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云念依立在窗前,出神的望着院里的菩提树。还记得那日,王站在这里,对她说了许多。
“念依,待孝期一过,嫁与孤可好”“王,你......”“念依,孤知道,你在怪,在怪孤没有保护好你的家,可是,孤也没有料到,没料到怎么会,唉!不管怎样都是孤太懦弱,如果孤再强大一点,事情或许也不会变成这样。哪怕是豁出孤这帝.…”“王!不要再说了,念依不怪你,只怨那黑心的东炎国,为何要如此折辱我的父亲,如此糟践我全家几百囗人的性命!父亲他,哪怕是死,为国捐躯也不会皱一下眉,可是那黑心的东炎国,竟做出如此小人,如此令世人不耻的事!念依恨啊,恨自己为何还要自己独活,却不能为全家老小报仇雪恨!”
北孟一年,新帝即位,岂料,帝位还未做稳,东炎国举兵进犯。云将军前去迎战,刚抵达边境,东炎国不战反退,行事可疑,云将军怀疑有诈,正打算和众将商讨该如何应对,一旁的监军却不乐意,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莫不是云将军怕了,这东炎小儿也就这点能耐,何不趁此机会杀他个片甲不留!”“无知”“狂妄之言”“……”监军话音一落,此起彼伏的声看响起,无一不是在说这是无稽之谈。“那依众将所言,现下,该如何应对?”云将军看监军脸色发青,便在此时提出转移话题。“当在观察几天。”“对对”众人听此一高,皆无异议。云将军长叹一声,“便如此吧。”
一天过去,只听城墙下,传来叫嚣声。“报!-————”“何事要报。”“报告将军,城墙下,敌军首领叫嚣着要见将军!”“哦?且等本将去会会这些狂妄小儿”
“东炎小儿,尔等怎么不做那缩头乌鬼,继续后退了啊,我等还打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拾捡的兵答盔甲呢!哈哈!”底下传来一片哄笑声。“云将军,没想到你不止带兵打仗是人才,口才也是不错,不过,惩口舌之勇,可是没什么必要了,有这些话不如留着,和你的全家老小道别吧!”“东炎小儿!何以口出狂言!”云将军一听,不详的预感袭来,正心急,只听那敌军将领喊“把云夫人请上来!”云将军听此言大惊,抬头便看两名敌军士兵压着一华衣女人,心头一跳,莫非这云夫人!可是,夫人不应该在京城,怎会!“云将军,想不到吧,哈哈!云夫人远在京城,怎么会落在本将手里呢~可惜啊可惜,这的的确确是云夫人。瞧瞧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三十多岁的人了,活似个小姑娘.啧啧,”“放开她!有本事就打一场!捉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呦,云将军,别激动,刀剑无眼,伤了贵夫人,可就不好了。”“说吧,你想怎么样!”“打开城门,你们放下武器,自觉成为我们的俘虏。”“如果我说不呢!”“那可不好办了,这云将军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我可养活不起!”“你!!卑鄙!”“哼,和你们北孟国人比,差的远,你也不想想,我们是怎么可能捉到你全家又没惊动京城的呢?自然是有原因的。”云将军听此一言,顿时感觉寒意袭来,莫非,莫非。。哈哈!枉我戎马一生,却落得如此下场!
最后的最后,云将军没有开城门,谁也没有料想到,云将军飞身而起,独自一人跳入敌营,砍杀那架着云夫人的两个士兵,抱着云夫人,“画月,这辈子,是我负了你。”“将军,月娘不求能和将军白头偕老,只求同生共死!”“好!月娘,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将军,我们的女儿,在皇城很安全,我们终是对不起她!”语毕,月娘执起云将军的手,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心口的剑连着对方,缓缓倒下。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一场战役,以北孟国惨败而结束。这一场战役,云念依成了孤儿。
云念依说,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更不可能嫁人。
可是现在,王却说,念依,嫁与我,我来许你一世平安。
尤记得,那一年,他还不是尊贵的王,她亦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她。他们的相遇,在枝繁叶茂的菩提树下,十一二岁的年纪,依旧是年少轻狂,他说“我叫君无陌。”她仰起明媚的脸,冲她露齿一笑“我是云念依!”这样的开始,并没有任何的奇特,她情窦初开的陷在了他的甜蜜密语里无法自拔,他就像她枯燥生活里的一缕阳光,陪伴她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的成为了一种习惯。
她要被父亲送去拜师学艺了。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云念依的心里。十一岁的她,已经明白了离别苦。他安慰说“念依,等你学成归来,可要保护我哦~”“噗……”念依被他的话逗乐,暂时忘却了烦恼。她说“陌,敢不敢陪我在菩提树下许诺?”“有何不敢!”
他们并排站在了菩提树下,许诺“连就连,一起相约到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