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一个冰冷的目光横来,申若雨立马噤声,管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的,只要不是对着她施暴就行。
笑吟吟的看着和子熏如出一辙的冰块脸,爷乐了,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徒弟,十八号被小子熏教导的很对爷脾胃,嚣张的极有味道。
携着申若雨不紧不慢的进了雅阁,撩起静垂的紫红纱缦,隔着不远处的晶莹珠帘貌似不经意的打量。珠光晃影中,前方奢华的雕花红木桌上杯盘狼藉,想必酒席已经喝到了尾声,席间共八人,四男四女,女人无不腻歪在男人怀里又是撒娇又是娇嗔着,从其暴露的服饰和放浪的行为举止中可以断出是从青楼请来陪酒的妓,男人们则放浪形骸,吃着女人豆腐喝着花酒,若不是进来的时候特意看了酒楼的匾额,爷真以为自个走错了地,到了灯红酒绿的夜店。
眼神微微一闪,唇角慢慢扬起阴翳的弧度,抓着申若雨的手不觉一紧。
吃痛的倒抽冷气,讶然的扭头欲询问,见爷的不错眼珠的望着前方,禁不住讶异,顺着爷的目光朝前看去,申若雨沉思,那一手搂着女人一手抓着酒壶不停灌酒的年轻男子有点眼熟……眼眸一亮,是他!
突来一行人的闯入似乎是惊扰了他们吃酒的雅兴,本是热闹的气氛瞬息凝结了下来,神色各异的打量着造访者,各自的心思在自个肚里揣着,面上却分毫不漏。
对众人的几番打量熟视无睹,慢悠悠的朝着他们靠近,纤指摩挲着袖口,眼神却是漫不经心的打量上座上那头束纶巾的男人,娇笑着。
“请问公子贵姓?”
席上各位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那兀自饮酒的男人,貌似再说,这蒙面女人看似对你有意思呵。
柳家老匹夫倒是反应快,八面玲珑极会做人,紧紧收拾好自个的心思,起身相迎,恭谨的一拜:“申家小姐有礼了……”当然,他拜的当然是爷旁边的申若雨。
不愧是柳家的掌门人,即便是叛主,也能对着主子家的人以礼相待,虽然只是面上,但也能做的滴水不漏,与外面那不知死活的小厮还有那不知好歹的陈义实乃不可同日而语。
申若雨颇有涵养的颔首,柳匹夫顺杆子爬,精明的眼神在爷身上溜了一圈,“不知这位夫人是……”
申若雨不知如何作答索性缄口不言,而爷对柳匹夫的话置若罔闻,这类生物爷不把他看做人,企图让他回答他的话,那是做梦。浑然未察周围人是何种神色,爷只是一味的瞅着那头束纶巾,噙着冷笑灌着白酒的男子,很有耐心的再问:“请问公子贵姓?”
话仍是笑着问的,可绵里藏针的意味听在人耳中可不是那么好受的。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被问话的男人猛地一个激灵,霍得从酒罐子中抬头,盯着那双完成月牙的眸子,锐利却错愕。
笑着回应着他审视的目光,没人知道,那薄薄的一层面纱遮掩下的唇角弧度是怎样的阴霾。
“请问公子这酒可是好喝?”顶着申姓跟着申家死对头推杯换盏,申其志,想死就早说!
在那样笑里藏刀的注视下,申其志下意识的推开腻歪在他怀里的女子,神情变幻了百种,最后化作了一缕惊慌以及懊恼消逝于眸底。
对他的反应冷哼了声,收了笑意,冷冷丢给护卫一个眼色,在柳匹夫的探寻的目光中举步从容的朝外走去。身后,两护卫押着申其志紧随其后,申其志微皱眉,可并未做反抗,看着前方那似曾相识的背影,心跳狂乱。
“站住,”低沉的两字带着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在爷即将踏出房门的那刹骤然响起,成功的将爷定在了原地。一秒钟的怔忡,爷抑制住心底突涌起的情绪,侧头轻轻看了过去。
逆着光线,在坐席上背对着爷的男子披散着头发放荡不羁,头微微歪斜,懒懒的倚靠在雕花竹椅上,昂贵华丽的黑色貂皮松垮垮的披在肩头,一手随意的搭在竹椅扶手上,一手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亦能感觉出他的惬意。从爷所处的角度,能看的清趴在他怀里的女人****半露,云髻凌乱,一双媚眼含情妖娆,藕般的双臂从那结实的精腰穿过,脸颊贴着他健美有力的胸肌,来回摩挲,勾人的暧昧。
明显感到搭在臂上的手颤栗不止,余光瞥向申若雨,不算意外的瞅见她那白若纸的脸。
低低轻叹,虽然知晓同住在帝都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碰面是早晚的事,但爷到底还是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早知他也在场,爷就是说什么也不会进来讨这份尴尬了。
对他爷总不能像对待柳匹夫那般熟视无睹,只能若无其事的转身:“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申若雨不明白其中曲折,惊讶于爷和他的这种对话方式,不禁讶然询问:“你们不是……”
一个警告性的冷眼丢过去,申若雨立刻噤声。
“申大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我……”接收到二次冷眼的她立刻改口:“我无话可说。”
朦胧在光影中的身影仿佛镶了层黑色的冷意,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片刻,低低的笑声幽幽传来:“真是奇怪,申大小姐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惟命是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申家大小姐另有其人呢,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国舅爷所言极是,真不知这位夫人何德何能,竟使得申大小姐如此赏脸?”
“指不定这位夫人又过人之处,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