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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只想多爱你一点(2)

我建议在一个环境很幽雅的小酒家见面,并说好20分钟后在那里碰头。我换上一件淡兰色的T恤。我知道淡兰色衬我白皙的皮肤很好看,下面就配一条兰色的牛仔裤吧,这样的装扮即简单又大方。

我开着我的小丰田,没到20分钟就赶到了约好的小酒家。谭健飞还没到,又等了10分钟,他还没到。打他的手机又关机。怎么回事呢,莫非他找不到这里?正想着,他来了,一脸的歉疚。原来他在来的路上碰到了火车,给耽误了。看着他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赶紧说了好几个“没关系”。

坐下来后,我点了个羊肉火锅,味道还真不错,价钱也不贵,我们吃得很开心。也许是我做记者的职业病,我迫切地想了解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他有没有女朋友,工作如何呢。

我们边吃边聊,我感到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内向沉静的男孩子,用眼睛看我时有点腼腆,与我所认识的大部分男孩子真的很不同。

我是个快乐活泼的女孩,语言表达能力很强。我看到他都不懂给女孩子倒茶夹菜,就开玩笑糗他:“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呀?”

他也开玩笑的回我:“你怎么这么问啊,我看起来很纯情,是吧?”接着他继续开玩笑地对我说:“我属羊,你和我第一次吃饭就点羊肉,是不是想给我来个下马威?我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心里溢满了快乐。

健飞的初恋

潭健飞是个坦诚的男孩子,毫无保留地和我谈起了他的初恋。

健飞和他的初恋女友相识在同一所大学校园,后来健飞考到美国读研究生,女友也在中国积极准备考托福,并在一年后也来到了美国留学。

但他们俩不在同一学校,聪明漂亮的她一来就被不少男生追求。她对他却十分专一,他们甚至还开始商量结婚事宜。

可是后来因为不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又一直没有闯出什么名堂,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别人,做了别人的新娘。健飞虽然痛苦了好一阵子,但还是从心里默默祝福她。

从中国到美国,生活、社会环境变化非常大,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会受到巨大的冲击。恋人、夫妻分手的情况也非常普遍,这也是一个让人有些无奈的现实。

多年后回想起来,健飞还认为他俩的分手,主要责任在他身上。他说当时他的心理并不很成熟,虽然常常梦想着未来的成功,却很缺乏对人生的真实体验,对这一份感情,他也没有尽最大的努力去珍惜和培植。假如她到了美国以后,他全力争取通过转学等方式和她始终在一起的话,结果也许就会不同了。

和女友分手后,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他们一直都把对方当成好朋友。有一段时间,她还张罗着为他介绍女朋友,虽然没有成功,但他已非常感谢她那一番好意了。

家庭背景意外的相似

我是一个不知道忧愁的女孩,和我认识的朋友都很喜欢我的开朗直率和活泼。那是因为我是在良好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缘故。

我出生于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医科大学的教授。他们对我要求很严格。如果我晚上要出门,必须要回答好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去哪?

第二个问题是:去干吗?

第三个问题是:几点钟回家?

第四个问题是:如果不按时回来,到哪儿去找?

从小我就是个很乖的女生,不会给家里添麻烦。

我从小就很喜欢文学,后来考上了名牌大学新闻系。在从事新闻工作这么多年里,我拥有了很多的朋友。如今背井离乡来到了美国,身边没有了父母的唠叨声,反倒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而谭健飞也很直爽,他告诉我,他是80年代末的留学生,拿着攻读经济学研究生的全额奖学金,从上海来到美国的。

在美国最初的十年,他过得并不如意。他在南方田纳西州州立大学攻读经济学硕士。为谋生计,半工半读,洗碗刷盘子,送外卖,送报纸,他都干过。

后来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在全美第二大电话公司MCI公司的会计部门做会计,每天的工作是千篇一律的核对账单,这让他觉得枯燥无味,如坐针毡。他选择了放弃,到美国西海岸开始自己创业。

他与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快餐店,由于经营有方,餐馆很快就开始赚钱。每天数着钞票,他还是不快乐,因为,他感到开餐馆并不是他的理想。

他出生于上海的金融世家,父母也是高校教师。从小他就有一个梦,那就是有一天能闯进华尔街,成为一个股市高手,成为一个职业操盘手。后来也就是这个梦,使他毅然转让了快餐店,进入全美第二大电子即日操盘公司——杜威特公司做见习生,从而走上了成为一个职业操盘手的道路。

第一次约会就带我去公司看电脑说到这里,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去他公司看看,我当然欣然前往。

一走进他的公司,感觉房间里除了电脑还是电脑。他说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要在工作时监控六七台电脑,来跟踪股市的数据,天花板上吊着的几个大电视是为了随时收听美国CNBC商业电视台现场报道的有关每一个商家经济方面的各种消息,以便随时改变自己操盘时的战略方针,决定跟进还是卖出。

