瞥,莫子谦难得流露出由衷的儒慕之情:“那样的谪仙般人物,着实值得人打心底叹服!申家能出这么个不染纤尘的人物,着实是个异数!只可惜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出家呢?”惋惜的摇着头,莫子谦唏嘘不已。
“我想,应该是为情吧!”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情最伤人……
仰靠在黑色貂皮铺就的椅背上,司徒绝有过刹那的失神,冷硬无情的面上仿佛蒙上了一层不为人知的苦楚……
“哇,七叔叔,你真的做成天儿要的孙悟空纸鸢啊?好厉害啊!”
“七叔叔,呵呵呵,推得再高点嘛!噢噢,天儿飞起来了!”
“七叔叔,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能干,最英俊潇洒,最飘然若仙,最温柔体贴,最善解人意……总之,是最好最好的男人!”
“七叔叔,你能不能告诉天儿,你为何什么都会啊!是不是神仙转世?”
“七叔叔,你一辈子都陪着天儿,好不好?天儿会一辈子都听你的话,一辈子待你好的!”
“七叔叔,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陪着天儿好不好?”带着哭腔,我苦苦恳求着,拉着七叔叔宽厚的大手迟迟不肯松开。
蹲下身子,七叔叔爱怜的抚摸着我柔软的发丝,柔声安哄着:“天儿乖,七叔叔要去找你七婶婶,等找到了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我不要!”尖锐的拒绝,我哭喊着拍打着他,痛诉他的违约:“七叔叔,你撒谎,你是个骗子!你说过要永远陪着天儿的,你说过的!你是天儿的,天儿不要你走,你不许走!”
“天儿乖,七婶婶她……”
“我不要七婶婶!我讨厌她!七叔叔若是要女人,天儿给你找,找几个都行……”
“天儿!”从未说过我半句重话的七叔叔第一次对我发了怒,一把将我用力甩开,站起身,目色凛厉:“天儿,七叔叔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类似的言语!你虽小,可并非不懂事务,不要再将些令七叔叔生气的话!你要记好,这辈子,七叔叔只会有一个女人,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