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未进帝都,可未曾削弱爷在他们心里的影响力,由此可见,爷的余威犹在,爷对他们的影响是根深蒂固,无法磨灭的,这点爷还比较满意。只是,那个人……
唇微微上翘,柳晔,好久不见,你们柳家欠爷的债是不是也该还了?
吩咐小二打了水,美美泡了个花瓣浴,洗去了一身疲惫,换了身干净利索的衣服,刚转过屏风,就听到门口隐隐传来的不饶不休的争吵声。眉心微微一拢,这个怪老头,他来干什么?
“子熏,让他进来。”
“哼,你这个死小子,你这回还不让我进?”气呼呼的推开门,瞪了一旁挡了他半个时辰的子熏两眼,见人家冷冰冰的站着对他爱理不理的,心下腾了把小小的火焰,眼珠子骨碌一转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脚进屋,却在落下时突地改了方向,蹭蹭踹了子熏两脚,然后嗖的下溜进了屋,胡子一翘一翘的,脸上兴奋的红润,对着门外的子熏做鬼脸,高兴的就如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子熏黑线满头,爷无语问天。
“你还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想从爷这里搜刮些什么宝贝不成?
听爷这么一问,医怪仙才一拍脑门,猛地想起今日来的目的,蹭的下挨上了桌边,揪着爷的袖子紧张兮兮:“臭丫头,你告诉老仙我,你究竟把那药给谁用了?”
奇怪的瞅着他:“你现在问这个会不会太晚了点?药都已经给人用了,现在才问,即便是亡羊补牢,也为时晚矣了吧?”
医怪仙白白眉毛下的两眼闪烁着未知光芒:“你给姓莫的那小子用了?”
“有什么不对?”
“没,没什么不对,给他用,应该没什么不对……”
应该?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如狼,恶狠狠的盯着他:“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爷一定剁碎了你,和韭菜搅拌搅拌,加点调料,做肉包子吃!”
浑身打了个冷颤,脖子缩了又缩,僵硬的开着笑脸:“没问题,我医怪仙的药能有什么问题?你一百二十个放心,就算过上个百八十年的,那小子肯定也记不得曾经有过臭丫头你这号人物!不信的话你大可去江湖打听打听,我医怪仙的名号在那摆放着呢,提起医怪仙三字,哪个好汉不竖起拇指叫好的?我医怪仙就是江湖人活命的保证,你没看那些江湖各门各派,不论白道黑道的,即便是杀到了天边也杀不到我医怪仙的门口,因为得罪了医怪仙,就是开罪了整个江湖啊!所以啊臭丫头,即便你不信我,也得相信医怪仙的名号啊,我总不会拿自己的声誉来开玩笑的不是?”
江湖人重名声,这点倒是不假。
虽还有些狐疑,但爷最终还是点头信了。可爷却忘了,这个臭老头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待……
偷偷抹了把冷汗,暗道声好险,这个丫头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但愿那药不会真出什么岔子。
手突然摸到了袖口,小眼又是一转,换成讨好的笑脸,如小狗一般巴巴的望着:“那个,那个医书……”
没好气的一个白眼瞪过去:“不是给你了吗!你还想怎样!”贪心的臭老头!爷前世的行医经验就这么落入了他的口袋,想想都想咬他!
“嘿嘿,我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好东西当共同分享的不是?要不,老仙我拿好药跟你换?”那本札记里所记载的医病用药,好多都是前所未闻的,叹为观止之余也着实令他受益匪浅。若是能再多弄两本来,那他何止是天下第一神医,古今以来的第一神医他都当之无愧!
对于脸庞厚的人,爷一向采取漠视态度。
摸摸鼻子,某矮小的老头不再自讨没趣,灰溜溜的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好心丢给爷一个炸弹:“我那徒孙跟着我那不肖徒儿学了好几年毒术,他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若是想用药在他身上,你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这个臭老头果真精明的很!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司寇殇这个人,不好摆平。
茶盖一下一下的拨弄着茶沫,爷沉思着,这步得好好想想,一步错,步步错,千万得踏的仔细的才是……
入寝前刻,一道白影闪进了房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复杂的看着那懒懒拥着被衾的人,修长的眸子承载着浓浓的不解,疑惑,和莫名的情绪。
唇角抽了抽,子熏这个大嘴巴的,一时不告密他嘴痒不成!
叹口气,无奈的解释:“七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别人告诉怎么做,教我怎么做。我所做的必定有我的道理,路也是我自己选的,我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不需要你们手把手的教我,指导我该走那条路。七叔,我这么说,你懂不懂?”
空气停滞了几秒,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转眼瞬间,人已挨近了床榻,白玉修长的手伸向了榻上人,眸光柔软了下来:“跟七叔回家。”
“不,我不回去。”
“我知道你在别扭,天儿,七叔向你保证,属于你的东西,外人一件也抢不走。”异常坚定的语气里流露出不容错辨的冷冽,为了捍卫她的所有物,他不介意化身撒旦化身修罗,仙与魔只有一线之隔,她说他是仙,可谁又能知晓脱了表层的他不是魔的化身?
“七叔你未免也太小瞧你的侄女了,我的东西,谁能抢走,又有谁敢抢?我不回家不是在闹别扭,只是手头上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等彻底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情,我会回家,将属于我的东西牢牢地把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