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说,季子言喝醉了,叫我去看看他,然后这两人就丢下我离开了。我有些不情愿地折回了宴会大厅,吃了几块糕点后,开始到处找寻着季子言的身影,兜兜转转了两圈也没见着,于是便随便抓了一个人来问,然后就好像遇上麻烦事了。
“你是季副总的朋友吧,长得真漂亮,我叫严需,是JZ服装公司的设计师助理。”他很热情的微笑做自我介绍,可我却突然很不礼貌地冲他笑出了声,他尴尬地挠挠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突然想到好玩的事情了。”我同样尴尬地低下了头,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想到好玩的事,而是他的名字,严需,我们这地方的香菜有一个方言名字,就叫芫须,所以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便笑喷了。他说话的口语也不像本地人,所以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脸期待,我才想到自己刚才光顾着笑了,于是赶紧报上大名。
“凌萱,真好听的名字,我可以叫你萱萱吗?萱萱,能告诉你的手机号码吗,我想和你做个朋友,一起吃吃饭喝喝咖啡,你这么漂亮,做你的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的”
他噼里啪啦地讲着,连眼睛都开始泛光,而我则是一片恶寒,这个严需到底是哪个外太空降落下来的生物,简直虚伪到不行,一个劲地夸人让人好想吐。
“严需,我还有点事儿要”
离开……还没说出口,我的嘴便被人堵住,一条温润的小蛇滑了进来,带着淡淡的酒味,措手不及,他搂紧我的后腰,意乱情迷的呼吸,滚烫的唇瓣,害得我不能呼吸,轻轻推了推他,却只是刺激对方更加深了这个吻。
“季、季子言”我快死了……
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心收手,把软趴趴的身子压在我肩上,然后把唇贴在我耳朵上,“萱萱,你太笨了,要怎么教你才能学会换气啊。”
我哭丧着脸,看了看四周的年轻mm,只觉得这些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都快把我戳死,又看了看早就退到一旁,哀怨看着我的严需,“季副总,我们能先离开这里吗?”他没有回答,只是架着我歪歪扭扭朝出口走去。
“呀,前面有人!”我扶着季子言朝走边闪过去。
“大门往右边走,左边是上观光电梯。”一路上我唧唧喳喳,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不仅要提醒着他前方障碍物,还要拖着他避开,我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快断掉了,步伐也由之前的三步一小拐,变成了现在的二步一大拐,在看到马路旁边的凉椅后,我终于把他扔了上去,气喘吁吁地趴地上喘气,此时早已忘记了寒冷二字。
休息了片刻,我从地上坐起来,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扶好坐直,“喂,季子言,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看了看四周这不是很熟悉的建筑物,我才想到自己扶着他也走了将近20分钟了。
“嘿嘿,我把你拐回家里当我老婆。”
季子言傻笑着,还捏捏我的脸,然后就又趴在了我身上,听到他稳稳的呼吸声,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似乎周围吹来的微风也不那么冷了。我想他是彻底喝醉了吧,否则也不会像个孩子一样那么黏人,又或许,是我今天说的那些话彻底伤他,才会如此买醉。
我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环抱着他,额,其实我是为了取暖才这样做的,就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心安理得,直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看着我们,我才弄醒季子言,落荒而逃。在逃走前,还听到他们议论纷纷‘这两个孩子是离家出走了吗,穿的这样单薄’,‘看样子不像啊,你看那女孩穿的高跟鞋,好像是MCQUEEN的,几千块一双。’‘那你说不是离家,还会有什么理由?’
我们跑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季子言,现在要往哪走啊?”他睁了睁眼,然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头又重重的垂下来,紧挨着我脑袋。真的感觉我们现在好像连体婴儿,我是姐姐,他是弟弟,姐姐必须无条件照顾弟弟,,还不能丢开。
几分钟后,我们过了马路,季子言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萱萱,是那一条路了,你怎么往这边走啊?”
靠,不是你给我指的这边吗?!
按照季子言重新的指示,我们又走了几分钟后,在一栋二层高的独栋别墅面前停下,四周的装修如此熟悉,好像自己什么时候来过似的,而季子言的声音在这时恰当的响起:“这里是我家,看在你今天没地方去的份上,我就勉强收留你好了。”
“什么啊,你不是刚才还说想把我拐回家当老婆,现在怎么成收留了?”称呼一变,感觉差别好多哦。我抱怨地扶着他走进这片别墅群,可周围几乎一模一样的装修风格,我开始苦恼了:“到底是第几楼啊?”
