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旻的京城之中,又升起了不落的太阳,昨日巍峨的皇宫依旧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权利与尊贵的象征。
“皇上,皇上,该起来理政了,皇上......”,金碧辉煌的寝宫之内,只见一个太监跪在满着花瓣的红地毯上,言语清晰而又谨慎地对着皇上说道。
龙榻边的紫金香炉此刻还泛着檀香气,朱红的门帘收住了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皇上衾被的一头不知怎地竟搭在了地上,皇上与滋妃还在酣睡,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那太监在说些什么。
滋妃?
就是当初柳大人去石匠家抱回来的女孩,后来被皇上册封为滋妃的。
“皇上,该早朝了...”,太监又重复了一遍。
“朕知道啦,就起,就起,你先出去,把门给我掩上。”,皇上满腹牢骚地抱怨道。
“是,皇上”,那太监应了一声,就径自出了门来。
这时,皇上忽地一头扎一起来,看看那太监有没有走远,接着又埋下头去,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下滋妃的脸,还于口中说道:“爱妃,爱妃,朕要早朝去了,你且等我。”
那滋妃听了皇上这样说,却也娇嗔道:“不嘛,不嘛,再睡一会儿去也不迟啊,再陪陪我可好?”
“不行,不行,满朝的文武大臣们都还等着呢,我去做做样子便回”,皇上连忙向她解释道。
那皇上经过宫女们的一番梳洗,终于落落地赶到了议政殿,众大臣见到圣上来了,也都纷纷下跪磕头问安。
你还别说,经了这十年的光景,那圣上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幼稚的乳儿了,如今看去,倒也生地一副小大人模样,处理政事起来,也井井有条,入情入理了。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要紧政事奏闻?”,皇上踱到龙椅上坐下,认真地对在下的臣子们问道。
“皇上,我有一事需要上奏”,柳建中拿着笏板,向前一步,对着圣上恭敬地说道。
“何事?你且说来。”,圣上问道。
“近日接到苏州知府线报,说苏州集镇处,匪盗猖獗,屡禁不止,百姓如今已是身处火海,苦不堪言,还望圣上明鉴!”,柳建中动情地说道。
“苏州集镇?”,圣上突然眼睛圆睁,用了一种非常惊讶的语气问道。
“不错,正是苏州集镇。”柳建中肯定地答道。
那皇上转念一想:“我..我..好似在哪里听过此地名,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难道你听过此地名?为何久久伫立凝思?”,柳建中问道。
“爱卿,没事,没事,哦,对了,你刚才所讲之匪患,可曾打听到头目是谁?”,皇上认真地问道。
“听知府说,这伙为首的贼人乃是候窦,可奇怪的是自从上次候窦血洗集镇之后,那集镇十年之间,竟不受一丝侵扰,如今....”,柳建中解释道。
“苏州州官为何不派人剿杀?”,皇上厉声地问道。
“奈何那贼人势大,无...无从下手....”,柳建中听了皇上的责问,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回道。
“这有何难,兵部尚书李怀何在?”,皇上转过身去,叫来了兵部的李怀。
“微臣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候在殿外的李怀听到皇上传唤,立马跑到殿中跪下向皇上回复道。
“朕闻那苏州集镇近日盗贼猖獗,你可领兵前去剿杀,那为首的唤作候窦,你可与我擒来。”皇上对着李怀措辞严厉地说道。
“是,臣马上去办!”,那李怀领了圣命就朝殿外奔去了。
“臣还有一事,恳请皇上....”,柳建中待那李怀走后怯怯地对着皇上讲道。
“爱卿,你有何事不妨直言,何必扭捏?”,圣上放下了脸色,对着柳建中说道。
“臣...臣...也想去那集镇一趟,望陛下恩准!”,柳建中央求道。
“爱卿为何执意要去那虎狼之地,你岂不知那...”,圣上听了柳建中的请求连忙劝阻道。
“陛下,我是为了一个人,陛下可曾记得八年前的那个刘义?”,柳建中问道。
“依稀记得,只是没有多大的印象,爱卿提起此人作甚?”,皇上疑惑地问道。
“若不是苏州这次匪患,恐怕我也想不起来他,那刘义当年与我交情深厚,友谊颇隆,如今我想去看看他,还望陛下圣裁!”,柳建中闷闷地说道。
“那为何刚才李怀在时,你不提说,现在却?你若与他一起,朕倒也放心!”圣上又问道。
“我与李怀平常素不来往,且之前还曾有过过节,如今实在不好开口”,柳建中不好意思地讲道。
那圣上一听柳建中说出这般言语,竟大笑了起来,说道:“我原也不知,原来爱卿还有这等小孩脾气,可比得我?你且随着李怀一并去了。”
“是,是,圣上说得是,微臣领命!”,柳建中不禁在心中暗吃一惊,面前的这位小君主,年纪虽小,却有得这般胸襟,不愧是一代明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