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臣听得狱中道士可解皇上的病症,虽然觉得于皇家颜面不符,却也都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派那差役二人去请了道士。
那道士昨日喝了酒,此刻还在牢中酣睡,听到那差役二人打开牢门来提人,心中自是万分的高兴,竟像个孩子般似地跳了起来,因为——他已在在此蜗居了一年多,搁到常人多半早已疯了吧?!
差役给他解了手链脚铐,又带他去澡堂洗了澡,拿了一套新衣服与他穿上,过后,整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入狱前的那般模样,只是眼睛隐了些许光彩。
这三人,进了皇宫之中,那道士行在前面,不经在心中猛地一叹:“我原本以为我将老死囚中,今番倒是解脱出来,倒有些不惯想了,人生实在无常啊!”
“还不快走,只在那徒做感叹干嘛?你狂言已出,若再治不得皇上的病,你想再进那牢狱怕也是没有机会了.......”那二位差役向前推了一下道士,恼恼地说道。
一路经过了多重殿阁,这三人才来到了皇宫中靠后的部分,诸位大臣见这三人来了,便上去拦住他们说道:“圣上有令,只许那道士进入内室,你二人暂且在外等候!”
“大人,是,是,是,我二人就在此处候着吧,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就是了!”这二人嘴上唯唯诺诺地应道,心里却也在嘀咕——他一个犯人就能进去,我们凭什么就不能,你们真不是东西............
道士随着大臣们进了内室,去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皇上,转过身来,对诸大臣说道:“我看皇上患的乃是相思之疾。”
“大胆叼民,皇上才几岁?就有了情丝?”一张姓大臣冲着那道士嚷道!
“大人们若不信,尽可问问圣上,最近在梦中是否时常梦见一个肚脐处印有一红心的女子?”道士说道。
那内务府大臣张科站了出来,对那道士呵道:“你让我们问皇上这样不齿的问题?是不是活腻味了你?”
小君主听到他们在榻前争执,就唤来了左右太监,将自己扶了起来,靠在了一个金黄的靠枕上,对群臣说道:“他说的不假,确是如此,这几夜,朕时常于梦中梦见一女子伫倚危楼,身着朦胧细纱,肚脐外露,而且朕确已看出在她的肚脐之上印有一个小红心,只不过那时朕却也做了一个大人模样,似乎是二十年后……”
那柳建中,柳大人站在一旁,听得此言忽然想起上次在崇金山中那石刻匠人死后正于肚脐出现出一红心来,莫非与此有关?
便连忙伏到皇上的脚下,说道:“圣上,微臣确也听说过此事,那先帝在重修崇金殿之时,曾有一石刻匠人暴死山中,众人走近一看,却也与肚脐处寻得一小红心,那石刻匠人就是京城人士,膝下正好育有一女,其年纪和陛下不相上下,圣上在梦中所见莫非是她?”
那皇上一听,便呻吟道:“朕亦没看清楚,你且去把那女童带来让我看看............”
道士听到柳大人这般说,便立即凑着柳大人的耳边说道:“好你个柳大人,圣上在梦中只说相见是二十年后,你却造得这般假,岂不是要害了圣上?!”
“你一个道人懂什么?,莫说圣上所见就是这个女童,就是不是,只要其来到宫中能使圣上康复,便是最好之结果!”柳大人对着那道士抢白道。
道士见柳大人这般骄横,便不做声了。
殊不知,这一去,好人变作了坏人,明主亦变作了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