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着清隽的小脸,痛的哎哟声不断,那公子抓着小书童的胳膊勉强坐直了身,指指自己的后背,小书童会意忙在他的后背揉捏轻捶着,在他家公子痛呼声骂声中不时的改变着力度,尽力为他家公子减轻着疼痛……
在小书童半晌的按揉下总算缓了过来。
而缓过气来的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惩治罪魁祸首……
“来人呐,快将这贱奴婢拖出去砍了!”
贱奴婢?这是说爷吗?腰也不揉了,腿也不动了,爷眨着困惑的眼睛研究着一脸愤怒表情的人:“你这贱人是在说爷吗?”
水灵灵的大眼登时冒出了熊熊烈火:“你说谁是贱人!”
爷丝毫不为他那嚣张的气势所惧:“那你说谁是贱奴婢?”
纤纤细指一伸:“当然说的是你这个贱奴婢!”
爷的细指同样一指:“那爷说的自然就是你这个贱人!”
“岂有此理!”娇喝一声,扯着小书童从地上起来,蹭蹭上前两步,指尖点上爷的鼻子,趾高气扬:“你可知我是谁?”
伸手弹掉他的指尖,扯着脖子爷拍拍胸脯,气势凛然:“那你可知爷是谁?”
“爷?”怔了片刻,扑扇着大眼将爷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讶然大呼:“你是个男人?”
鼠目危险的一眯:“你再说一遍。”
将爷的警告反而当成了挑衅爷的工具,面前这位有点脑残的公子似乎很兴奋终于找到了能让爷恼怒的事情,啪的下打开折扇,悠然自得摇着扇子,故意冲着爷放大声音:“哟,原来你是个男人啊!”
一句话成功招来了周围无数高热度强亮度的探照灯……
望着正洋洋自得的某人,爷非但没有恼没有怒,目中反而流出悲天悯人的神色,在他惊且疑的神色中,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小兄弟,生的傻不是你的错,可若是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刷!探照灯从爷身上转瞬挪到了某人的身上。
错愕了数秒后一张白皙的小脸刷的下如被烤熟的虾子,羞愤的瞪着美目,一双小拳头握的紧紧地:“你竟敢戏弄我?”
摸摸下巴,爷挑着眼不以为意的撇嘴:“女人,可是你先戏弄爷的。”
美目霍得瞪得溜圆,尖叫一声,急乱的抱着双胸如躲瘟疫似的慌忙倒退数步,躲在她家小书童后面,脸露半边声音里含着羞愤:“登徒子!”
爷的脸登时一拉!
神经病!
嘀咕一声,翻翻白眼,扒开围着看热闹的人群,舒展舒展筋骨,如着男装似的扬袍,潇潇洒洒的大步离去……
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留下主仆俩一傻一愣的瞅着逐渐消散于远处那抹大咧咧的身影……
“公主,难道就这般放她走了?”以她家公主有仇必报的秉性,竟能这般轻而易举的放走撞伤她在先,侮辱她在后的人,简直就是比看见了蚂蚁举大象还稀奇!
转头敲上了身后小书童的脑袋:“不放走她那怎么办?难道要本公主去官府叫上人马大张旗鼓的将她抓起来?笨!要那样咱们岂不是要暴露行踪了!那本公主还玩什么?”
“可她……”
“本公主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吧,迟早有一日,本公主让她十倍百倍的奉还!”盯着那个潇洒背影散去的方向,她哼了声,扭头就走:“巧儿,今个累了,暂且找个客栈住下。”
“是。”
窝在客栈房里的玉娘还真和那‘老鼠药’三个字记上了仇,坐在床沿上向里扭着身子本来没打算理会推门而入的爷,可待眼角余光挑见了爷身上挂灰,额角挂彩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调侃:“哟,爷你这是手痒出去找人打干架了这是?”
径直走到桌旁给自己倒杯茶水,一仰头咕噜咕噜进了喉咙。
“爷手痒也用不着出去找人打干架,玉娘你不就是爷现成的止痒剂吗?”
俏鼻一牵,哼了声:“玉娘我惜命的很,还不想过早的香消玉殒。”
“香消玉殒……”缓缓咀嚼这几个字,神色开始迷茫,眉头开始渐渐纠结了起来。放下茶杯,摘下挂在墙上的铜镜,几步走向床上的玉娘,一屁股坐下,讨教似的望着她。
“玉娘,你说若是香消玉殒这词用在爷身上奇不奇怪?”
捏着针线的手一个哆嗦。
怪异的眼神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左左右右,右右左左的将爷瞅了个仔细透彻,末了,用柔软的掌心摸上了爷的额头,摇摇头:“没发病啊,怎么竟胡说八道?难道中邪了?”
爷殷切的看着她:“玉娘,爷是说真的,爷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你想想看,同样是女人,为何你会很自然的将香消玉殒用在自个身上,可爷就别扭的要命,总觉得还是英年早逝较为合适……”
“呸呸呸呸!什么香消玉殒英年早逝的,谁喜欢将这些不吉利的词用在自个身上?爷,我说你该不会是在外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长叹一声,仰面倒在床上,拿着铜镜悲哀的看着铜镜里同样悲哀的人:“总之,一言难尽啊!玉娘,你老实告诉爷,爷是不是贼像个男人?”
有些摸透了爷的纠结所在了,玉娘和爷并排仰躺着,纤指指向了铜镜里的人:“瞅瞅这柳眉杏眼,这小琼鼻,这樱桃小嘴,若是有人说这是个男人,估计世人会说这个人是傻蛋,是疯子,是爷口中的那什么末梢神经坏死的神经病!可若是这美人一出声,那可就坏了,尤其是配上那一系列彪悍的动作,若是此刻再有人说这是个男人……”玉娘故意拖长了声音,挑着眼瞅着脸侧的爷:“你猜世人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