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大人从未感觉这么窝囊过,他闻言翻眼白我,咬着牙蹦出的话,“见好就收,你别过分。”
“过分?”我挑眉,霎时冷了声音,“我南宫汐月从来就不知道‘过分’这两个字该怎么写!眼下我问你一句,你就给我老实答一句。若有半句迟疑犹豫和虚假?哼,我从小到大任性妄为惯了,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
上官若风面色难看得很,手中被我制住,无力动弹,干脆偏过头去不看我。
我皱眉,抬了脚踩在他的手臂上,腾出我自己一双手来,低头开始解他腰带。
上官若风目中一变,警惕的声音:“你干什么?”
我不看他,手里动作飞快,解了腰带狠狠一扯,直接把他身下压着的腰带也抽了出来,“你既然不配合,我也没那么多耐性同你折腾,直接把你剥光了,扔出去,眼不见为净。”
“你--”男子咬牙切齿,寒着双目,“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哟?落得这步田地了,还威胁我?”我一把扯开他的外衣,手在他腰间用力一拧,他立即皱眉,额上青筋隐露。
他手臂要动,无奈被我踩着手肘以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开。
“蜀地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林霜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老老实实的和我说清楚!”我脚下用力,手里头没闲着,把他的衣带悉数解开,再一扯,直接露出他的胸膛。
上官若风眉目不悦,“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除了这些不然还有哪--”我猛地滞住,脑海电光火石之间一惊,我盯着他,“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上官若风皱眉,“别闹了,放开,我不与你计较。”
这男人口风甚严,不想同你说的事,半点都不会透露。
我恼极,伸手按下床榻下侧的暗格,从里头摸出支蘸了墨汁的笔来,直接在他****着的身上一划。男子胸膛立即染上了一笔墨。还不待男子反应,手中长笔绕指一转,直接围着他两眼画了个圈。
“你别太放肆。”上官若风偏头躲我。
“别动别动,瞧瞧这样多好看?”我不急不缓的腾了只手按住他的头,身体重心往前倾,在他额头上写了两个字--“小人”。
上官若风愤懑视我,幽深的眸底,颜色变幻万端。突地,男子悄然一笑。
我疑惑看他,这厮约摸喜欢上被我这么折腾了?
“好玩吗?”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眸中幽深愈发诡异。
我愣了愣。
“要不要玩些更好玩的?”男子语声低低浅浅,带着莫名的危险气息,看得我神思一紧。
突地就慌张起来,“你……”
男子勾唇笑,声音魅惑,“你也想玩些好玩的吧,我带你一起玩?”
我出神地望着他突然诡谲的神情,一不留神之间,他扬了唯一能动的手腕,修长的五指在我腿腹轻轻一挠--痒意从腿腹瞬间跑遍全身,我最怕这个!我瑟缩一下,下意识的蜷起脚趾,足下却忘了施力。
上官若风眯了眯眼,看准了时机腾身而起,我还未反应过来,双手腕间已被他一只大掌握住,整个人被他从床上提起,他寒着双目,在床上一扫,随手拿了腰带,看也不看就直接往我臀上狠狠一抽。
“啪--”
一声脆响,我拧着眉呼痛出声。旁人的腰带都是软的,可他的腰带里放了把软剑,能当鞭子使。
“畜生!”被打屁股?我从小到大哪被这么欺负过!我横了腿就朝他踢过去。
他硬生生接了我一脚,眉宇中始终阴沉,“给你几分颜色,还反了你。”
身甫一动,在我膝弯处一踢--我猝不及防,膝盖一弯,整个身子重重跪在床下踏脚处。双手被他只手握着,却一点也挣脱不了。我大惊,忘了喊痛,“你……你什么时候恢复了?”
“刚刚。”
我浑身一抖,头皮一麻,突如而来的紧张,连着舌头也打起了哆嗦,“你、你、你别乱来……”
上官若风这个人没什么毛病,就是最喜欢睚眦必报。
男子讥笑,居高临下低睨着我,“什么叫乱来?”
冷瑟入骨的寒意直倾而来,慌张间,我恍然大喊,“你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忙去忙,别把时间耗在我这……”
上官若风眄了我一眼,松开握着我的手,系好了衣服,转身,进侧室洗脸。
我松了口气,却跪在原地仍然不敢动弹。
侧室传来男子一声怒吼。
我浑身一紧。
半晌,上官若风从侧室出来,冷目看了我一眼,“跪好,回来再收拾你。”
夜色渐渐落下,府邸各处都落了灯。伴着晚风吹拂,树梢枝头沙沙摇晃。廊腰缦回,我一路屏气凝神地跟在上官若风后头,看着他进了书房。
书房内灯早亮起,有人见了他进去,恭谨温婉相迎,“堡主。”
冷氏。她怎么在这?
微提内息,身子无声腾起,足尖在一旁梁柱、窗梗上略一轻点,跃上了书房外的横梁。
手指轻轻一划,划开书房顶窗窗纸,凝神瞧过去。
房内除了上官若风和冷氏,便再无第三人。
上官若风坐在椅上,随手翻开桌上堆得老高的文件,“研墨。”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冷氏应了声,轻挽了袖子便上前,取了墨石、砚台,加上水,开始磨墨。
房内灯光照得透亮,连我在外头看着的,也禁不住少顷揉揉眼。
上官若风一直没什么动静,低眸翻看一件件小册、折页,笔蘸了墨,在旁批复。一本、一本地批。而冷氏,站在桌旁,低眸,安安静静的研着墨。
我坐在房梁上,心底一声低低的冷笑。太过反常便必有猫腻,研个墨也需门窗紧闭着劳烦冷氏?
房内两人,一站一坐,再无话语。直到时间一点点过去,桌上只剩最后一本册子待批复,上官若风冷不防地说了句,“墨磨得不错。”
短短一句,声音淡漠,几乎不带什么表情。上官若风也未因为说这句话而抬眸看冷氏一眼。
我挑眉,倚近窗户,细细观看。
灯光荧荧之下,冷氏朱唇微抿,轻抬了眸子看向上官若风,谦逊一句,“是墨石质地好。”
上官若风,手中册子翻了一页,提笔再写,一边道:“非墨石原因,你磨得恰当好。”
也不知冷氏是如何想的,被这么冷冷淡淡一夸,竟然面露薄红,微微含笑,“墨过淡则伤神彩,太浓则滞笔锋。嘤秋只是想让堡主能写得舒服些。”
上官若风笔下一直没闲着,随口问,“这几日府中事务都是你在打理?”
“确是妾身。”冷氏低目,顿了会儿,“一些重要的事还是请了昆叔商讨。”
“辛苦了。”上官若风漫口一句。
“不辛苦,是妾身应当做的。”女子语声温婉含蓄,柔和似纱。