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会,他点点头。
“什么?”说着,将另一颗核桃递给他。
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夸属下的手巧……”
这倒是真的,爷和他同时跟玉娘学的易容术,明明比爷小好几岁,可他的悟性却远远地超过爷数倍,真是上天偏心眼啊!
“他还说什么?”
“说主子的手艺虽然不及属下,但他更希望的是主子能去给他易容。他还说,临走前没见着主子一面,是人生一大憾事,还让属下转告主子,有空多去草原做客,他定当尽地主之谊,让主子玩的乐不思蜀。”
去他那恐怕等于进了狼窝。
津津有味的嚼着桃仁:“还有呢?”
子熏摇摇头:“没了。”
“没了?”
“没了。”
困惑的看着剥着核桃外壳的子熏:“难道他就没说点别的?比如说,为何爷突然发善心的将他给放了出来?或是,他阴笑着,说有朝一日要让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报昔日之耻?抑或是质问,突然把他放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在他身上放了什么特殊毒药?”
耸耸肩,微微俯下身将手里剥好的核仁递到爷的掌心里:“没了,主子。”顿了顿,他看向爷:“不过主子,属下倒是困惑,您为何要将这大兴的心腹之患给白白放走了?”
“你也说了,是大兴心腹之患。既然有人见不得爷好,那爷为何要他人过得舒坦?爷不舒服,他们也休想跟着好过。”惬身在铺就着雪白貂裘的梨花木椅上倚着,目光瞥过上着木板的右腕,低叹:“你说会不会残了……”
“主子莫要瞎说!”难得那僵尸脸有了别样的神情,看的爷倒是心里一暖。
“子熏,这世上恐怕就剩下你对爷最真最好了……”
“谁说的?小冤家,你可别忘了奴家啊……”暗香袭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人尚未靠近,这香喷喷的手帕就甩上了爷的脸:“不是还有玉娘嘛!”
强忍着打喷嚏的欲望,眼角斜着那妩媚的脸蛋,恼到:“你想熏死爷不成?”
抚了抚鬓角,她大大咧咧的就在爷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旁若无人的从爷手心里拿起子熏剥好的核仁就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无事你是不会想到玉娘这号人物的。说吧,今个找玉娘来所为何事?”
头朝着椅背一仰,疏懒的微眯着眸子:“来的时候可曾看到申府院里那些足矣养活整个帝都百姓的聘礼?”
“咳咳咳……”玉娘呛了个半死,抚着胸脯上气不接下气:“聘……聘礼?”
“莫府刚刚派人送来的,可能你还未曾知晓,不过这会,这空前的大新闻恐怕早已传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
“莫府?莫家大公子?你媳妇的哥?你的大舅子?老天,怎么这么混乱?”
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当然,他提亲的对像自然不会是爷,是爷的干妹妹,呵!”真是挂羊头,卖狗肉!
“干妹妹?”玉娘眉头敛起:“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干妹妹,玉娘我怎么不知?”
“这个干妹妹你也认识的,就是爷我啊!”
玉娘惊愕了数秒后即刻反应了过来,核仁也吃得没心情了,转过身子一脸凝重的看着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不幸被有钱有势又有权的公子哥看上,********,耍尽了手段要逼爷就范。前几日被爷寥寥数语激怒后,一气之下索性就将爷往绝路上逼,从城头排到城尾的聘礼直接送进了申府大门,还下了最后通牒,说要是爷敢不嫁,他就要爷当众现出原形,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原来叱咤朝野的堂堂申太师竟然是个蒙蔽世人的黄毛丫头。”抬手指指自己的脸颊:“无意中,曾让莫子谦知晓了温泉里的硫磺能洗去爷脸上的易容,所以,爷想问问玉娘你,有没有易容材料,是除了特殊药水能洗去的,其他液体都无法除去的?”
玉娘爱莫能助的摊摊手:“这个我还真是没法子,要知道我也只学到了爹的六分手艺,除非能找到爹当年遗失的手札,否则我真帮不了你……”
“那手札……”
“爹的手札在战乱中遗失了,找到的机会恐怕渺茫的很。”
不见失望,反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你看,这就是命啊。连老天都帮着爷下决定,爷若是再不果绝,就是对不住这上天的安排了……子熏,将他找回来吧。”
许久,见子熏的身形也不动,爷皱眉:“子熏,你不愿?”
“不,属下无条件服从主子的命令。只是主子,无论你要做如何决定,请不要抛弃子熏。”说着,竟头也不回地的大步离开……
“嗤,这小子神经兮兮的。”玉娘白牙一撩,不屑的哼哼。
“可不是。”递给玉娘一个核桃:“照顾下残障人士,帮帮爷。”
“自己没长牙吗?”
“诶,玉娘这人不道德啊!你吃光爷的核仁难道你就不应该为爷做点补偿吗?”
按理不理的白了爷一眼,抚着鬓角,睨着爷:“莫家公子向来温和的很,不知你这个冤家究竟是怎么个寥寥数语法将人家给激怒了,要死要活的追着要将你立马娶回家?”
“切,他有病!”
“有病恐怕也是你逼得吧?”好奇的凑过来,她八卦的望着爷:“说说,说说嘛!”
说说?有什么好说的!
睨了她一眼,爷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