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殇的性情……申墨竹神色复杂,盯住那张绝世魅颜,脑中突然晃入一幕……十岁的他,拿着毒药喂他府里新买的下人,看着他们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却笑得展颜开怀……
指骨叩着茶几,司徒绝回道:“三殿下也看到了,浩儿他无意娶亲,至今逃婚在外,我这个当爹的也奈他不得。”
司寇殇笑着:“这么说就这么一直耗着了?”
冷硬的面色看不出情绪:“异国公主自古以来都是嫁于本国皇帝,依本王之见,这花轿抬去皇宫最合适不过。”
莫子谦骤然看向司徒绝。难道司徒不满意这门婚事?
“君无戏言这话难道在贵国只是一句空话?”
不轻不重的语调却听得在场人的脸色难看了下来。
这无异于被人指着鼻子骂,国体受辱,这还了得?
“来人!”
“王爷。”
“加派人手,尽快将小世子寻回来!”
“喏!”
意兴阑珊的搅动着碗里的疙瘩汤,吧唧尝一口,脸啦三尺长。
懒洋洋的拿竹筷敲打着碗边,打个呵欠:“小娃子,今日的汤可是你煮的?”
司徒俊浩歹命的上前,缩手缩脚的站着,浑身上下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本以为是好心收留他的大婶,谁知道是个面丑心毒的恶婆娘!刷锅洗碗做饭砍柴烧火样样都得他来做,想他堂堂世子爷,金贵的身份,什么时候他轮到做这等苦力?这倒也罢了,想她堂堂一个有手有脚的人,出入得人背着,吃瓜子花生荔枝香蕉得人伺候着剥皮,早起得伺候着梳洗,睡觉得伺候着铺床,稍有差错少吃一顿饭倒罢了,最受不了的是她那张毒舌的攻击以及锅碗瓢盆的往他头上招呼!呜呜,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算是掉进狼窝里了!摸摸脸上的劳什子东西,先前他还兴奋的要命,因为变了张脸别人就无法将他给认出了啊!可现在懊悔的要命,因为他想回家,与其被这个恶婆娘虐待着,他宁愿回家娶妻!现在可好,脸变了,洗也洗不掉,声音被颗毒丸子毒没了,发又发不出声,跑又跑不掉,旁边有高手随时看着,每日里有干不完的粗活,还有个恶毒婆娘的打骂……呜呜,他好想他的父王啊……
戒尺在指间翻转着,瞅着他丧气的模样,爷胸口的气开始不顺:“给老娘伸出爪来。”敢给爷拉长晚娘脸?靠!纯粹是给爷找堵嘛!
爪子颤颤的伸出来。忍一时之辱没关系,只要他回到王府,他的翻身之日就到了!那时候,他就会派人将她和那个总是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家伙一块绑了,让这对恶毒的家伙每日给他干活,干不完的活,累死他们还不给他们饭吃!而他,则整日里拿个戒尺从头到脚的敲打她,看她如何凄惨,看她怎么为她当初的恶毒悔不当初!
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他咧开嘴傻笑了起来,直到发现眼前多了张放大的面孔,咧开的嘴方慢慢合了起来。
“真的很好笑吗?”
摇摇头。
盯住他慌乱闪躲的凤眸,爷咧开嘴:“是不是在想着翻身的那日,如何将我整的连渣滓都不剩啊?”
一愣,急急摇头。
“唉,说谎的孩子可不是个好孩子。”
话语一落,一尺子拍在了他的掌心上,白嫩嫩的掌心蹭的下红肿的老高。
凤眸闪烁着愤怒。掌心霍得握紧,几次蠢蠢欲动想要挥上去,最终却在子熏警告的神色中不甘的敛起,梗着脖子怒视着爷。
掂量掂量戒尺,爷眉头挑挑,小脾气仍旧是挺烈的嚯!
“子熏,让他说会话吧,看他憋得挺难受的。”
“是主子。”
一颗药丸子塞进,咳了片刻后,试图着发了几个音,司徒俊浩质问:“你究竟是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这种质问的口气可是会惹得我不高兴的。”懒洋洋的指指被爷搅和的不成样的疙瘩汤:“还不快来将你做的鬼东西喝干净,浪费了食物,我可是要生气的啊。”
气红了一张脸,忍了整整三日的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拍向了桌子:“你可知我是谁!我乃堂堂西南王府的世子爷,你敢这般对我吆来喝去,小心我令父王砍了你们!”
“哟,世子爷啊,了不得了。”姿态懒散的舀了勺汤,象征性的对他举举:“来,世子爷,奴家喂你喝汤好不好?”
“岂有此理!你竟不将我西南世子放在眼里!藐视皇族,你罪加一等!”
“小子,别这么无聊好不?跟我谈皇权,你还真不如到猪圈去和你家亲戚交流交流感情会更有成就感。怎么,干嘛,瞪什么瞪?猪有你这样的亲戚都还没觉得汗颜呢,你竟开始嫌弃人家笨啦?脸色怎么跟米田共一个模样?嫌我说的不对?怎么会呢,在我眼里你压根就跟猪没两样啊……”
气结:“你敢侮辱本世子!今日,本世子跟你拼了!”挥动着拳头要冲爷的脑门砸来,被子熏轻巧的啪啪两下,乖乖的伸着胳膊保持着冲天姿势。
“傻子通常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的。看来,倘若今日我不能找出个证明你是猪的理由,你是不会服气的。听好,我现在要出一个连猪都会答的问题,倘若你答不上来的话,那就表示你是猪无疑。”清清嗓子,爷开始提问了:“请问,一头牛,它的头向东,那它的尾巴指向哪?十秒钟的时间,请回答。”
掰着手指爷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七……
给了司徒俊浩歉意的眼神,子熏忙给他解开哑穴,在最后一秒的关头,司徒俊浩给了个雷人的回答:“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