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念依不禁感慨,时光太过薄凉。
五年后的今天,念依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那心,却已经和那成婚的妇女一样,满满的都是惆怅,满满的都是忧虑。
家仇未报,陌,我如何能嫁与你。
我不是五年前单纯的云念依,你亦不是五年前有着开朗笑容的君陌。
“小姐,天凉了,莫要久站,免得伤寒。”云烟在背后为她加上了一件披风,轻声说道。
“云烟,你说,王他为何如此坚持要娶我?”念依回头凝视着这小姑娘,缓缓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小姐,这,奴婢可不敢乱猜。”云烟惶恐的将本已经低垂的脑袋垂的更加低。
“是啊,帝王心,又岂是我等可以胡乱猜测的。唉!罢了,回屋歇息吧。”念依叹了口气,向屋里走去。
竖日。
天还未大亮,念依已经穿好衣裳,在院里树下习武。一招一式莫不带着杀伐之气。直练到日上三竿,薄汗映在因活动而微微泛红的脸上,显露出少女的朝气蓬勃。
“小姐,该用早膳了!”云烟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
细嚼慢咽,一举一动皆有着大家风范,虽五年不在闺中,还是被师傅教导着这些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规矩,文武双全。
“小姐小姐!池里的荷花开了,我们一起去摘莲蓬好不好?”念依望着活泼的云烟,听着她俏皮的话,不由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的单纯不知世事。
“好,那便依了你这丫头!”念依轻声笑说道。
小船上,两抹白色的身影在池中忽隐忽现。念依直起身子,手放在额前,向远处看去,一池的荷花亭亭玉立,荷叶上露珠随风滚动,虽昨夜下过雨,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们在风中自由自在的摇摆。念依不禁自语,是否是我太过偏激,竟将父母的期待抛在了脑后?还记得五年前,临走时,父亲母亲说过的话,
“依依,别怪父亲狠心,我们家里只你这么一个女儿,待以后父亲去了,便只能由你担起这个家。我们家,已经许久,未曾出过一位女将军了!”
“依依,都是母亲不好,都是母亲这肚皮不争气,哪怕,是给你生个弟弟,也不至于让你,不至于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受这份罪!”话到最后,云母已经泣不成声。
“父亲,母亲,你们莫要这样,依依不怪你们,依依已经长大了,依依明白,如果我不努力,我们家,就要被别人欺负,被别人瞧不起,你们放心吧,等依依回来,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到时候和父亲一起打敌人一个屁滚尿流!”十一岁的依依,说着这些俏皮话逗父母开心,不让他们自责内疚。
遗憾的是,那天,没有等来心中的那个他,或许,他被什么事情给拌下了吧。君陌,此次一别,不知要多少年才能相见。
想到这里,念依的心不由怔楞了一下,心也随着豁然开朗,父亲母亲对我的期望这么深,我怎能如此颓废让他们九泉之下不能安息!
“云烟!快,我们回去,去找君陌,去找王,我有话要对他说!”念依手忙脚乱的对云烟吩咐着。
皇城外。
“来者何人!”城墙上的守卫看这两个身穿白衣的姑娘,不由问道。
“小女子乃云将军遗孤云念依,劳烦将士开城门,小女子想要进宫面见皇上!”
“原来是云小姐,可否有什么证明?!”守卫问道。云念依默,犹豫再三,还是从怀中拿出一枚符印,“此乃我父亲五年前交与我的将符,天下间仅此一枚,实乃有紧急事情相告与皇上,还请通行!”守卫见云念依手持将印,不由大吃一惊!这云将军对这独女可谓宠爱,竟将这可号令十万兵马的将印交与她手上,风险未免太大!虽有迟疑,还是城门放她进去。
云念依小心的将将印放回怀中,脚步匆忙的向宫中走去,正值正午,太阳高高挂起,不由出了一身的汗,却也顾不得擦。
终于到御书房,念依驻足在门外,抿紧唇瓣,还在考虑要不要进去,却有一太监从屋内出来,见一姑娘站在门外,不由眼生,问道“所站者何人?”
“小女子,云将军遗孤云念依,又要事面见皇上。”
“哦?云小姐,且等奴才通报一声。”“谢公公。”
“启禀陛下,门外有一白衣女子自称云将军遗孤云念依,说有要事面见陛下。”
“哦?云念依?真是有趣,有趣,孤还在愁怎么见她,自己,到来了。”君陌轻笑到,没有那往日的深情,眼底浮现出一抹不屑,是的,不屑。
“可知道她是如何进城门的?这守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随随便便放进一个姑娘,莫非是这守卫眼睛瞎了看不清楚了?!”
“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去问清楚。可是这云姑娘……”“让她进来吧。”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