谭健飞风趣地说:“想成为一个股票操盘手可不容易,做我们这行的的淘汰率是80%以上,竞争非常激烈。”

“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迫不及待地问。

“刚开始,我面对那么多的电脑,也是不知所措,第一年的操盘工作没给我带来一分钱的收入,不过我坚信自己一定会做好这一行。那时我除了睡觉和吃饭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到研究股市的操盘技能上了。我整天在公司的电脑上研究各种资料,以至于同事还以为我住在公司了,更别说交女朋友了。”

望着站在面前的这个淳朴的大男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不到这么一番奋斗的经历,却被他那么轻描淡写地讲出来,看来他是个非常脚踏实地的事业型男子。

一个不懂浪漫的人

我发现他是一个不太懂得浪漫的男人,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不是去海边呀、公园呀、电影院呀、咖啡厅呀一些有情调的地方,而是到公司这种让你立刻了解他,而又直接可以摸到他实际情况的地方。

这种约会对我来讲还是第一次,他给我的感觉朴实真切,让我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也多了几分信任。

在后来不断的接触中,我发现他的生活态度和他操盘一样有计划,有步骤,从不马虎。

其中有几次我们在外面看电影回去晚了一些,他就很严肃地告诉我,他的开盘时间是洛杉矶时间早上6∶30分,他往往要提前近两个小时到公司去查数据、看新闻。而在频繁晚归的这段时间里,使他不能早上按时起床去公司做好准备工作,而失去了一些好的操盘机会。

“我们可不可以平时早点回家,周末再出去玩?”他试探性地问我。我当然同意了,这是个勤奋的男孩子,我怎么能影响他的发展前途呢。

没吃到他的大餐

不久以后有一次他送我回家,看到我书桌上的电话留言机上显示有七条留言。他酸溜溜地问我:“都是追你的男孩子打来的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每天都有人约我,但我这些日子好像都和你在一起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离家太久了,一转眼来美国已经两年了,特别想家,觉得你给我的感觉比较亲切,有点像我们家人一样。”我说这些话是想暗示他,本小姐可是有好多人追的哦。

听了我这一番话,他的神色有点激动,他告诉我他是个很好的厨师,问我愿不愿意尝尝他的手艺。虽然我半信半疑,还是答应了第二天去他家。

那天,我又在他家门口等了将近20分钟。

后来据他说,那天股市的波动特别大,操盘机会也异乎寻常的多。他操作股票的交易量大幅增加,收市后的收尾工作也成倍增加,他做着做着就忘记了五点半请我到他家吃饭的事。一直到天色将晚,他才猛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一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不由大惊失色:17∶19!他扔下手上的事,连电脑也顾不上关掉,以飞快的速度冲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库,开着他的越野车飞速往家里赶。

好在他的公司离家很近,一般情况七八分钟就可以到家,可是这时正好赶上下班交通高峰时段,在每一个十字路口中他都得经过长长的等待才得以通行。

他一边焦急地驾车随着眼前如蜗牛般缓慢向前移动的车流,一边暗自在心中责怪自己不该如此粗心大意,忘记了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约会。

他原计划早点到超市去买些菜,回家好好准备一番,把他过去在餐厅工作时学到的十八般手艺都拿出来露一手,给我来一个惊喜。现在可好,他不仅没做任何准备工作,连按预先约定的时间到家都成了问题。

等他终于赶到家门口,已经是17∶41了。

远远地他就看到楼前我那辆白色轿车,而我正准备开车离去。

他开车冲到跟前,赶紧先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在公司里一忙,差点把时间忘了。”

我倒是一点也没有生气,反倒安慰他说:“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我猜想你可能临时有事回不来了。”

他如实告诉我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任何菜肴,我毫不在意地说:“那就用家里有的东西现做好了。“我给他露了一手绝活

我发现在他冰箱里有两包饺子皮,便说要包饺子。

他说他并不会包饺子,他买饺子皮是用来做面片汤的。

我告诉他我小时候由住在东北的爷爷、奶奶带大,很小就学会了包饺子。

于是我便手脚麻利地做起饺子来。他除了能帮我把饺子馅和匀,别的什么也插不上手。我也不需要他这个外行帮忙。

也就是半个钟头左右,热腾腾的饺子便上了桌。我自信我包的饺子不仅外观漂亮,味道也十分鲜美,一口咬下去里面还有一包汤。

果然,他赞叹地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绝招,这是我吃到过的最好吃的饺子。”

“今天应该是你做饭,却变成了我给你包饺子,这下你要再请我吃两顿饭才能算公平了。”我同他开玩笑说。

“没问题,下次我一定将功补过,精心准备,好好给你做一桌我的拿手好菜。”

又陪他去公司加班

我们边吃边聊,两人都感到有说不完的话。

正吃得起劲,他忽然想起在他的公司电脑上,还有一些当天股票交易的数据没有记录下来。

他说他一向很重视收集自己交易操作的数据,今天的数据又挺重要的。说着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我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告诉他,工作重要,赶快去公司把事情处理完再说。

他又邀请我一起到他公司,我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公司,他开始忙着整理他的股票数据,我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耐心等待,陪着他工作了近两个小时。

谭健飞的独白:第一次牵手

冬天很快地来了,我住的公寓前面有一个公园,我过去时常去那儿散步,让自己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

不过,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去那儿。美国的公共场所平时人很少,这个公园又很大,一个人踩在落叶上噼噼啪啪的声音和被那夕阳拉长了的我的身影,似乎更容易让人感受到周围的静寂。

还记得孤独时,我无数次的暗自问:鸟儿都回家了吗?

