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三个男人急得忧心,可反观闯了祸的女人,反而悠哉的捏着杯盏坐下,饮口小酒,砸吧下小嘴,惬意悠闲的模样貌似完全不知自己刚才捅了多大的篓子。
眼神比寒潭冰窖还冷:“申傲天,本王敬你是抬举你,不要不识好歹。”
好笑的嗤声:“从未听说过有用一只手来敬人酒的。你也说了,是敬,既然是敬酒,那就应有敬的自觉,两只手懂不?要用两手捧着酒杯来敬,这才够诚意不是?”这还要爷来教,真是不上道。
任谁也能感觉的出此刻的气压低的足矣令人窒息。
莫子谦忙出来打圆场:“司徒,人生得意须尽欢,难得一聚,不如你我二人今日来个不醉不归如何?”温和浅笑,修长指尖轻触了玉蝶边缘,剑眉轻扬:“菜有点凉了。司徒,你该不会让你的老朋友吃残羹冷炙吧?”
司寇殇也撂下玉筷,扯过慵懒的笑:“难道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从那咬着酒杯的女人身上收回凛寒的眸光,冷冷一撩袍重新落座,击掌:“来人,撤换酒菜。”女人,人小,魅力倒是不小!不仅子谦,连异国皇子都似乎对你情有独钟,留着你,不知将来会不会是个威胁……
看来不单是王府的小厮办事效率极高,连王府厨子的办事效率也高的惊人!
半刻钟的时间,二十八道菜一并上齐。
小厮为座上五人依次上了酒,静静地退居殿门一侧,随时等候吩咐。
饭菜热气腾腾,香味袭人,勉强将情绪稍稳定下来的司徒绝刚欲出口说些开场白,突见三双筷子齐动,一块三色糕,一只翡翠大虾,一条炸鱼同时进了某人的碗中……
气氛尴尬了起来,三双筷子闪电般的收回,同时被撂下,三只玉杯同时取代了筷子的位置。
冷眼看着三个用喝酒来掩饰尴尬的男人,继而看向那凸起的米碗,笑的微冷:“口福倒是不浅。”
抄起筷子戳着米碗:“想说爷水性杨花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不会嫌累吗?”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人贵有自知之明嘛!”眼神一挑,语调尖酸:“不像某些虚伪的小人,不自量力,不老老实实的当他的麻雀,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更可笑的是竟还妄想着改巢!螳臂当车听没听过?蚍蜉撼树又听没听过?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是个谬论,最受不了的是某些人怀揣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将谬论当做真理!想飞枝头,小心气量不足,飞到中途摔死……”
“天儿!”听爷指桑骂槐的越说越不像话,七叔骤然出声打断,模糊在光影中的清颜带丝紧张的绷紧:“天儿,不要胡闹,趁热吃饭。”又是一块炸鱼夹到了碗里。
炸鱼的油腻气味混淆着满桌子的饭菜味飘入鼻中,本来不甘住嘴的爷猝然将嘴闭紧,脸迅速瞥过,试图远离这股令胃部酸水上涌的气味。
这种撇脸的动作看在申墨竹眼中,无异于是误让他认为她是在跟他闹脾气。
“天儿!”清冷中夹杂了警告,为她不分场合的胡闹微恼。真是被人宠坏了,口不择言不说,还不知悔改的耍小性子!吃了这么多亏,为何就不能长点记性呢?
七叔你吼我……委屈的瞪着他,那个冷脸怪物暗讽人,难道天儿就活该被他说,就不应该回嘴吗?眼神干嘛这么凌厉?明明就是冷脸怪物的错,你不为天儿讲话就算了,还怪我?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是不是我七叔!
酸水翻滚,脸色愈发难看。
叔侄二人闹矛盾是其中两个男人乐见其成的。
莫子谦充分利用近水楼台的优势,长臂一伸,霸道的将人捞了过来,抱在自己的膝上,紧致的将人环绕。
“小鼠崽,你看到了,你们性格不合,他根本就不适合你,即便是在一起也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小鼠崽,给我爱你的机会,我莫子谦发誓,今生会尽我所能的爱你,事事依着你,从今而后不会再令你受一丁点委屈。”吻上凹凸的疤痕,俊眸含情:“我知道你怨我,但试问世人,谁又能保证一生中从不犯错?我并不是要为自己开脱,只是想告诉你小鼠崽,我是真心喜欢你,时间会证明,只有我莫子谦才是最适合你的男人……”
太阳穴突突的跳,试问这世间为何会有脸皮如此厚的男子?胃抽筋,爪子狠掐他的胳膊。再不放手,爷就吐给你看!
阴笑声从身侧传来,如鬼魅悚然,听的爷头皮发麻,颈后冒起了鸡皮疙瘩,“痴情告白,感人肺腑呵!小天天,你还在等什么?有这么个适合你的男人,还不赶快投怀送抱?哦,瞧我,忘了,小天天你已经幸福窝在了别人的怀抱里。”幸福二字特加重音,阴狠而愤怒。
不由得看向七叔,那同样不善的清冷面色令人心里一凉,胃开始翻江倒海……
“传董易!”
一晚上被传了三次的董易早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一听传召,马上拎着个药箱进来,恭谨的对着酒桌上的几人行礼:“见过王爷,见过国舅爷,申太师,南陵三殿……”
“少罗嗦!快来看看小鼠崽她怎么了!”
“喏。”
董易的靠近让爷脸色大变,胡乱的挥手大喝:“让他走!快让他走!爷不看……哇……”
“鼠崽听话,有病是要求医的,讳疾忌医可是不成的。”一手强制住在膝上扭成蚯蚓的女人,一手抓住她的细腕递给董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