“你猜?”季子言把嘴贴进我耳朵旁边,那薄薄的两片唇瓣轻触到耳垂,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电流划过。
我被吓得绷紧了全身细胞,而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丰富,哭笑两重天,季子言啊季子言,我是哪里又刺激到你了,用得着兽性大发吗,还是我真的是漂亮到无极限,让你每次见到都兴致勃勃,无论是那种情况都不是我心甘情愿,我可是全世界最最纯良的简单少女啊!
就在我YY的时候,季子言在8栋的面前停下了,然后我继续去扶着他朝大门口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他目光不移地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整理起了头发,可他还跟个木偶人一样动也不懂,于是我恼了:“你看我干嘛,还不赶紧开门,外面冷得要死!”没有某人欺压着走路,身体的温度马上就降下来了。
他满脸疑惑,“钥匙我不是给你了吗?”
“呀呀呀,别冤枉好人,我什么时候拿过你钥匙了,我又怎么可能拿你钥匙!”边说着把视线往下移,“你赶紧去摸摸裤子口袋,看是不是在里面。”
季子言把两只手都伸进口袋,摸出来的空空如也,天,你要不要这样蠢萌蠢萌的,智商很重要,千万别丢啊!死了死了,我已经能够预见到自己将成为顾家7代以来第一个被冻死的人。
“估计是不小心丢了,你去把钥匙找回来吧。”
他闭着眼靠在门上,脸上毫无表情,可声音听起来仿佛压制着什么,有轻微的颤抖,我没有在意,反倒是脾气跳出八丈高来。“为什么我去找钥匙,大晚上的女孩子多不安全,还有谁知道钥匙是在哪里丢的,能不能找到都是个问题,有那找钥匙的功夫,还不如请个工人来撬锁,咦,不对啊,小屁孩不是在家吗,叫他开门就好了嘛。”
我抬手正准备敲门,季子言就一盆冷水浇上了,“我和季宇凡吵架,他会爸妈的公寓去了。”
“季子言,你要不要这样人品爆发啊,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找人来撬锁?”我现在已经抓狂得只剩内心澎湃,说话反而有气无力。
“你都说了,现在是大晚上,谁来给你开锁啊?”
“那就去我家酒店睡一晚吧。”我建议。
“你不怕伯父误会我们俩的关系了?”
“其实我就想说,是你一个人去住酒店,我还要回家呢。”现在都快9点半了,也不知道今天老妈回家了没?
季子言气鼓鼓的瞪了我一会,然后说:“不要,我有洁癖!”
他几个字扔过来,我发誓现在自己的嘴角抽搐得厉害,既不能住酒店,也不能进到家里,更不可能在门口过一夜,真的会被冻死的,难道就只有大晚上去找钥匙吗?
最终,我和季子言争执了好一会儿,结果就是副杯具,我乖乖地拐着高跟鞋,然后走在半个小时前才走过的人行马路上。因为天更暗的原因,温度似乎比刚才越发凉了起来,我把脖子缩了起来,把双手都裹进身上的西装里,还算季子言没有完全良心泯灭,把衣服留给了我。
同时我在此时发现一个问题,季子言那家伙是不是在装醉,因为他在跟我争执的时候,明显大脑思维很清晰啊!我似乎又被人骗,又被人占了便宜!
啊啊啊啊我心情烦躁地踩着地上的格子方砖,蜷缩着脑袋左右张望,生怕一不留神就把钥匙错过了,在我数了第247块方砖后,终于奇迹出现,那串象征着温暖的钥匙映入我眼底。
“啊,爱死你了。”我兴奋得扑过去,捡起钥匙就拔腿往回跑,丝毫没有在意因为奔跑脚上传来痛楚,此时的开心足以忘掉所有。
我笑得很开心,却在看到季子言的瞬间垮下来,我蹲在他身边,摸了摸他因为疼痛而布满汗水的额头,还有他皱成川字的眉头:“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啊,现在知道胃痛已经晚了。”
说归说,我还是焦急的拿出钥匙打开大门,把季子言扶到沙发上,接了一杯温水喂他喝下,可接下来呢,接下来要怎么做,我没照顾过犯胃痛的人,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