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
“世人会想,哟,原来如今这世道流行男扮女装哦!”
爷的脸登时黑了一片。
耳侧传来她咯咯如母鸡般的笑声,爷爪子一伸,毫不留情的直捣她的咯吱窝:“玉娘,既然你这般爱笑,那爷今个就成全你!看招!”
“呀,饶命啊爷……”
日上三竿的时辰,被玉娘从被窝里拧起的爷才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边打着哈欠边懒洋洋的穿戴着,穿戴完毕,就耷拉着耳朵,目光呆滞的瞅着一个地方不动。
“哟,爷,你这一大早的在练功吗?练习用眼波来杀苍蝇功?”端着洗刷用品的玉娘见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瞅着床棱上的一个黑点,忍俊不禁,咯咯笑的前俯后仰。
经她这么一嗓子吆喝,爷模糊的视线才渐渐趋于清晰,视线直线过去,那老老实实趴在床棱上的小黑点不是苍蝇大爷是什么?
抬袖子胡噜一下昨夜遗留于唇角的透明物,尚有些神志不清的扭头,看见玉娘,一个忍不住又张口打了个哈欠。
“我说,玉娘啊,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这大清早的你起来得瑟个什么劲,啊哈……你说说你,你喜欢被鸟吃就罢了,干嘛非得拖着爷呢,这死还要拖个垫背的……”
放下铜盆,捞起盆里的湿手巾,两手反方向用力一拧,叮咚的水声搅乱了室内片刻的宁静。
摊开手巾抹上了爷的脸,玉娘轻哼了声:“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还大清早呢,这太阳都照到你的屁股了,还好意思说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算了,罢了,爷的精神境界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什么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爷啊,就是少个这样的知己啊……”
“得了吧你,就知道在玉娘面前卖弄学问。若真喜欢咬文嚼字,舞文弄墨的,干脆凭自己的本事在南陵考个文状元回来!玉娘保证,那个时候,爷你肯定是知己满天下。”
“得得得,爷还不想英年早逝,哦不,是香消玉殒,香消玉殒,哈哈……”
“德性!”白了爷一眼,玉娘将铜盆端了出去,回来见爷正收拾着包袱,纳闷道:“咱这就要进京了?”
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袱里,爷胡噜下额上的汗,摇摇头:“不,爷不打算去投奔那个三皇子,而是打算找个交通不算便利的旮旯地隐居一阵子……”
玉娘惊讶道:“为什么?”
目光谨慎的往门外瞅了瞅,走过去将门拉好,拉过玉娘在桌旁坐下,压低声音道:“玉娘你不接触国事,所以别国的事情你就可能有所不知。这南陵三皇子其实也就是挂个皇子名而已,说白了,就是有名无实……”
“爷你的意思是……”
“没有兵权,没有参政的权利,没有自主分配金钱的权利,连自由出府的权利都没有,可以说,他是被他的皇帝老爹给圈禁在府邸中的,终年靠着一点他爹给的那点微薄俸禄过活,在朝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甚至一个小小的五品官都可以将他揉圆捏扁。七叔让爷去找这样的一个人帮忙,爷想,不是七叔他弄错了人就是他别有用心,想让爷知难而退,逼爷回去老老实实的成亲……”想让爷打退堂鼓,嗬,七叔你打错了主意!
听了爷的话,玉娘则是一脸怔愕:“哪里有爹这么待儿子的?简直就好像不是自己亲生的似的。”
“呵,还真让玉娘你说对了,他还真不是他这位皇帝老爹的亲生儿子。”
讶然的用手捂上了唇瓣:“天,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摆弄着发梢,漫不经心道:“这皇家的事最为肮脏,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三皇子司寇殇,他本是个遗腹子,而他亲生老爹则是当年叱咤疆场令大兴闻风丧胆的铁面战神,司寇宇,也就是当今南陵皇帝的八弟。”
托着下颌沉思着,玉娘渐渐的找到了头绪:“铁面战神的故事玉娘也曾听人提起过,只可惜是英雄短命,那么一个盖世英雄不是战死沙场,却无端病死家中,真是令人扼腕痛惜……”
“是不是病死还很难说得准呢!”爷摇头讽笑着。
玉娘眸光一诧:“这么说……”
“这都是皇家秘闻,若不是得到探子回报,爷也很难想象那样一个战绩显赫,为南陵立下汗马功劳的男人到头来的下场却是如此凄凉。功高盖主是一部分,可红颜祸水占据的比例也丝毫不能令人小觑。”
“三皇子的娘?”
点点头:“八王妃当初可是位绝世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样的美人连仙人见了都难免动心,更何况是个好色的男人?”
“可是八王妃当年不是以死殉夫了吗?”
“那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八王妃被人偷梁换木至宫中,当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生了三皇子,在三皇子八岁的时候,终究郁积累身,郁郁而终。”顿了顿,爷接着道:“三皇子八岁前是皇子皇女中最得宠的一个,八岁后天地一个调换,从云端狠狠地跌落成脚下泥巴,可以任人践踏,任人踩,更成了南陵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的不是在想着如何将他给彻底拔除。至于其他人,更是嫉恨他以前的得宠,此刻他摔落了,各个恨不得能多踩两脚,多留个印,以泄昔日之忿……他能平安活到现在,爷觉得,真是个奇迹中的奇迹。他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玉娘你觉得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