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那个小老儿也未捞着好处,本着让皇帝老儿看看民间疾苦的目的,结果却适得其反。皇帝老儿看见自己的‘政绩’,自认为是明君再世,回来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宠信我们申家,也更无所顾忌的纵情酒色,不理政务。莫老头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呜呼哀哉!
莫老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想对付我们申家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上次虽然损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但是没关系,有两只鼠在,申家还怕没银子花?花掉的银子,我们迟早会从国库中捞回来的滴。
“既然众卿家无本要奏,那朕……”
“皇叔,莫老太师似乎是有要事要奏。”在皇上将要宣布退朝的那刹,貌似从早朝一开始就做起了木头人的某位王爷了却不知何故突然开了金口,这仿佛从旮旯地里不期然冒出的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怔住了在场的所有的人。
这是对申家明目张胆的挑衅啊!
一老一少同时眯眼,两双鼠眼如锋利尖锐的锥子般嗖的下,同时戳向那位面容冷酷深沉,正垂着冷眸倚靠在轮椅上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扶手的冷面王。
话虽轻描淡写,但其中轻微的讽刺意味却逃不过我们老少两双顶尖的鼠耳!
冷面王,竟敢公堂与我们申家人叫板,你意欲何如!
感应到了我们二鼠饱含敌意的目光,冷面寒铁的司徒绝面色不动,可垂下的深邃寒眸却不着痕迹的往文官列队里一扫,而后准确无误的与某双鼠眼难解难分的胶凝在一块!
司徒绝,这是你对申家公开的挑衅吗?你是摆明了立场,告诉我们爷俩从此而后与我们对立吗!
眸里阴狠的神色一闪即逝,紧紧凝视着鹰目中眸光莫测的司徒绝,我唇角带着冷意上扬,嘴角的线条勾勒起森然而诡谲的线条:“圣上问是否有本上奏时,王爷稳坐如佛,不吭一声;可待圣上要退朝时,王爷您,却骤然发难!臣斗胆,大逆不道敢问一句,王爷您,究竟要置圣上如何境地!究竟有没有把圣上放在眼里!究竟这大兴的皇帝是您,还是圣上!”
一声比一声严重的指控质问可以说直将司徒绝逼上了死胡同!
善于察言观色的众臣刹那间于混茫中见到了风云变色!各个瞠目骇然,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声音一分半毫,气势恢宏的大殿里霎时死寂一片!
而我那堪比狐狸的老爹亦是先被我那番突发的‘豪言壮语’给震了个当场,可反思片刻后,刹那明白了我的意图,捋着长须眯缝着老眼,端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声色。
藐视圣上,多么严重的罪!只要司徒绝一个解释不好,或是一个表情出现什么差错,我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司徒绝,本不想这么快就对付你,可你着实不识相!上次威胁爷的生命,这次竟然公然挑战爷的权威!给爷下战书不是?爷接就是!
面罩寒霜,双唇冷冷的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冷肃而阴寒,仿如暴风雪里刺骨寒冰!
阴骘冷怒的寒光不时的向我射来,我甚至可以感觉的到,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如粗粝的沙子般狠狠的刮着我的脸颊。
司徒绝,你有三十万大军那又如何!在这里,你根本就是只困兽!想要你死,其实说难也并不太难!
即使今个弄不死你,爷我也一定要让你在皇帝老儿的心里埋藏下怀疑的种子!不要小看了这颗微乎其微的小种子,要知道只要它生了根,只要往后稍一灌溉施肥,发芽开花甚至是结果,那简直就是指日可待嚯!
上位者最怕什么?嗬,当然是自个屁股底下的龙椅有人惦记着呗!
司徒绝,想要扳倒你,爷我就得下一猛药了!
袍摆猛地一撩,我双膝下沉,对着那九九八十一个白玉台阶上的在位者,狠狠的磕了个响头,然后昂起头,一副慷慨凛然,视死如归的忠臣相:“臣今日斗胆,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可为了大兴的万里山河,为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更为了老祖宗的基业不落入某些野心家的手里,所以即使是皇上将罪,即使是死无全尸,臣今个也要将心中块垒,全数吐出!”
用看奸臣的目光悲痛的看着面色铁青的司徒绝,我纤手微颤却坚定的一指,大义凛然,义正言辞:“西南王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个当着圣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咱们就将话给说个明白!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以为自己功高就可盖主,以为皇上仁慈就可欺!进而包藏祸心,存着谋权篡位取而代之的心思!西南王爷,现在若是承认还不算太晚,至少仁厚的圣上会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宽大处理!可若是等到事迹败露了,那么即使是圣上要放过你,我们大兴上上下下的百姓也饶你不得!”
“住口!都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大兴才不得安宁!排除异己,陷害忠良,申家鼠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本王今日始知外面所传非虚!”
“王爷,终于要显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吗?你说我大兴王朝一品官和二品官是奸臣?那么言外之意就是圣上忠奸不分,宠信奸臣,祸害朝政,危害民生了?那么更深层的含义就是圣上昏庸无能,信谗寡智,早该下位由你这个所谓英明睿智的人来顶替了?看吧,真正的奸贼终于浮出水面了!”
“奸臣你不要胡搅蛮缠曲解词意!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又是何意!西南王,事到如今,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再装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因为我们圣明的皇上是不会被你的表象迷惑!所以你就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