这样如血的黄昏常常带给我无限的惆怅:什么时候,能有一双温暖的手牵着,与我共同漫步在这样的黄昏呢?什么时候我才有自己的小巢,有人给我留着一盏灯,有人为我准备热腾腾的汤饭,有人替我找出冬衣,有人陪我说话呢?

多少年了,我孤身一人,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付出了多少努力,经历了多少失败。

今天我终于有了一份稳定的生活。可是上帝啊,为什么,还要让我一个人面对一切,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来和我共同分享成功的乐趣,来共同体验生活的甘苦,来共同面对失败的考验,来共同描绘美好的人生呢?

那天,按照约定下班后丽丽到公寓找我。但是那天的我工作特别的不顺利,连续几天在工作中遇到不少困难,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她来时我正在洗碗,我想我一定是愁容满面的。

连最后一个干净碗都被我给用掉了,没办法,我只有不耐烦地把那一摞几天堆积下来的脏碗来个大清理。也许是因为这几天来的糟糕的股市情况恶化了我的情绪,也许是因为一个人多年孤独而产生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我当时完全沉浸在消沉灰色的心情之中。

我给她开了门,一点微笑也没有,就转过身到厨房,接着洗我的碗。等我回到客厅,见她还站在那儿,一脸的疑问。

她迟疑地说:“我不知道你这么忙,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如果你不欢迎我,你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会离开。”

她说完,犹豫地站在原地看我的反应。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向她解释。她听后又笑了。这是一个爱笑的女孩,一笑露出她那一口可爱的小白牙。

我被她的笑容感染着,慢慢开朗起来。

我邀她去家门口的公园散步,她欣然同意了。

黄昏的夕阳还是那么美丽,草地上映出被夕阳拖着两个长长的身影。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样寂静的公园和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走在一起。

风微微地吹过,有一丝凉意,公园中静静的。我们也默默无语,并排走着,两人中间隔了有一个人的距离。我很想和她说点什么,脑子却不听使唤,一句话都想不出来。

今天的天特别蓝,夕阳特别美,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开朗。

和这样的女孩子走在一起。我想飞奔,我想跳跃,我想歌唱。

但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只偷偷地欣赏着她。

她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上面配了一件咖啡色的薄皮衣。女孩子真爱美,这么冷的天还穿裙子,真是美丽“冻”人。

车里、公司办公室都有暖气,我想惟一让她觉得冷的地方也许是在这个公园吧。

又一阵风吹过,她把露在外面的手插进了衣服口袋。我好想去牵她的手,但我不敢。我犹豫着:怎样的方式她能接受呢?

“你冷吗?”我问。

“还好。”她笑笑。

“让我看看你的手凉不凉。”我嗫嚅着对她说。

她无声地递过了她的手,我抓住,就再没放开。她的小手暖暖的,纤细修长,握起来柔若无骨。

晚上,我送她回家,路上,我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抓着她的小手,一直不愿放开。

“看,天上那么多的星星。”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刚好遇到红灯,我们停下车来,透过车的天窗一起仰头看星星。天上繁星似锦,熠熠生辉,好似无数只多情人的眼睛。

这时我们忽然听到连着许多声喇叭响,是谁在按汽车喇叭呢?

猛然醒悟,原来红灯早已变成了绿灯,而我们只顾着看星星,忘了开车,堵了后面的好几辆车呢。

正要驱车前进,交通红灯再次亮了。我们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等到绿灯亮起便疾驶而去。

戴丽丽自述

女人心情:月光如水水如天不久后的一个黄昏,我和健飞相约一起去海边看夕阳。

这一天的夕阳分外美丽,太阳落下海平面的那一刻,半边天空都被万紫千红的各色云彩覆盖着,就像一幅无比壮观的油画。

我们坐在海边一块巨石上,默默地欣赏着眼前绚丽的景观,静静地聆听着阵阵涛声,谁都没有说话。

血红的夕阳终于彻底沉入了西面的太平洋,天色也一下子暗了下来。

一阵海风吹来,我们两人都感到有些寒冷。

我穿得挺单薄,健飞便要把他的夹克衫脱下给我,并轻轻把我揽入他的怀中。

这是我们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可以感觉彼此的心跳。我感觉他的心跳很快,我也羞得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想我这一辈子算是别无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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