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做主!”申家其他三位长老同一时间跪下请旨,跪下时,凌厉的目光不忘扫向站着的群臣。
权衡利弊,在徐克率先表态下,其他群臣纷纷一边倒,请旨捉拿司徒绝。
冷硬的面庞一狠,掌风再次翻动,想要摧毁爷这身从锁骨处到脚踝的银甲。
十数条黑影如期而至,挡住了司徒绝的攻击,司徒绝的暗卫亦纷纷出现,与爷的暗影交上了手。
刀光剑影,金属碰击声惨烈铿锵,两方人马杀的激烈,尖叫声不断,哀嚎声不绝,偌大的宫殿一时间乱成一团麻。
“护驾!护驾!”哆嗦着两腿挡在同样哆嗦的哀帝面前,王公公尖叫着,颤抖的声音夹杂了几分凄厉。
大臣们绕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各个吓得抱头鼠窜,闪躲着那森森的刀剑都唯恐不及,哪里还有闲情功夫理会上方王公公声嘶力竭的护驾声。
门外的禁卫军步伐铿锵的匆匆赶来,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涌进,将两方人马团团围住,手持弓箭弓弩蓄势而发,森森的箭头泛着冷光,只要一声令下,他们所有人下一刻就会成为马蜂窝。
“停!”厉喝一声,申其志拨开队列缓缓走入包围圈子,抬手指向司徒绝:“大胆叛贼,还不束手就擒!”
交战已经停歇,两方的暗卫分别护着各自的主子,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司徒绝冷抿着凌厉的唇,目光一扫申其志怀里的人,冷道:“谁欺君,谁是叛贼,只要一揭银甲自会分晓。”
说罢,未等众人来得及阻止,掌风凌厉如剑,凌空一劈,只听金属开裂的清脆声一响,啪嗒,银甲脱落,顺着光裸的身体滑落于地,发出较为刺耳的擦地声……
空气瞬间凝结,司徒绝更是惊得半晌没有言语。
怎么会,怎么会……
“岂有此理!当众侮辱我大兴堂堂太师,西南王,你罪无可恕!”扯过申陌予递来的外衣将人抱住,对着都统余晟贤使了眼色:“还不快快将弑君的叛贼拿下!”
高高的石玉台阶上,王公公给哀帝抚着胸脯,心有余悸道:“吓死奴才了,还好有申太师的人拼死护驾,否则那群恶人说不定要杀上龙座……”小心的看了眼脸色仍显苍白的哀帝,王公公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阶下,惊讶道:“呀,皇上快看!西南王他、他的腿……”
那傲然而立的身姿无疑是给哀帝的心头火浇了把油,一把推开王公公几乎是暴怒而起,指着殿下的司徒绝怒喝:“还等什么!快給朕将这乱臣贼子拖出去砍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莫老太师颤巍着老胳膊腿儿出来冒死进谏,焦急的磕头大呼:“不可啊,皇上……”
“老东西,再说一句连你一块砍!”盛怒下的哀帝哪里听得下反对意见,残暴的豹目凶狠的一瞪,杀意蔓延。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莫老太师颤巍着老躯,悲愤欲绝。
为大兴效忠这么多年,两朝元老,不看僧面看佛面,最起码给他身为臣子的尊重也好!而今的一句老东西,以往的种种不堪的侮辱,逼得在心里常年积压的愤恨喷薄而出,忽的恨恨地砸向了地面,慷慨决绝的起身。
“皇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大兴有你这样的皇帝,恐怕是离亡国不久矣……”
“放肆!”暴跳如雷,狂怒的哀帝几欲冲下台阶:“砍了!拖出去一块砍了!”
仰天大笑,莫老太师悲怆的大呼:“奸佞当道,忠良不再,大兴危矣,大兴危矣……”
“快拖出去!快拖出去砍了!”
使了眼色,余晟贤令人押了司徒绝和莫老太师出了殿门,在路过申其志时,司徒绝凌厉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人身上,眸光晦暗难辨……
砸吧砸吧嘴,放下白玉碗,万分满足的摸摸撑饱的肚皮。
这顿饭吃的真是香啊,就连那糯米粥今个都觉得格外的香。
牙好,精神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儿啊,要不要再来点荷香莲子粥?”看爷难得有个好胃口,娘亲搁下筷子亲切的问道。
亲昵的拉她的手抚过爷的小肚皮,戏谑的笑道:“再吃,那可就要撑破了……”
“去,没大没小的。”
“没大没小也是娘亲你宠的。”
笑嗔着点上爷的额头:“对,你就欺负娘力气小,没法子像你爹……”突地止了声,为出口的话就化成了一声轻叹。
璀璨的笑容也随之渐渐淡了去,一抹轻愁似有似无的爬上了那温婉的容颜。
知道这多愁善感的娘又想起了还在生死徘徊中的爹,转过身双手轻轻勾住她的香颈,身子往她身上一靠,埋首在她香喷喷的颈窝里,安哄着:“爹吉人自有天相,放心了娘,爹他还没教育好他养的这个调皮儿子,怎么舍得长久沉睡下去?指不定某个时候,他会突然睁开眼睛跳起,拿着拐棍怒气冲冲的跳到你儿子面前,大呼……小兔崽子,看你这回往哪里跑!”
那阴阳怪调抖得她扑哧一笑,爱怜的将爷搂紧了些:“儿啊,如今娘亲也就只有你了,娘别的不求,只求你能好好地,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的,这就是娘此生最大的心愿了……”
“那娘的要求还真是低的可怜。”
“你不当娘你当然不能明白当娘的心。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可对当娘的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那可是生生从自个身上掉下的肉啊!母子连心,孩子疼,当娘的就更疼。所以儿啊,即便是为了娘,你也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