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观天外,冷风突起,枝树摇曳,乌云渐布。看淫雨霏霏,行人幽思,行道迟迟……
那杨琼此刻正端坐在茅庐房中,翻阅着皇历旧本,那雨点穿过茅草,已将纸页浸湿,那浸湿之处,却写着是清明之节。
纵使屋外风云变幻,屋内之人也情遣意中,不管己事。
杨琼淡然地用手指抹了抹书上的浸湿之处,放了本子,踟蹰到门外,苦笑道:“念得我妻,清明节中,转得阴曹地府难相见,斜阳应去指故里,你且将心放下,好好安息!”
念完,杨琼又转身回到房中,取了几个铜钱,便向镇上的寿材店奔来了。
店中老板一见是杨琼来了,立马撑了一把纸伞出来迎他,并于口中说道:“杨老爷,这下雨的天,为何不打一把伞就出来了?”
“我妻无雨伞,我又何须要得?”,杨琼回道。
“杨老爷只管说些玩笑话,你家夫人在家,那淋得到雨哟……?!”,店老板一脸茫然的讲道。
“她……她……,她去了!终也离我远去了……,你不要再问,引得我伤心之事直往上涌……”,杨琼宠辱不惊地说道。
那店老板听到这里,似乎也明白了两三分,也就不再深问下去了,只轻轻地说道:“杨老爷来我店中,莫非是要取些香表,给故人送了?”
“是的,是的,你且给我包裹好了,我一会儿来取”,杨琼说着便走出了店铺门外,转身来到一个拉面馆中点了一碗阳春面,就寻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正在此时,忽从面前听得一个声音叫道:“杨老爷,您……?哎呀!我可算见到你了!您可曾还记得我?.....您怎么跑到这里来吃面了?”,刘义从另外一桌走了过来,对着杨琼问道。
那杨琼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对着刘义说道:“这……这……不是刘生么?,我听人说,前些时候,你还在京城之中,如今却回来了?”
“是呀!是呀!我考试落第,因无脸回来,就在京城待了多日,这其中又…哎呀…事情太多了……,还是回去再向你细细道来!”,刘义摆出了一脸沧桑的表情对着杨琼说道。
“不妨事,人回来就好,你在京城之时,家中亦发生了许多事情,你的同窗杨默……”,杨琼哽咽地说道。
“杨老爷,这事儿我正欲问你来着,我在京城之中奉了圣上的旨意,重修那崇金宝殿,可是无论如何,即便想尽了办法,还是一砖未垒……”
“那日,我们正在修建之时,却意外频发,天气也忽然变了颜色,恰在这时,我与层云之中瞥见了杨兄与嫂嫂…,我心中默念,杨兄高中状元以后,不是回家探亲,怎么会……”,刘义道。
杨琼听了刘义的陈述,若无其事的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往前看,好好的过生活吧……”
“怎么?杨兄和嫂嫂……怎么了?”,刘义连忙追问道。
“都去了,是那东山的候窦下的毒手,这杨家就剩我一人了……”,杨琼又答道。
“可是杨兄,嫂嫂为何会去了那崇金殿显灵呢?这又是为什么?而且那日崇金殿灵异之事频发,我就驱马到了京城,到了京城,圣上也驾崩了!”
“我问那诸位大臣,宫中可曾发生过怪异之事?数位大臣回到说——在大殿之上也见了杨兄和那嫂嫂……”
“还有呢?”,杨琼紧接着问道。
再没有有了,那****在皇宫中见众大臣如此说,不免心生疑窦,我便辞了他们,想独自回来看个究竟,却不想在此遇见了您……
“对了,您老近来可曾康健?老夫人呢?”,刘义关切地问道。
“她...殁了!”杨琼答道。
“殁了?”刘义以一种不相信的口吻回到。
“殁了。”杨琼再一次肯定地说道。
“老妇人不是一直都很健朗么?怎么会?”,刘义又问道。
“在义县殁的,她听到儿妻罹难的消息,还不及流下一滴泪,吐出一个字,就去了...”,杨琼饱含着苦涩。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我不在乡时,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可是眼下事情既已发生,还请杨老爷您不要再苦苦挂念。”刘义安慰道。
“是矣,再无须挂念了。”杨琼又道。
“今天是清明节日,老爷您可曾给老夫人买的些许香表?”刘义又问道。
“对啊!对啊!你不提说,我竟忘了,快走,快走,那香表还搁在寿材店中呢!”,杨琼连忙说道。
这天,杨琼、刘义二人给孔氏烧完纸后,便一起琢磨着四下打听孙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