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句警告低沉的响起:“若是你想我继续的话就接着动。”
感到怀里人乖巧的停住扭动,一动不动的呆着,可这种异常的乖巧不仅没令他欣喜,反而还惆怅满怀,酸涩满心。
强扭的瓜,果真不甜,苦涩的令人连心都跟着疼。
她是厌恶的吧,从第一次开始,就并非出于自愿,若不是为了脱锁,恐怕她就是拼死也断不会让他碰她半分一毫。
可讽刺的是,他就是离开不她。仿佛是认定了这具身子般,其他女人即便是摆出再撩惑的表情神态,竟无法激起他兴趣半分。
有时想想,人真是犯贱,喜欢你的你弃之如敝屐,你喜欢的却弃你如敝屐。然而,你就偏偏喜欢当别人的敝履,哪怕是她再践踏再凌辱,简直就如犯了疯着了魔似的,一如既往的爱她爱得无可救药……
“你……”
“别动。”
掀开盖得严实的寝被,将拧紧的湿热毛巾细致的从颈项处开始擦起,一路向下,坦然自若的给自己的女人擦起了身。虽然擦拭的动作生硬,但完全可以感受的到擦拭人那份视若珍宝的小心翼翼,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浓浓情意……
“莫子谦……”眼前的一幕触动了心神,身子霎时僵硬,仿佛梗塞了什么在血液里,心里莫名的发堵,说不清的情绪开始在身体里蔓延。
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他能屈尊降贵来做在古人们认为是下等的事情,说明了什么?先前有几分怀疑他是在游戏,在戏弄,或是拿爷当成偶尔兴起的一个乐子,可见了这一幕,若是爷还是说懵懂无知,恐怕就是踹着明白装糊涂了……
“盖好上面,别冻着。”细致的将寝被将擦好的上身部分盖上,再次拧紧毛巾,温存的擦拭着……
“别碰我!”当那温热的毛巾再次触及肌肤时,惊醒般神情一颤,尖锐的大叫一声,下一刻如被开水烫着似的将腿迅速收回,抱着被衾迅速缩到床角,戒备而谨慎的看着手持毛巾的他。
俊眸里某名的光芒动了又动。
“我只是想给你擦身而已,你别想得太多。”幽幽的语气里仿佛融合了不为人知的苦楚意味,听在人心里,愈发的堵得慌。
别过脸,不去看那张落寞的俊颜:“你什么意思?打个巴掌后给个枣?莫子谦,不要在爷面前耍什么花样!”
“呵呵,耍花样?的确,强迫你是我不对,可你却不能因此而一竿子将我的心,我的对你的好,对你的情全都打翻……”
“够了!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跟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的!不用待爷好,爷老早以前就说过,爷不会领情的。爷今天就将话给挑明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爷不会爱你!别问爷理由,因为爱这东西压根就没什么道理可言,爱了自然而然就爱了,不爱哪怕是费尽心机也不爱,就是这么回事。请你以后不要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别以为这般就可以打动的了爷,这种想法简直就是蠢不可及。告诉你,即便你为爷做的再多,哪怕是你为爷而死,最终换来的恐怕也是怜悯或感动的眼神,但绝不会有半点爱意,你可曾听的明白?话已至此,你明白过来这就最好,你明白不过来,爷为你节哀。”爷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莫子谦,但愿你别再做些愚蠢的事让爷困扰。
粗重的喘息下是某人压抑的情绪。
指骨泛白,死死攥着着手里尚且温热的湿毛巾,力道大得几乎令他手指颤抖。不用怀疑,这一刻他真的想,真的想将手里的毛巾一股脑的砸向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小脸,一了百了。
郁卒的仰脸吸口气,蓦地将手里毛巾狠狠丢出帐外,手臂一挥,铜盆哐啷落地。
“好,非常好!”出手如电,一把将床角的爷连人带被给粗鲁的揪了过来,大掌扣住那玲珑下巴,如玉俊颜怒张着讥诮:“申傲天,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你只是我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玩物罢了!我待玩物好点是希望能玩的更好,你可千万别会错意了,自作多情!”
语无伦次的他说着令爷听不懂的外国语,脑袋里警铃一响,爷迅速噤了声,因为爷知道,爷成功将他激怒了,而此刻将他的怒火激的更上一层楼的后果恐怕不是爷所能承受的起的,所以,为了明日的太阳升起时还能留一口气喘着,还是禁言为妙。
愤怒的笑着,一把扯掉爷身上的锦被。
“你看看你,有几两肉?干煸的豆子一般,看了都倒胃!我莫子谦有过那么的多的女人,哪个不婀娜百姿,仪态万千,不知比你强过多少倍!你以为你自己仙女下凡,国色天香,美艳无双?嗬,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他莫子谦就偏偏对这具身子爱不释手,痴迷爱怜的无法自拔……
算了算了,和这种赌气都赌的幼稚可笑的男人没什么计较的,没什么好计较的……
“还有你说说你自己,哪里有女人的半点味道?粗鲁野蛮的就跟个男人无两样,张口闭口的爷,唯恐天下人不知你是个爷们!温婉贤淑,玲珑静好,身为女子应该有的品德在你身上压根就找不到一根毫毛!你这样的女人,不是我诅咒,能有男人喜欢就上辈子烧高香了!”他一定是上辈子少烧了几株香,今生才会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不气不气,纯当他放屁好了,爷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会跟个喜欢放屁的神经病一般见识呢……
“这些倒也罢了,最起码你若是在床上令男人满意那也算不妄为一次女人。而你呢?躺在那里,死鱼一般,别说会使些手段技巧令男人快乐,就连最起码的迎合都不懂,反而等着男人来伺候你,取悦你,还真当自个是女王了!”不过若是她真是女王的话,他真的心甘情愿做取悦她的男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